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
大脑尚处在懵圈的状态。
男人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掌着她的后脑勺,脑袋深深埋在她的颈窝。
热气呼出,颈侧酥酥麻麻的。
“楚...祁宴?”迟疑片刻,她呆呆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手抬起,拍了拍男人的背。
没有动。
反被冷香包裹得更紧。
怀抱厚实而温暖。
酒精延迟在脑内蒸腾,浑身发着烫。
男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鼻尖嗅到了熟悉的酒味,黎雁舒无奈撇了下眉毛:“所以,你当时喝的到底是什么?”
沙哑的男音,含含糊糊:“白开水。”
黎雁舒的嘴角小幅度勾了一下,眉眼竟是无可奈何。
看起来,他确实喝猛了。
不过这个架势,她也不指望楚祁宴把自己放开了。
走廊到底是不太安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经过一个人。
估摸脑子是不清楚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开放。
黎雁舒回搂住楚祁宴的腰身,脚向后退,带着他进到自己房间,动作笨拙又艰难。
小腿蹭过男人的裤腿,生涩勾住了门。她暗暗使着巧劲,堪堪让门关上,手向前伸着,拉住锁,盲摸式把门锁上了。
做完一切,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这是打算抱多久?”黎雁舒好笑地推了一下楚祁宴,“怎么过来找我了?”
她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你知道自己有多像一个火球吗?”
四下静悄悄,窗外还有蝉鸣声,但耳边传来的一呼一吸声尤为明显。
身体贴在一块儿,心跳都是清晰的。
终于,腰间的手松了力道。
黎雁舒被慢慢放开了。
依旧贴得很近,为了看清楚祁宴的神情,不得已,她需要仰着点头。
男人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乌黑的眼眸深邃而迷人,鼻梁高挺,薄唇冷淡又性感。
单看脸还真的很难看出什么异样。
只是他眼里润着的水色让他的眼神有几分迷醉。
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睫毛轻眨,黎雁舒轻挑眉目,微勾嘴角:“看起来我们楚二少,真的是家里酒量最差的。”
记忆里,楚祁宴确实很少喝酒,就算是应酬,他也只是简单小抿几口。
没被其他人为难过,这次却是被节目组灌酒了。
“头晕。”
醉酒的人终于开口了,只是这两个字......着实让她意外。
头晕,所以特地到她房间来要抱抱?
“我不是止晕药也不是醒酒汤。”
“你是我的老婆。”
男人的声音哑且充满着磁性。
他很少称呼她为“老婆”,轻柔的尾音仿佛羽毛。
刚刚好,扫了一下她的心尖尖。
真的被磨得没有脾气,黎雁舒就着他的话笑问:“所以现在是要我来照顾你这位一杯倒?”
照顾人这件事,她是一点也不擅长。
楚祁宴低低否了:“不是。”
“嗯?”
一声困惑的鼻音。
“抱一下。”
说着,她又被带进了怀里。
她又没有不让他抱。
只是......他醉酒后这么粘人吗?
他们已经抱好久了,就算刚分开了一点,他也没有把手撒下去。
脖子处痒痒的。
男人的鼻尖蹭过光洁的脖颈。
黎雁舒脑袋躲了躲,但她的脑袋被宽大的手掌固着,哪能那么轻易转开?
平时这人一脸正经,就是穿衬衫,都要整齐系好最上边一颗扣子。
现在是做什么?
知道她是他老婆,所以过来吃她的免费豆腐。
都是成年人,他们也不是那种喜欢束缚自己欲望的人,不过这个时机和地点都不太好。
鼻尖花香萦绕,心上有一方盛开着茉莉的花田。
其实她的颈窝处有一颗小痣,或许她都不曾发现。
温热的唇覆在那一颗小痣上,轻轻的,留下了一个短暂的吻。
如同被烫到。
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霸占了她的五感。
她也要酒精上头了。
“抱好了吗?”
黎雁舒又一次伸手拍了拍楚祁宴的背。
没有应声,肩上一沉。
顿了一下,黎雁舒眯起眼眸,用着威胁的语调:“你最好不要装睡。”
半天得不到回应。
她有一点耐心告急了。
手指戳了戳男人的鬓间:“你不会真的睡着了吧?我会生气的。”
站着真的能睡着吗?
脑袋闪过一些抱着路边电杆睡觉的醉鬼网图,忽然她也可以理解了。
“你就是故意的。”声音又细又小,黎雁舒真的妥协了。
不管她再怎么大力,也做不到扛着一个一米八甚至要到一米九的人回房间。
黎雁舒开始默默感叹自己的菩萨心肠。
她居然就这样把人放在了自己床上。
实在不愿意在凳子上将就。
黎雁舒犹犹豫豫躺倒了床边,给手机上了一个凌晨四点的闹钟。
翻身,视线凝在男人英俊的睡颜上。
她想,睡到了四点,他的酒应该是会醒。
——
凌晨,天微亮。
揉着眉心,楚祁宴慢慢睁开了眼睛。
此刻,他眼底一片清明。
风水轮流转,他的脖子被一只手强行勾住了,甚至黎雁舒的一只腿正光明正大地搭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