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路阴沉,封以漠顿时咬得牙齿都有些咯咯作响: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此时,两个女人陷入回应思考,还放慢了速度: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好像是见过一点……章越泽的心口上吧!梨诺身上也有吗?在哪儿?总不会也在胸口位置吧?”
“这个倒不知道……不过,以前,我倒见过两人的聊天头像,好像都是蝴蝶,一红一蓝,明显是代表一男一女、成双成对!蝴蝶,对两人肯定有特殊的意义!不过,我看江露那架势,估计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她应该就是个替补……你看她的穿着打扮,哪个不像是在复制以前的梨诺?可是人家梨诺现在呢!气质又生生高出了一大截!感觉她就是在追着人家的屁股跑,永远追不上,嘻嘻——”
“梨诺人其实也还可以,以前虽然高傲了点,也没听说她故意欺负谁!想想也真可怜!当初爱得那么轰轰烈烈,就是大学生活里现实版的公主王子啊,羡煞了前前后后多少人!盛世婚礼,却被人放鸽子了?她现在能站起来,我都挺惊讶地!哎,我听江露的一个朋友说,这三年,她过得挺惨,一直一个人,还在等章越泽呢,结果,呵呵!”
“难怪耳朵上戴了一副几十万的蝴蝶耳环,不是想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跟他旧情复燃吧?刚刚两人是不是都去洗手间那边了……”
“可江露不是怀孕了吗?”
……
目送两人一路走远,缓缓地侧转身躯,封以漠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身后,汤励晟也有些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婚礼?婚纱?难道她以前结婚未遂?现在还深恋的昔日未婚夫?那封哥呢?不会是见色起意,强抢的人家吧?
这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太匪夷所思了吧!
汤励晟还没自震惊中回神,封以漠已经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拐去——
***
此时,洗手间里的密闭小空间里,关起门,梨诺唇角的笑意瞬间就敛了去,取而代之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奈与悲凉。
“没想到,他还会替她说话!”
仰头,她眨了眨眼睛,逼回了眼底的酸涩。
曾经最美的大学时光,这些年,苦不堪言地时候,她也会去回忆,每次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她却依然乐此不疲。
而今,这份美好,终于也破碎凌乱地不能收拾了!
吸了吸鼻子,她再度扯出了一抹浅笑:伤口撕开了,以后大概也不会“谈虎变色”了!
等爸爸好起来,等一切好起来,也许,他们一家也可以坦然、重回丰城、重回故里也说不定。
“这样也好——”
果然,没有忌惮,才没有弱点!没有弱点,才什么都不用怕!面对旧人,好像也没那么难,只是这刀口上的一步,当真是有些痛彻心扉。
好在收获了一个真心的朋友!
起身,缓和了下情绪,心口的一块石头像是落了地,虽然疼,却真得有些轻松了。
梨诺刚一走出,就看到了门口依靠着墙壁、眉头紧拧、姿态略显颓废的章越泽。
如果现在有支烟,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点上吧!
眸光一个交汇,章越泽的视线扫过她的耳间,缓缓站直了身体。
半天,两人都没说话。
梨诺抬脚,正欲离开,章越泽伸手遮住了她的手腕,转而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梨——”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一道沉痛的嗓音才传来:“对不起!”
饱含感情的一声,梨诺能够听出里面的真心,抬眸,她的眼底禁不住又涌上了水意:
“对不起?呵呵~”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这三个字!跟她做了三年的戏,就只有这三个字吗?
这是第一次,章越泽亲耳感受到被众人指着鼻子唾骂奚落的心酸,刹那间,他仿佛就能体会到这三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计划实行之初,他是想到了的,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逃避地在国外,想到跟看到终归还是不同。
今天,他的心,被深深刺激跟震撼了!
“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冷笑着,梨诺却始终没让它落下:
“为什么?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还有所亏欠,就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今天的这些,算什么?几句话而已,连快肉都不会掉!
可是曾经,她们一家真得是风餐露宿,每天三顿饭,都是一个馒头!被人追着,被砸过鸡蛋,连银行、桥洞都睡过!比起曾经,今天的这些,根本连个屁都不是!
“没有!小梨,我对你是真心的!圣亚的一切,对你的一切……全是发自肺腑!”
一句话,梨诺顷刻就崩塌了:
“真心?章越泽,你的真心,就是哄骗了我三年,蹂躏了我的真心,把我抛在婚礼上,让我成为全城笑柄,让我家破人亡吗?你的真心,就是一面勾搭我的闺蜜,一面让我的闺蜜陷害我,让我的日子雪上加霜?你的真心,就是三年后还各种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现在只是要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毁了我的一切,让我生不如死?”
“做都做了,你还怕说吗?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要再骗我——”
嘶吼着,梨诺怒不可遏!
同时,章越泽的脸色也变了几变,扯着衬衣的领口,他双手一扒,半片蝴蝶的纹身就露了出来:
“我没有骗你!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真的!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你始终都在我心上!小梨——”
目光落在她的耳间,情不自禁地,他的嗓音也哽咽了!
刹那间,梨诺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那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因为——”
沉痛地闭了闭眼睛,章越泽也是痛不欲生,情不自禁地伸手,他的思绪却突然像是断了片,莫名地就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