这天,回到家,梨诺满脑子还是这件事。
封以漠进门的时候,就见梨诺盘腿坐在床上,穿了一件宽大的花色t恤,头发随意地扎成了个乱蓬蓬的丸子,上面还贴了个粉红色的兔耳朵,嘴里咬着一支笔,面前还铺了两张纸,小脑袋不时地点下,样子呆萌又逗趣。
自从有了她,每次回来,即便没有声音,感觉都那么的——不一样!
又在打小九九、算她的小账本了?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淡淡地勾了下唇角,封以漠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褪下西装挂好,才缓步走了过去:
“小金库又长了几个数?”
猛不丁地,梨诺被吓了一跳,这才看到他回来了,抓着纸张,她就塞到了身后,突出了铅笔:
“老……老公,你回来了?”
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危险的眸子眯了眯,封以漠对她这反应有点不太满意:她没听到他进门?她在想什么?失神成这样?
床畔处坐下,封以漠直接伸手,从她背后把那几张有了折痕的纸给揪了出来,刹那间,梨诺就红了脸:
“老公?”
“第一次?”摊开一看,封以漠的眉头都跟着蹙了几蹙:
这是什么?
除了,“第一次”三个完整的字,剩下的,全是划的竖线,然后又画的横线,最后全是一片乱七八糟的“x”,个别还有几个“1”。
看得封以漠一头雾水,抬眸扫了她几眼,他还颇为纳闷:难道怕他看出来,这次改隐秘算法了?
“第一次?这是……什么意思?”
被封以漠一盯,梨诺的脸就更红了。
“没什么!我闲着无聊……画着玩的!”伸手,梨诺就想去夺,却被封以漠给拿开了:
“怎么,还让我找人研究研究,破解破解?”
咬着唇瓣,梨诺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他要是都能破解出来,就神了!
“你脸红什么?发烧了吗?”
抬手,封以漠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扭头,梨诺简直快要吐血了:“没有,你看错了!天热,天热……”
入秋的季节,大晚上的,天热?
“老公,我去冲个澡!”
梨诺一起身,却被封以漠又拽了回来:“你没洗过?”
发尾还沾着一点湿气呢!什么事,心虚慌乱成这样?
不经意间捕捉到她耳根脖颈处的一片嫣红,封以漠顿时恍然大悟:不是害羞……羞成这样的吧?
单手扣住她的腰肢,封以漠笑着将她搂进了怀中,试探的出声,性感的嗓音低沉了几分:
“第一次?女人的第一次?”
他的话还没说完,梨诺突然抢白道:“老公,你在意吗?”
果然是在想这个!
顷刻,封以漠幽深的眸色尽展愉悦的风华。
“我是说那个……那个,我们公司隔壁那个上次给我发乱七八糟消息的,被警察带走了,听说要蹲大牢了呢!他都好几十的老男人了,还就喜欢去夜总会找小姑娘!那种地方,可是实打实的销金窟!有钱的土豪公子哥成堆、论打吧!他也不想想,他那点实力,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狗屎运,凤毛麟角的稀缺,都被他碰上了?还总拿‘见红’说事,品评女人!”
絮絮叨叨了一番,梨诺下意识地看了他两眼,道:“老公,你说他是不是活该?”
“嗯!”
他怎么这么淡定,也不问问为什么被带走?直觉上,梨诺就觉得这事跟他肯定有关系!
但其实,她更在意的是另一点。
见自己说了半天,他都不接话,心里有些着急忙慌地,憋不住地,故意跑偏的她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老公,你也是男人!你会在意……老婆,是不是第一次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热议的这件事的影响,这一天,梨诺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也没避讳,封以漠也直言道:“在意!”
谁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是干干静静的?在意是肯定的,只不过,并不会影响什么而已。
刹那间,梨诺的眸色就黯淡了几分。只是,她并不知道,这句话的重点在“老婆”二字。
而她潜意识的认知是:他在乎女人是不是第一次!
她的第一次,的的确确是给了他!
但她的记忆里,总觉得那天,她好像没看到落红,禁不住地,她就在纠结,她到底有没有见红,是她太乱没看到还是她忘记了、或者,根本就没有?
“老公,其实有的女人第一次,也是没有……如果我说我跟你的第一次,是真的第一次,你信吗?”
说完,梨诺觉得自己颠三倒四的,好像怎么也表达不清楚了,咬着唇瓣,她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一听,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封以漠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大晚上的,跟我谈论这种话题?想勾引我,也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她是存心让他夜不能寐吧!
他当然信!
且不说他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据,就是她的身体,也是骗不了人的!她不会以为,男人都跟那个没常识的混蛋加人渣一样吧!
“真是个小傻瓜!”
打趣了一句,封以漠起身,起了浴室。
呆坐着,梨诺叹了长长一口气,却是真的当真了,心里隐隐地就打了个结儿,很心塞,突然间,就觉得自己真是很倒霉。
但是她的惆怅,也不过维持了两秒钟,一个电话进来,她便打开电脑兴匆匆地去忙工作了。
冲过澡出来,看她又活力满满地,封以漠也去简单地收拾了下。
临时赶了个千字的翻译,检查了一遍,梨诺就给对方发了过去,回身,她便讷讷地走向了一边,接过了他手上的工作,帮他叠起了衣服:
“老公,你要出差吗?”
怎么感觉他刚回来,又要出差呢?
不喜欢很黏人,特别还是一个男人!可突然间,她却真得觉得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