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庄如萱愤慨不已地继续道:
“他还让我在众人面前自掴耳光,丢尽颜面!而且,在去林家解除婚约的时候,他也给了我一巴掌。妈,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得去找他讨回公道!”
郑如云秀眉微蹙,即使岁月未曾留下痕迹的俏脸上此时也笼上一层寒霜,沉思片刻后说:
“这林宏远到底是什么来历?在九州市无人不知我们庄家的实力,他竟敢如此傲慢无礼!”
庄如萱紧咬银牙,啐骂道: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家里还是靠拾荒为生,真不知道唐若卿那女人哪根筋不对劲,竟然愿意支持这样的废物,不然林宏远见到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话音刚落,庄如萱便扑进郑如云怀中,撒娇道:
“妈,您找个机会和爸提一下,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恶气!怎么能容忍我的宝贝女儿平白无故被人打,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真是让人又气又恨!”
郑如云轻轻抚摩着庄如萱的头发,微微叹息,安抚道:
“好的,我明白了,等会儿我就和你爸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对付那个林宏远,一定会帮你挽回面子的,竟敢欺负我的女儿?我们定让他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代价!”
林宏远结
束通话后,步入了这座别墅,看见三位家人拘束地立在原地。
那款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他们都不敢轻易落座,生怕不小心玷污了它的洁净。
三人之前战战兢兢地在这座别墅内简单浏览,几度迷失方向,差点找不到回归大厅的路径。
这哪里是寻常人家的居所,其面积几乎能抵得上数十个林家旧宅!
两位老人一方面对眼前富丽堂皇的居住条件暗自欢喜,另一方面却深深忧虑,自家的孩子才离家三年,如何能拥有这般财力,得以在这般奢华的地方安居?
如此偌大的住宅,不用说购买,即便是租赁,每月的费用恐怕也相当可观。
再回想刚才那些黑衣人对林宏远毕恭毕敬、屈膝行礼的情景,二老心中一片纷乱。
林宏远走入大厅,扬起嘴角,笑着询问:
“爸、妈,怎么站着呢?快来坐下吧!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觉得怎样,还满意吗?”
严茹云略显尴尬地一笑,几次张口欲言,却又停了下来。
林宏远洞察到母亲的迟疑,坦率地说:
“妈,您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这可是您从小教诲我的原则!”
严茹云徐徐走向林宏远,紧紧握住他的手,面色一整,庄重地发问:
“宏远,你跟妈说实话,这些年来你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加入了heihei社会?”
林宏远一愣,随后哭笑不得地回应:
“妈,您这是什么想法,我看上去像不良少年吗?好端端的混什么heihei社会啊!”
“那刚才那些人为什么会对你如此敬畏,尊称你为林先生?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混迹江湖的人物!还有,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能住进这样的地方?”
林宏远这才领悟到母亲心中的奇特逻辑,淡然一笑,解释道:
“妈,您忘了我懂医术了吗?这些年我行走各地救治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那位彭立总监,作为一位救死扶伤的神医,自然会得到更多人的敬重,他们对我深感感激,向我下跪也是情理之中呀!”
严茹云听罢,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有道理……”
这时,林志业也走上前来支持林宏远:
“老婆子,你就爱瞎操心,宏远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我们不必过多干涉,而且这孩子的品质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绝不会做出坏事的,我们要信任他!”
听到此言,严茹云露出笑容,看着林宏远,满含深情地道:
“宏远啊,别嫌妈啰嗦,妈只是关心你,妈只希望我们一
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
“母亲持这样的观点,在现今社会没有一份固定职业难以安稳,恰好你拥有卓越的医术,你父亲已向那位老战友打听过,不久会找个时机让你们相见,解决工作的事情。”
林志业同样满怀憧憬地望向林宏远,心中已然描绘出林宏远在医院安定工作的画面。
林宏远苦笑不已,尽管自己并不需要这份被称作稳定的职位,但面对双亲那热切的目光,终究不忍心拂逆他们的一番热心肠。
别墅中预先准备了丰富的菜肴,应是陌尘一手安排的。
严茹云和林志业步入厨房开始忙碌起来,而林心诺则安静地坐在客厅观看电视节目。
林宏远坐在旁边,望着近在咫尺的亲人,内心洋溢着久违的强烈幸福感。
夜色笼罩大地,一家人在温馨和谐的气氛中享用完晚餐。
林宏远嘱咐他们要安心休息,尽量不要外出,随后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别墅。
夜色愈加深沉,林宏远刚跨出家门,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便悄然无声地停在他面前。
一阵冷风掠过,车门徐徐开启,林宏远舒展了一下身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杀意与坚定的决心。
他从容入座,劳斯
莱斯引擎发动。
他用平稳的语调询问:“目标位置在哪里?”
司机恭敬回应:“郊区码头21号仓库!”
“今夜,你们都将丧命于此!”
林宏远面色如常,低语自语。
车辆穿行于灯火辉煌的城市之间,车内却是一片宁静,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水面。
时间流转,车辆最终在一座破旧的仓库前停下,周围空旷无人,透出一种荒芜凄凉的景象。
此时外面飘起了蒙蒙细雨,更为这片荒僻之地增添了几分阴郁的气氛。
林宏远走下车,敏锐地侧耳倾听,从雨声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响。
他神情悠然,满脸平静地说:“小家伙们,都出来吧,不必躲藏了!”
言毕,凌厉的杀气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