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其实以现在的距离,他们已经不太可能死于爆炸了。”
泽木公平冷笑:“所有人后退,回到平台上,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人质!”
“他们要是死于爆炸,您也不会放过我吧?”久保田穗真诚地看着泽木公平,“您真的不想象征性地炸一下、让旭先生破点财来了结这件事吗?杀人之后可就没有退路了。”
“我已经杀了村上丈!”泽木公平大声道,“从我失去味觉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就只好抱歉了。”久保田穗笑着,手出如电,一把抓住了泽木公平的手腕,“我说了,刚才是最后的机会。”
被久保田穗握住的手腕上传来的力气大得出奇,刀子瞬间落地,同时,泽木公平另一只手也感到了一股剧痛,子弹和饮料罐同时击中了他。
引爆器脱手掉落。
白鸟任三郎大步冲过来,把短短两秒钟内饱受三种伤痛的泽木公平按在了地上,伊达航收起枪上前,却被柯南抢先捡起了引爆器。
“这个好像摔坏了……”柯南小脸上写着不妙,“……该不会……”
楼梯下方传来轰然巨响。
原本还在哀叫的泽木公平发出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真是多谢你的提醒啊,久保田小姐,哈哈哈哈……”
白鸟任三郎残忍地铐住了他受伤的双手,却在爆炸引发的晃动中脚下踉跄,差点跟泽木公平双双沿着阶梯滚落,幸而被人搀扶了一把才免遭厄运。
众人东倒西歪,唯有久保田穗鹤立鸡群,甚至还有余暇搀扶别人。
“快去停机坪!”滚落到一半被伊达航捞起来的小侦探大声叫道,“搭直升机走!”
存亡之际,就连旭胜义也没时间为自己的巨大损失哀叹,爆炸毁掉了观景平台,也破坏了整个建筑的平衡,如果不能快些赶到停机坪,万一整座建筑崩塌,所有人都会被下沉产生的漩涡带入海底。
于是他们拔足狂奔,冲向台阶的尽头……
并在那里进入了电梯。
企业家、摄影师、主持人、模特、侦探、罪犯、刑警、未成年人,在稳定匀速上升、缓慢得有些倔强的电梯里,所有人都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以死寂为主要表现形式的社恐。
三十秒钟后,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众人鱼贯而出,松一口气后,纷纷重拾了逃命的气氛。
直升飞机极其勉强地装下了所有人,带着他们飞到了相对安全的岸边。
恐高的毛利小五郎揪住自己的衣襟,脸色青绿地蹲在飞机旁,小兰担忧地拿手包给他扇风。
仁科稔因为恐水的缘故也状态不好,小山内奈奈蜷在角落捂脸痛哭,其他人则都遥望着崩塌的水水晶餐厅,神情各异。
宍户永明看着看着,忽然举起相机,非常具有职业精神地开始拍照。
旭胜义瞪着他。
“毁灭就是这座艺术品的最终归宿,而这种毁灭也算是另外一种艺术……”宍户永明对旭胜义的怒目而视毫不在乎,“而且,这新闻可比新乐园开业要劲爆多了,哈哈哈……”
旭胜义大怒:“它之所以会毁灭,还不都怪那个炸弹客……”
泽木公平面露冷笑。
白鸟任三郎直觉让他们继续同处一地不好,跟伊达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押着泽木公平向警车走去。
旭胜义失去了攻击目标,愤怒却未消除,起火冒烟的眼神转向了久保田穗:“那家伙说‘感谢提醒’是什么意思?!”
伊达航往前迈了一步,挡住旭胜义的视线:“旭先生,针对今天的事件,还需要做一下笔录,不如现在跟我们回警局吧。”
旭胜义就这么半被迫地离了场,小侦探站在久保田穗身边皱眉看完了闹剧,沉思片刻,忽然道:“别在意他说的话。”
久保田穗正看远处建筑崩塌看得出神,闻言一愣:“谁?什么话?”
柯南:……
小侦探给自己顺了顺气:“泽木先生那句,什么‘感谢你的提醒’之类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但他引爆炸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反倒是因为你主动成为人质并且拖住了泽木先生的脚步,大家才有机会逃离爆炸圈。”他回头看看因为恐水和后怕正在非主观自愿拥抱大地的仁科稔,顿时死鱼眼,“如果当时被带走的是那位先生……嘛,虽然这么说不好,不过大家肯定死定了。”
久保田穗挑挑眉:“居然为了这种事安慰我?之前你还嫌我太冒险了呢。”
“我现在也觉得你太冒险了啊……”柯南抬头瞪她,“因为所有受害人、还有在场人员的人际关系而判断出凶手,这一点是很厉害没错,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竟然以自己为诱饵,想要诱使对方行凶……”
“别这样嘛。”久保田穗抗议,“说得我有多冒失似的,既然对他行凶早有预料,那我肯定应付得来啊。”
“……那对后来的状况你也有所预料吗?”
久保田穗眼神一飘:“真是的,一个品酒师能独自购置设计安装引爆如此大量的炸弹,正常人怎么可能预料得到。”
抱抱熊幽幽道:“他们渐渐就会预料得到了。”
柯南白了她一眼,安静片刻,补充道:“……就算你的行为很冒险,但是爆炸绝不是你的错,你是为了大家的生命着想,无需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的对错……”
久保田穗眼神恍惚了一下,脱口而出:“纵然手段激烈、合法性也值得商榷,但我从不怀疑自己所为的正义性。”
“……啊?”柯南愣了。
“……不,我是说,泽木先生安装了炸弹肯定就是为了引爆——我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归咎于我自己。”
柯南没憋住,吐槽道:“……你这么想得开,显得我好自作多情啊。”
“嘛嘛,还是很感谢你的安慰,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还是’?太勉强了吧,还有,谁是‘孩子’啊?!”
“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说啦……”
伊达航坐在回警局的车上,松了松衣领,长出一口气:“总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