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以帮的吗?
如果可以,黎雁舒很想上网发条帖子问:联姻老公主动提出帮忙洗头,我该不该答应?”
转念又想,如果她自己刷到了这条帖子,那她一定会嫌这个人矫情。
“你帮我吧。”黎雁舒推开了浴室的门,倚着门框示意他进来。
楚祁宴捏着烧水壶的手紧了紧,他刚刚是下意识的迁就。事情的发展已然超出了本来的预想,他沉默了一会儿,把门反锁上了。
门被锁上的“咔嚓”声,在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明显。
眉心一跳,黎雁舒莫名觉得他俩像是在偷情。
浴室位置狭仄,两人裹着浴室未散的热气,共同挤在淋浴间。
彼此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呼吸相缠,暧昧又撩人。
楚祁宴搬来了一个凳子搁到了两人中间,又把接了半盆凉水的盆子置于其上,最后浇满了热水。
白雾蒸腾,他问:“你试试水温。”
一直在旁边看着人动作的黎雁舒,终于伸手动了一下,她用手探了探水温,看着男人点了下头:“嗯。”
“放下头发,把腰弯下来。”
声音泠泠,黎雁舒拿下了包发的毛巾,把头发捋到前面,弯下了腰。
心头还是萦绕着怪异,头低下的时候,她视线扫到了楚祁宴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臂。
设计师拿的虽是画笔,却充满着雄性力量。
白净的脖子弯起漂亮的弧度,幼骨一根一根,凸起明显。
脆弱而不设防。
他抬起手,用沾着热水的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她的发丝,指尖拨弄发梢,漾起洗发水的茉莉清香。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茉莉的味道。
说不清是水的温度,还是手掌的热度,黎雁舒觉着自己的脖子也开始发着烫,尤其在他的手探入她发根的时候。
“你把泡沫冲掉,确认没有泥就行了。”腰弯下的缘故,她气息不算平稳,“腰会酸。”
细细帮她淋湿发尾,楚祁宴指尖滑过她耳后,卷走一小撮碎发,低声回了句“好”。
耳边是淙淙水声,黎雁舒偷懒曲了曲手臂,身子探低,而楚祁宴的手指也无意蹭过了她后脖颈。
水痕覆于其上,凝着细小水珠。
有些痒。
黎雁舒眯了眯眼睛再开口:“对了,你工作的事怎么样了?情况有多复杂。”
拍卖会协商成功,他们可以正常参加;稿子成功交付,老师回了他消息;内鬼被揪出,即将开始走法律程序。
大概所有事都回到了正轨。
“我被一个很信任的朋友盗走了设计稿,使赝品先一步被公开。而我的老师也正因为我不打招呼就回国的事生着气。”楚祁宴拧干了毛巾,开始温柔地帮她擦头发。
随着一声叹息,黎雁舒把之前她见过的那些画面全串在了一块儿。
“我自己来吧。”她摁住了盖在自己脑袋上的毛巾,熟练地卷了几下,把它裹成了发包。
抬起脑袋,因为弯腰低久了,她不舒服皱了下眉,又认真去看楚祁宴:“那个朋友既然辜负了你的信任,便是他的问题,不值得你去为他难受,你的老师......”
被热气氤氲后,男人的神情柔软了许多,他听见她继续说:“你是他最喜欢的徒弟,生气只是一时的,就是有气话,也不要往心里去,爱之深,责之切。”
水滴从额上滑落,沾到了她的睫毛上,楚祁宴抬起手,用指腹帮她拂去那滴水珠,弯着嘴角,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
次日,正如导演组原定的规则,所谓约会是按照冠军次数进行的分级。
夏婷和乔知乐那组兑换了豪华约会套餐,江宁,杨雨婷以及楚祁宴,白若初那两组是标准约会套餐,而一次冠军都没有的黎雁舒和陈星言那组被安排为了简单舒适约会套餐。
说白了就是在民宿呆一天。
看着陈星言那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黎雁舒很不道德地笑了一声。
陈星言尴尬环顾四周,问:“你...笑什么?”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你这不是有经验了吗。”自知应该收敛一点,毕竟拖后腿里有自己一份功劳,黎雁舒急忙补话,“没事,在民宿也可以很快乐,再说......”
后面她刻意压了一点嗓音:“节目组浪漫约会也没有多浪漫,今天的安排可能一般般,我们呆在民宿,其实是明智的。”
陈星言:“......”
其实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
一会儿其它组就要离开了。
他终于可以真的和自己的CP培养一下感情了。
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他看了眼我行我素打扮靓丽的黎雁舒。
这不是挺好的吗?
对上楚祁宴临走时那明显望向黎雁舒的目光,陈星言大一步向前,阻隔了他的视线,粲然一笑。
没太多表情,楚祁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了民宿。
出门后,白若初始终和楚祁宴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她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人,笑问:“你知道雁舒会不会做饭吗?”
做饭?
楚祁宴顿了一下,他忽然想到结婚后不久,黎雁舒在家心血来潮想学做辣椒炒肉,结果一边流泪一边炒菜的模样。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因为菜糊了难过,后来才知道,她的眼泪是被辣椒熏出来的。
——“不学了,不做了,油烟味还难闻。”
想到那泪眼汪汪的蛮横模样,楚祁宴轻笑了一声。
“她应该是不会的。”
“陈星言也不会,他们那组要在民宿呆一天,节目组不会管饭。”白若初说到这摇了摇头,目视楚祁宴后又向民宿方向瞥了眼,“看来他们会有麻烦。”
她想,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楚祁宴应该是能懂的。
——
民宿内,吊扇在空中转个不停,窗外夏蝉惊风,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