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忙什么,怎么留下那令人震惊的公开宣言后就失踪了?”黎雁舒小声嘀咕,手指隔着屏幕,戳着楚祁宴的微信头像。
这是她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这种行踪不定的弱联系让她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之前的日子。
“小伙子没回消息啊?”
抬起头,黎雁舒看见本在练习走姿的陈姐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没有......我看看消息,最近找我的人特别多。”小心思被戳中,黎雁舒难为情地否掉了,“不好意思,我这一遍没有认真看,这次,我守在你旁边,边看边录。”
她举起了自己手机晃了晃,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模样。
没有去揭穿她的小谎言,陈姐笑着点了下头,弯腰理了理自己旗袍下摆:“真的一遍比一遍好,就是这高跟鞋穿得不太舒服。丫头你今天也是辛苦,又是改裙子,又是陪我排练。”
“还好了,姐,明天咱们在评委面前,就要走出那种我就是女王的感觉。高跟鞋是气场的衬托,不要想着业余不业余。”黎雁舒说着挺直了自己腰板,“咱就是最棒的。”
陈姐被她逗笑了,她回身看向镜子,墨绿色的旗袍服帖地穿在自己身上,略微宽松的版型遮住了她肚子上的赘肉,裙摆刚刚过膝,其上的公鸡绣花栩栩如生,而领口处的盘扣是用黑曜石制成的,小小一颗,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装饰。整件旗袍简单又大气。
看见陈姐瞧着这件衣服失神,黎雁舒轻声对她说:“姐,你要是喜欢,这件等比完赛之后就把它带走,本身也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而且,这个裙摆和干活不冲突,我特地选的织锦缎,比起真丝,它垂感会更好一点,也更容易换洗。”
她这经验纯是靠自己那些天穿着旗袍捉鸡摘果摸索的。
“这...”
看见陈姐又要和自己客气,黎雁舒亲热向前,笑眯眯地牵住了她的手:“没事的,姐你到时候也可以这样设计做旗袍,让村里的其他姐姐都穿着漂亮的旗袍。”
她左一句右一句地哄着,很难让人拒绝她的好意。陈姐点了点头,声音里多了一点无奈:“其实我女儿没比你小多少,这一口一个姐的,真的让人怪不好意思。”
起初她自称陈姐也是为了上镜做的一个客套介绍,但现在熟了之后,她这几声姐姐,真是让人又欢喜又难为情。
毕竟她真的有了一定年纪。
黎雁舒弯着眼睛,不赞成拧了下眉:“哎呀,自信嘛~等明天上了妆,肯定更像姐姐了,相信我。”
她俏皮地轻眨眼睛,同一时间,她握在手中的手机震了震。
发消息的是苏菀,正问她这边的进度,而某人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丫头,其实我姑娘当时瞒着家里偷偷恋爱,看手机等信息的样子,就和你现在一样。”陈姐在一旁玩笑着说道。
黎雁舒瞟了一眼镜子里眉眼含情,耳尖粉嫩的自己,没有嘴硬,而是小声问:“我真的很明显吗?”
陈姐爽朗笑了几声:“所以她偷偷恋爱被我们发现了。”
黎雁舒:“......”
关于她变成这样,楚祁宴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
黎明,万籁俱寂不见星星。
迷迷糊糊之间,黎雁舒觉得自己身体腾空了。
想翻个身,一股力把她箍住了。
大脑迟缓安于现状了几秒,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声尖叫划破了夜幕。
卧室内,灯光亮着。
黎雁舒窝在床中间,怀里抱着枕头,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眼见着她就要撑不住,脑袋直直砸向自己盘着的腿间,楚祁宴扣子来不及系好,大步朝前接住了她的下巴。
她的脑袋柔柔被他托在了掌心。
黎雁舒懵懵睁开自己泛着水汽的眼睛,第一时间,她没有把自己的脑袋移开,而是就这样仰着头看他。
黑发披落,皮肤白皙,乖顺而不设防,如同漂亮洋娃娃。
打了一个哈欠,她的声音含含糊糊:“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上一次,他回来的也很突然,但好歹不是深更半夜,她还有一点准备。
现在是一点预告也没有。
睡觉睡一半被人公主抱起来,一点也不浪漫,满满都是惊吓。
声音里控诉的意味太浓烈,尤其是这眼神,眸光盈盈,写满了对他的不满。
楚祁宴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摩挲她的眼尾,帮她拭去那一点生理泪水,眼里浮着点点笑意:“我错了。”
谁能想到他一回到家,打开灯,看见得便是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睡着的她。
知道她因为比赛的事很累,不忍心把她叫醒,便自作主张把她抱了起来。
黎雁舒的目光渐渐下移,看向了男人若隐若现的胸肌。觉着面热,她偷摸咽了下口水,矜持地把脑袋挪开了,整个人躺进了被子里,声音闷闷:“那我原谅你了。”
掀开了另一边的被子,楚祁宴摁关了房间灯,在黑夜里叹了声气:“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在客厅睡一夜?”
“那也不一定......其他事我们早上再说好不好?我还要比赛,真的很累。”黎雁舒大脑已经开始罢工了,能撑着等他把澡洗完都是一个奇迹。
怕人再絮叨指责,她直接拱进了楚祁宴的怀里,紧紧环住了他的腰:“你也累了,也要休息。”
她声音越来越轻,带着鼻音,仿佛撒娇。
又或许,她就是在撒娇。
无可奈何,楚祁宴用手笼了笼她的被子,伸手轻抚她的发丝,也沉沉睡去。
清晨,闹钟响。
黎雁舒的鼻息间萦绕着好闻的沐浴露香,而她的腰正被人搂着。
男人滚烫的掌心贴在她的侧腰上,而她搭在他身上的手臂,可以清楚感知到他胸膛的呼吸起伏。
慢慢睁开眼睛,稍稍抬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