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川上优律和老头表现得很好,但这更引起了高杉春树的怀疑。
父子相见,却以这样一个平淡的结局收尾,怎么想都不对劲。
是没认出来?不,不对,他就差没明着说“这位川上阁下是你跑去参军的儿子他现在叛逃了哈哈哈没想到吧?”这种话了。
老头是个聪明人,他一定知道的。
那为什么……
高杉春树眯起狐狸一般的紫眸,眼里划过几分意味深长,随即派人24小时不间断地跟踪川上优律。
他倒要看看这位川上优律,不断推脱这样一个宝库的副官阁下,到底藏了怎样的秘密。
很快,高杉春树便发现了异常。
负责跟踪的人在川上优律的房间内找到了几封信,虽然内容似是而非,但寄信的地址却是攘夷志士经常活动的一家茶屋。
主屋内,高杉春树听着下人的汇报,冷笑了一声。
“哼,我就知道……去把信放回原处,先别打草惊蛇。这个川上优律,说不定还有点用呢。”
“是,家主大人。”下人叩首退下
没人注意到,门缝被打开了一点,最受家主宠爱的高杉京平趴在门外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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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呢?这和师父被天人带走有什么关系?”澄树空音有些急切地问道。
吉田松阳叹了口气:“后来,高杉春树便以这件事相胁要求川上优律为高杉家办事,成为高杉家在天人中的线人。”
“川上优律自然不愿,高杉春树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天人。”
“天人大怒,将川上优律关进了牢房,准备不日问斩。”
“而从高杉京平口中知道这一切的老先生,假装自己是攘夷志士,引诱天人抓走自己。他准备硬闯牢房,救出川上优律。”
“老先生的银针功夫和毒术很有一手,只是一小队天人拦不住他,就怕高杉家派来支援。我便受老先生所托,来拖住高杉春树,等他回来。”
“……”
澄树空音仍没有完全放心。
不只是担心师父到底能不能平安回来,还有,出了这种事,天人那边怕是不能善了。
澄树空音攥紧了手中的衣料,双手因为用力有些泛红。
那个魂淡老头,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担心啊!都一把年纪了,装什么热血,还独闯敌营,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吗!
澄树空音用几乎是抱怨的语气想着,努力压下自己心中那一点点的不安。
忽然,一双大手压下来,揉了揉澄树空音的头发。
小小的女孩就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颤抖了下身体,她抬眼,染了泪意的橙眸对上了温暖的灰眸。
“别害怕啊,空音。”吉田松阳声音温和,“这是老先生自己做的决定,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信任。”
“毕竟,他拼上性命去守护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川上优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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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坂田银时睡了第二觉的时候,澄树空音隐约看见屋外有道身影。
她急忙站起来跑出去,就看见一个黑发的年轻人迎着月色,背着老头一步一步向主屋走来。
黑发的年轻人笑着,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散漫:“嗯?你就是父亲新收的小徒弟?”
澄树空音瞳孔地震,她看着眼前挑眉笑着的川上优律,等,等等,师父的儿子,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老头没好气地敲了下川上优律的脑袋:“你收一收。”
又有些心虚地看向澄树空音:“咳咳,丫头,你怎么在这?这个点……你不是应该睡了吗?”
经过了担忧,急切,委屈等情绪的澄树空音一听这话,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师父,您说什么呢?我要不是在这,还真不知道您有一人独闯敌营这本事,真是老,当,益,壮啊师父。”
老头更加心虚了,他干笑着试图转移话题:“哈哈,那个,松阳呢?”
澄树空音继续扯着瘆人的微笑:“别想着转移话题哦,师父。”
川上优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厉害呀小姑娘,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老头吃瘪哈哈哈哈……哎呦,很痛啊父亲!”
老头不敢对火气上头的澄树空音发脾气,便对着川上优律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我这是为了谁?”
“啊……”川上优律心虚目移:“我错了父亲。”
“哼!”
“……”
这时,吉田松阳带着打着哈切的坂田银时和抱着刀的高杉晋助以及笑容变/态不断戳着小蓝球的假发走了出来。
吉田松阳笑着和老头打招呼:“一切可好,老先生?”
老头点了点头:“托你的福,还好,就是腿受了点伤,已经处理过了。”
“嘛。”吉田松阳看了看周围,有些意有所指:“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老头招呼川上优律将自己放下:“……我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村子了。”
闻言,澄树空音瞳孔剧缩:“……师父?”
老头揉了揉澄树空音的头发,蹲下身,和她对视:“丫头啊,我们可能要分开一阵了。”
月色如水,夜晚的凉意浸染了如烈阳般的橙眸,烈阳也渐渐凉如空月。
澄树空音垂眸,掩去了眸底深处的空洞与无助:“明明说好要紧紧抓住的……你也要放弃我吗,师父?”
老头没好气地敲了敲澄树空音的脑门:“谁说要放弃你的?”
澄树空音蓦然抬起脑袋:“……不是说要分开吗?”
“分开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了。”老头有些无奈地解释:“有那么多异地恋的情侣还终成眷属了呢,我们只是出去躲一阵,免得给村子带来麻烦,等风头过去还会回来,我可舍不得我那满院的花和药材。”
川上优律笑着揪了揪澄树空音脑袋上萎靡不振的呆毛:“会给你写信的哦,小姑娘。”
事已成定局,澄树空音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