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久保田小姐的言行都只是出于捉弄的话……为什么,为什么高山警官认为降谷先生会收下这束花啊?!
降谷零听完诸伏景光的解释,木然良久,不知道是该问“为什么自作主张收下”还是指责他“你的话也很暧昧不清”。
“不可以辜负少女的心意嘛。”诸伏景光笑个不停,“这可是凛冽寒风之中盛放的玫瑰花啊,哈哈哈哈……”
“……算了,现在对风见解释也晚了,而且还会越描越黑……”降谷零抱怨起来,“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家伙啊——你跟那个家伙都是啊!”
诸伏景光被自己呛到,咳嗽着锤了锤胸口:“还不是你初见面的时候表现得太过强硬的关系,我不是都说了吗,这位久保田小姐吃软不吃硬的。”
降谷零回以白眼。
蝶野泉看到有人捧着一束玫瑰从久保田宅的大门出来,跟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好奇地打量了对方几眼。
走进庭院,她一眼就看见久保田穗正站在庭院一角,对着花丛修修剪剪。
庭院的设计有许多巧思,譬如为房屋供热的管线在庭院里有一条分支,部分植物一直生活在温暖的环境,使得庭院冬天也不至于灰败无聊。
但庭院的主人平时并不喜欢在这里流连,久保田穗酷爱能容她上下楼时一步跨三个台阶的着装,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穿着完全不便行动的宽松连衣裙,还故意挽了个简约的低发髻——只有酷爱打理头发的人才知道这种看似随手的发型实际上有多难搞、那些好似自然的散碎头发需要多么精心的造型。
……她打扮成这个样子,还在这里修剪玫瑰?
“你回来了啊。”久保田穗看见了她,抬头对她打招呼,“外出放松心情有效果吗?”
蝶野泉没说话,高度近视的眼睛在镜片后眯了起来——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之前这段时间,久保田穗这个当老板的施压太过良心有愧根本不敢见她,每次见面都是匆匆一笑就躲开,可今天,这家伙竟然还主动跟她打招呼说话!
犀利的眼光扫过玫瑰花丛,蝶野泉想起那个捧着花束离开的男人,恍然大悟。
“……那是你的阅历之一吗?”她尖锐地问,“带着玫瑰离开的那个男人?”
久保田穗差点一剪刀给手底下这棵玫瑰剃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把刚刚剪下的玫瑰丢到旁边的篮子里,挥舞着剪刀抗议蝶野泉的胡思乱想,“他只是个送快递的而已。”
蝶野泉狐疑地挑眉:“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久保田穗心说这束花一送,降谷零恐怕有个一年半载的既不想见她也不想派下属来见她,诸伏景光身份所限无法自由行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受到他们的任何打扰,凭什么不开心?
她又剪下一枝玫瑰,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
……而且,想到那家伙吃瘪,她就是会开心啊。
“因为玫瑰开得很漂亮啊。”她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