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想到这个字眼,他心里会有种甜蜜蜜的感觉呢?
再度抬脚,封以漠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排斥。
他居然会这么容易就爱上了一个女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他爱她什么呢?
美丽?傲娇?任性?可爱?粗鲁?
脑子里各种质疑与肯定的声音强烈碰撞,卧室门口,看着卧房里还带着情绪、扯得衣架都哗哗作响的某人,封以漠的视线呆滞了。
抱着换洗的衣服、睡衣,梨诺就转进了浴室。
她的步子很大很急,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一路目送她进了浴室,哗哗的流水声传来,封以漠才缓步走入,呆坐在了床头前的换衣服的小沙发上,眼角的余光还是遗失在了浴室的门口:
她的确美丽!粗鲁也可爱!乖巧,讨人喜欢,不乖的时候,也不讨人厌!
最后,封以漠就总结出一条:没有最好,因为她哪里都好!跟她在一起,他就高兴!生气,他也高兴!
也许,他真得爱上她了吧!爱上了一个并不优雅、甚至不是自己勾勒梦想中的那种文静美丽、柔声细语、名媛淑女类型的女人!除了美丽,她好像每一条,都不符合自己的设定,但突然间,封以漠就意识到,她,没人能取代!
梨诺走出走出的时候,就见封以漠呆坐在床头,还在傻笑,肺泡都要炸了,双颊也跟着鼓了起来:
讨厌死了,居然把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梨诺绕过他往床头走去。
这才回神,封以漠起身,也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
想通了这件事,封以漠突然心情很好。冲过澡出来,见某人裹着被子快把自己卷成蚕蛹了,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才缓步往床上走去。
躺下,他便往梨诺身上贴了贴。
蠕动着,梨诺又躬着身子缩了缩,抗拒的意思不言而喻。伸手将她整个抱在身前,封以漠的好心情却完全不受影响。
紧紧地搂着她,低头在她的肩胛落下了轻柔一吻:“小梨——”
缩着身体,梨诺还搥了搥他:“说话不算数!我不跟你说话!”
知道她是在跟他闹脾气,但封以漠却也明白:调职这件事,丝毫不能妥协。给别人机会,就是断自己生路!
所以,手下的力道加大了几分,这一句,他自动略过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突来的一句,条件反射地,梨诺的心就抽疼了下,猛地就愣住了,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她抗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头缓缓地就自被子里移了出来,缓缓地回身,目光直直望入了他的眼底:
他说……什么?是婚礼吗?
四目相对,封以漠目不转睛,深幽的眸子早就没有了冰冷的痕迹:“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教堂海上?室内户外?简单还是隆重的?”
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半天,梨诺的脑子都是嗡嗡地。
从两人领证,他们的关系也不过是关起门来的床上夫妻!甚至在梨诺的意识里,两人床上的时间加起来要占大半,平常的话题,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嬉闹,他突然来这么严肃的一个问题,让她惊喜、彷徨、复杂也恐慌!
他是随口问问还是——
法律上,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朋友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开始正视甚至承认她的身份了,他是想给她一个婚礼了吗?
隐隐地期待着,梨诺又怕自己是白日做梦,加上这会儿两人正闹着别扭,梨诺觉得他可能哄自己的成分比较大,但是,她也不介意谈论这个话题,因为,她觉得,话题的改变,也是两人之间的一种进步。
所以,气归气,她还是很认真地在思考:“简单,也隆重的!”
“呃?”
“在哪里无所谓!也不需要很多人!只要真心相爱,有亲朋的祝福,就够了!婚礼只是个形式,隆重的程度并不代表幸福的程度,对吗?山盟海誓,不是看宣誓,而是看行动,不是吗?”
说得天花乱坠,有什么意义?都没有一碗热汤来的实际!一辈子,不离不弃,她现在都不敢奢望,她只要相爱、在一起的时候,彼此坦诚真诚就足矣。
如果有一天爱不在了,好聚好散,她不会有怨言!如果不能给她幸福,婚礼再美,有什么用吗?
她的心思,真是玲珑剔透!以前,总喜欢心思单纯的女人,不喜欢回到家还勾心斗角,傻憨憨最好!
突然间,封以漠惊觉,跟一个聪明的女人生活,才更有乐趣,很多事上,理念不谋而合,遇到问题,处理起来也很轻松,不至于闹着脾气,就什么都不管不顾。
低头,十指埋入她的发间,封以漠在她鼻尖蹭了蹭,给了她一个深情缠绵的细吻:“我会对我的人负责!给她想要的生活,给她,我能给的一切!”
心头一个颤动,梨诺有片刻的恍惚,转而,浓烈的吻落了下来,气氛很好,即便心里还气着,这件事上,梨诺却没拿乔,因为她想起了上次,自己不想他碰而贴了卫生棉,他大发雷霆甩手走人了,两人差点闹掰了。
那次以后,她就明白,这件事上,不能做文章,一码归一码,潜意识里,她还是属意封以漠的!
剧烈的运动过后,让某人解了馋了,梨诺的手臂就横了过去:“你又欺负人!不许来了!霸道不讲理,说话都不算数!”
推开他,梨诺状似气嘟嘟地直接进浴室了。
这种情况,封以漠也只能吐了口气,见好就收。
收拾了下,回到床上,梨诺还是卷着半片被子,却也不抗拒窝在他怀里,女人生性多怕冷,而男人天生体热,靠着他,总觉得睡得特别安稳,不会像以前跟母亲初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经常要轮流着睡,睡了,也是穿戴的整整齐齐,手里总要握点什么,根本睡不沉。
綣缱依偎着,两个人都无比的满足,缓下来,疲累的倦意就袭了上来,很快地,便转入了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