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但肩头上的箭、胸口的刀伤都能一一对上,还有什么不妥吗?
江吟手一抖,出人意料地扯开了尸首胸前的衣襟,然后倒退了两步,失声惊叫。
“不,不是他,他没有中毒。”
这具尸首的胸前没有梅花状的印记,皮肤也没有红肿溃烂,是有人偷天换日、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转移了真正的尸身。
“不可能。”陈梓还未答话,方正奇突然大叫起来。“打造玄铁利箭费时费力,我们很少用,而且只针对北狄的细作,几乎每一支都记录了去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多出一支。至于毒不毒的,我们堂堂正正,压根没给他下毒。”
“我见到他的时候,是中了剧毒的。”江吟脸色难看,“不管你们有没有下毒,我都可以证明。”
“她不会说谎。”陈梓一锤定音,“她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先别管箭和毒是怎么来的,继续去查红袖楼的柳盈姑娘。”
他按下心头的焦虑,不在方正奇面前表露半分。其实箭是怎么多出来的,陈梓很清楚,内部出了奸细,走漏了风声,后果比他想象的更严重。能调动禁军、铸造箭矢的人不止他一个,但全是位高权重的亲信大臣,如果是上面勾结了北狄,那边地的将士们所做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付之东流。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江吟的身子摇摇欲坠,第一次陷入了困境。
“我明明刺死了他,套走了情报,为什么那些同伙还要多此一举,运走尸体。既然伪造了刀伤和箭伤,为什么不杜绝后患,做得滴水不漏。”
“江吟,江吟。”陈梓焦急的声音拉回了江吟的神智,“我派人送你回府歇一歇。今天的事是我的过错,连累了你。”
“不,我陪你。”江吟拒绝了,“我问你,你身在禁军中,听没听过一种叫“一枝春”的毒药?”
陈梓沉吟半响,摇了摇头。
“一枝春是极其稀有的毒药,举世罕见。”江吟渐渐摸索出了头绪,“我在想,给他下毒的人和带走他的人或许不是同一批,那些偷梁换柱的人拿得到代表禁军的箭,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如法炮制出一枝春,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无可奈何地蒙混过关。”
“幸好被你识破了。”陈梓不由得庆幸,“加上我领的这一批人,一共是三批,各有各的心思。隔墙有耳,我怀疑我的人里早就有对方埋下的钉子了。”
“除了你在明,他们都在暗,浑水摸鱼,伺机而动。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下毒的人是敌是友,还需要进一步衡量。要是他和你怀着同样的目的,结盟未必不可行。”
“有一点我非常肯定。”陈梓揉了揉眼睛,“他掌握的信息一定比我多。”
“可是你也有他不知道的东西。”江吟莞尔一笑,“我相信,那封信会告诉我们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