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陆谦的求救,林轩急忙赶了过去。
但此时海阳宝仁堂门口,却是人山人海,将宝仁堂的门槛,都快踩垮。
“宝仁堂,黑药铺!”
“宝仁堂!黑药铺!”
许多人都在喊宝仁堂黑药铺的口号,林轩挤在人群外围,却被人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挤不进去。
“这里面什么情况?”林轩拉住了一个年轻人询问道。
“哎,一言难尽。”那年轻人摇了摇头,小声解释道:“听说宝仁堂里面,开的药,差点吃死人。人家家属都带人过来闹了。”
“宝仁堂这次,算是保不住了。”这年轻人也是过来看病的,一看这个情景,哪里还敢进去,都在门口观望。
许多前来看病的患者,一听出了这样的事情,立马转身走人了。
“宝仁堂的药,差点吃死人?”林轩一脸茫然。
什么时候的事?
宝仁堂可是老字号,在江陵是有信誉的,有陆老坐镇,许多大医院,甚至都干不过宝仁堂。
这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大问题,怎么可能会吃死人呢?
“黑药店,枉我对你们宝仁堂如此信任,你们居然以次充好,给我们吃差药,祸害百姓,草菅人命!”
“这种没有良心的药铺,还开什么?”
宝仁堂门口,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面红耳赤,神情激动,搀扶着一个老太太,近乎要将宝仁堂的招牌给砸了。
而他搀扶的老太太,神情恍惚,呼吸急促,脸色发白,的确是中毒之状。
“别在这瞎说,我们的药怎么可能有毒?”
闹出
这么大的事,宝仁堂的几个医师都在门口挡着,不过面对这群情绪激动的患者,他们也没有多少耐心了。
“瞎说?”那瘦弱的中年男子,搀扶好老太太,将一份签有宝仁堂三个字的药方,递到大家眼前。
“大家看好了,我们这药方,就是在宝仁堂开的,吃完药,我妈就成这样了,在医院做了检查,说我妈心肺紊乱,病情恶化,必须要手术治疗,才能彻底根治。”
“宝仁堂,这就是你们开的药方?”
说着那中年男子,一把将药方丢给了宝仁堂的陆谦。
陆谦神情凛然,不敢大意,连忙拿起药方,仔细核对,又核对了一下老太太的病情,道:“不对,根据你母亲的病情,我们开的药方一点都没有问题,怎么可能吃出毒来?”
“没问题?那我妈这是什么情况?”那中年男子喝道。
之前他母亲身体虚弱,老是头昏眼花,说只有中医调理能治,所以在宝仁堂排了半个月的队,这才开了药方出来。
现如今吃药吃成这样,他自然得找宝仁堂的麻烦。
“我看看这药方!”
正当那中年男子质问陆谦时,人群中传来了一个身影,林轩使劲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林……林大哥?你终于来了。”见到林轩前来,陆谦瞬间松了口气,忙将他迎到了宝仁堂大堂里面。
这次宝仁堂医闹,父亲不在海阳,陆谦背负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如果事情处理不好,无疑会给宝仁堂带上不可泯灭的罪状。
陆谦没有办法,这才求助
林轩。
“你又是谁?也有资格看药方?”那中年男子,见林轩现身,不免起疑。
“他是我朋友,也是个中医,药方给他看看,没有问题。”
“他是中医?”现场诸位,不免有些怀疑。
“这么年轻就能做中医?现在的中医到底是怎么了?”
“哎,难怪宝仁堂会没落。现在的中医,也太不负责任了。”
大家骨子里对中医的印象,都是经验丰富的年迈老者,见识的病症多,这才敢给人看病。
毕竟老者经验丰富,望闻问切之中,就能断定患者是什么病症,该用什么药。
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即便是中医,又治过几个病人?就这样也敢随便给人看病?
难怪宝仁堂名誉不保!
“陆谦,就这样的中医,你们也敢随便用?”那中年男子不客气地直呼陆谦的全名。
陆谦隐隐愤怒,他行医这么多年,虽然年轻,但还从来没有人敢直呼自己的全名,谁不都是客气地称一声陆小神医?
眼前医闹当面,陆谦也不和他计较了:“我陆谦可以用自己的名誉担保,他的医术,在我之上,给你看这方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那中年男子这才,半信半疑地将方子递给林轩,林轩接过方子,低头一看。
这方子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方子,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医治虚汗的方子,上面的中药也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致人毒发的药物。
药方的底部,盖有宝仁堂的章。这的确是宝仁堂开出的药方。
“你看看这上面,四十多味
药,哪些药与哪些药不兼容也不知道,如果弄错一味,就有可能闹出人命。”中年男子,指着上面的药方,气愤道。
“就是,是药三分毒,吃中药吃出问题的也不在少数。”
“你们当医生的开药就不能小心一点吗?把人吃成这样?要是闹出人命,你们这宝仁堂,脱不了干系。”
“我看大家伙以后看病,还是去正规的医院,做检查看病,什么宝仁堂药房,纯粹就是骗取钱财的。”
宝仁堂的医师们听了,愤愤不平,但有陆谦在这,他们也没怎么闹。
“陆老弟,这方子是你开的?”林轩没管大家的风言风语,目光看向陆谦。
“是我开的。”陆谦看着林轩的眼神,也没撒谎,随后补充道:“不过这是常见的虚汗药方,是我父亲研制的,治好了不少人,不会有错。”
“好。”林轩点了点头道:“这方子没问题,你母亲的虚汗之症,这上面的药,都是对应的,也没有不兼容的。根本不可能吃出问题来。”
“那问题出在哪里?”中年男子一脸疑惑道:“总不会是我们自己投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