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整理了一下衣袖,绕有兴趣的看着站在皇上面前的人,他今晚看了这么几场戏,倒是有些期待这家伙继续出丑了。
冷悦也知道自家姐姐崇武不崇文,她上前一步想要帮着说,却被冷凝抓住了手腕推了回去。
冷凝欣欣然一笑,她身后便是一轮明月,此时月光星辉洒在她脸颊上,衬的她皎皎清冷,她的衣袂在风中轻轻翻转,好似那月中荷叶,只见少女粉嫩的薄唇轻启:“秋如短梦花无语,潮涌寒光月有声”
萧裕垂下了眸,他轻轻低喃了一遍,越念越觉得整个人好像浸入了水里,他抬头,看着眼前的那女子一袭清冷白衣,竟连着脸都好看了不少。
皇上嘴边的浅笑一滞,他本意是想看冷凝在这儿出丑,然后找个油头发落了,圈在家里好好反思反思,竟没想到真的能让她作出来。
他拍了拍冷凝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不错,看来相爷没少教导你。”
冷正也是第一次听她女儿作诗,平日里耳边若是没有冷凝说的老娘那些市井言语,他都能高兴的很,现在他的女儿竟然还会作诗了,作的还很好,他终于露出了今天的唯一一个笑容。
柳奇呆呆的看着她,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甚至没听见刚才冷凝念的那首诗,他只是看大家散了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他一到家就晕倒在地上。
冷凝听到苏竹传来的信不可置信道:“这身子骨太差了吧,昨晚刚到家就晕了?”
“千真万错,小姐,现在还发烧着呢。”
“啧啧”冷凝叹了一口气说:“怕是昨晚被皇上吓到了。”
冷凝没有一点怜惜的想法,那人平日里跟任深他们走的太近,还给她下药设局,不是什么好鸟,如今病了也是好事,还能预防他找事。
但没想到相爷吃完早饭便让他去柳府看望。
冷凝:“...”
她提着冷母精心准备的礼物登门,吃了一嘴闭门羹后,快乐的走了,谁爱看他啊,真是。
冷凝看时间还早,索性便又去了赌坊,这次她没有赌,因为见到了一个老熟人王文远。
冷凝笑着凑上去说:“王寺卿,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小赌场玩。”
赌场吵杂酸臭,但女子靠上来的那一刻,他闻到了一股清香,好似那门前秋菊,令人心旷神怡。
他往后腿了一小步,清了清嗓子说:“这里私藏犯人,本官是来追捕归案的。”
他捏住自己袖子里的办事的公牌,就等着冷凝拒绝的时候堵住她的嘴。
“哦”冷凝哦了一声没说话,坐在一旁打了个呵欠说:“那你慢慢找吧。”
王文远:“...”
所有赌徒被困在赌坊里也不敢放肆,大理寺办案,他们一句话也不敢说,有的人轻轻屏住了呼吸,就怕声音大了,被这些官差注意到自己倒霉。
大理寺办案效率极高,冷凝屁股还未坐热,一群官兵押着四个贼眉鼠眼的人出来了。
为首的便是胡老三,胡老三一看见她坐在那里,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喊冤:“大小姐我冤枉啊,是这些贼子自己跑进来的,这些当官的为什么要抓我啊。”
冷凝不耐的摆了摆手说:“你既然有冤情,就好好跟王大人说,他一向公明,必不会冤枉了你。”
胡老三在心里叫苦连连,一边骂这些人躲进来连累他,一边骂冷凝冷眼旁观。
但他知道冷大小姐吃软不吃硬,他忙扯着笑脸祈求道:“大小姐救我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对大小姐忠心耿耿。”
他知道冷凝喜欢听这些江湖术语,比如兄弟一声大过天,这些话,所以连忙表忠心。
冷凝摇了摇手说:“我也没办法救你啊,我都自身难保啊。”
冷凝是这家店的掌柜,自然脱不了干系,跟着王文远去了一趟大理寺,出来就请了几个壮汉把赌场捣了,她站在门前,看一个汉子在那揭赌场的大匾,上面扭七扭八的写着什么兄弟赌场。
这字是原主提的,她大字不识几个,能写出那几个狗爬字,也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她站在门前看不少赌徒和路人往里看,扯着嗓子道:“我也不想拆了这赌场,可是婆家嫌我这铺子里面的生意拿不出手,强行让我拆了去,以后就改成食肆了。”
她这一吼,认识她的人,忍不住在心里欢呼,这恶婆娘终于定亲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竟要娶她。
不认识的人站在一边看热闹。
“站在铺子面前的这姑娘是谁 ?怎么长的这么俊,没想到她竟然是这赌坊的东家。”一个挎着草蓝的大婶问道。
“呵呵”一个穿着补着补丁衣服的男子阴阳怪气道:“那可是相府大小姐。”
“啊”旁边传来几个年轻妇女的惊呼声,她们震惊的捂住嘴巴,眼睛里露出恐惧,颤颤巍巍的问道:“这女子真是相府大小姐,那个吃人的怪物。”
那男子神经质的笑了下说:“是啊,是她。”
“她竟然要把这赌馆改成食肆,她是想要干什么,恐怕是一家食人骨髓的黑店。”
“笑话”她们的话被一声呵斥打断,大家抬头,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子。
张老汉吹胡子瞪眼的,他知道那些地契肯定是大小姐让人送来的,他今天过来,也是想亲自谢谢大小姐,没想到正赶上赌坊拆迁,又听到这些人诋毁冷凝,那个气呀,噗噗往上窜。
还吃人,他们才吃人呢,大小姐长着一副菩萨样,是吃人的人吗?
他忒了一声说:“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那长相,那气度,是吃人的人吗?”
“但是...大家都说她...”
“呸”张老汉狠狠地瞪了一眼说:“别人说的就是真的,自己睁着眼睛不会看,肯定是大小姐手底下的那帮贼人害了她的名声,大小姐心善,那帮人就抓着她使劲儿吸她血。”
“也是嗳,我也觉得,你看她一个小姑娘,长的像画里的仙子似的,哪里会是别人口中那样的毒妇。”
“我靠,她刚刚笑了,太美了,我理解那些酸书生口里的一笑千金值了。”
冷凝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