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就如现在这样紧紧抱着他,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
虞秋烟想起这一茬,摇了摇头:“不是玉兔的原因,我只是以为你也受伤了。”
“那日事情繁忙,一大早便随同陛下进宫禀报,不及留任何口信,本王以为梁小姐会告知你。”
“元星是告诉我了,可我只以为宋成毓被野彘所害,受了轻伤,可今日却听人说他至今昏迷只怕情况不大好。”虞秋烟摇头道。
章启接过话:“嗯,是他活该!他吓到了你?”
虞秋烟倒不是关心宋成毓如何,她自经历了那日围场上的事,每想起那一刻的无措都会为自己的重生感到一丝挫败,她还是有些天真,以为只要退了婚就和宋成毓一刀两断,摆脱前世的结局。
却从没想到,宋成毓若是存心想杀她,其实和她退不退婚都关系不大。
她摇头,如实道:“不说他!我记得那日元星说,是你单枪匹马杀了野彘,元星还说野彘被杀死时身上插着我的小弓,我还以为你当时用完了弓箭了,迫不得已才用我的。”
“如今看来是我自己关心则乱了。”她慨叹道。
章启心中涌起一阵热流,仿似不确定般:“戚九说你,当时要哭了,也是因为……本王?”
见她点头,章启得到了确定的回答,才安下心来,愉悦感来得理所当然。
他原本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或是今日听闻了宋成毓的伤势才会如此。
京中的流言来得那样快,宋成毓被赐婚后,随着他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他的伤势也愈发得人关注,受伤的过程更是传出了好多种版本。
章启对这些心知肚明,他没有想过要对虞秋烟讲这个,过于残忍。他也觉得没有必要,这些事由他来处理就好了。
可若是虞秋烟听说了什么捕风捉影的话要来指责他,他也没有办法反驳。
本来一路上惴惴不安,一整颗心到见到她时方才落定。
章启告诉自己,只要不是为了宋成毓来指责他就好。
却没想过还有第三种可能。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章启不由勾了唇。
虞秋烟还在一点点讲着,想起她那中看不中用的小弓,由衷赞道:“……王爷,你真厉害。我那弓箭哪里是能猎野彘的,只怕要伤一只鸟都难,用起来可费劲了……”
“本王的长弓确实所剩不多,但本王不是因此才用你的弓箭。”
章启拍了拍虞秋烟解释道,“你的弓箭好看。”
虞秋烟脸色微红,嘟囔道:“王爷未免太自信了,事出紧急,哪还讲究好不好看,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章启轻笑了一声,没出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做这样的事情藏着几分泄愤的想法。
缓慢地杀死那头野彘,缓慢折磨宋成毓。
即便宋成毓心有不忿也只能忍着,他还要感谢他,毕竟他可是宋成毓的救命恩人。
“宋成毓怎么会遇到野彘?”不过虞秋烟还是有些疑惑,转瞬又道,“王爷你为何还要救他?”
围场上出了人命总归不大好,且宋成毓身上带着信号弹,及时放出便会有人赶到。
若非宋成毓生了心刺了自己一箭,也不会伤至于此。
如今这样的结果也都是宋成毓咎由自取。
却不妨虞秋烟竟有这样的误会,她以为他想救宋成毓么。
章启气笑了:“阿烟,本王对宋成毓如何想的,你还不知道么,本王可没有那般好心。”
也是。虞秋烟只是随口一问,问完便有些明白过来,毕竟他也有守卫围场的职责所在。
虞秋烟认真的看了看他。
“幸好他受伤了,不然他肯定要陷害你,那个疯子。”
虞秋烟自前世得知自己是被宋成毓所害便在心里已经同他恩断义绝了,不会对他再心生一丝怜悯。
更何况他今生也起了杀意。宋成毓如果没有因为野彘的事情而受伤,她还要想想如何对付他,如今他既已昏迷在床,反倒让虞秋烟松了一口气。
她想起另一桩事,又问道:“王爷可知宋成毓和盛玉英赐婚?这是,一早就定好的么?”
章启没打算在此事上隐瞒她,坦然点头:“是本王向圣上所求,虞太傅一早便知晓。原本打算在春狩后,宋成毓离京前赐下圣旨。”
虞秋烟转瞬就明白了过来虞衡的态度,回避她想必是因为生出了一丝愧疚罢,毕竟在虞衡心中,章启可不是什么好的夫婿人选。
她冷笑了一声。
一个清冷的吻落到了她蹙起的眉头上。
章启将人轻轻揽过:“不要想旁人。”
“有一件事,本王说过要向你解释,可先前不知你还想不想听,便一直没说。阿烟,你可还记得回春堂?”
虞秋烟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犹豫了片刻都没有出声。
章启等了一会,继续道:“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本王记得便好。那日你曾问本王与盛家小姐的关系。”
宫宴之上,丫鬟忽然传话说是肃王同一女子拉扯不清,而那女子便是盛玉英。当日虞秋烟不明真相时还白白生了好大的气。
不过,虞秋烟后来已从梁元星处听过了,说是盛玉英吃错了药发疯。盛家还因为这事被夺了爵,一时沦为笑柄。
章启所讲的却与梁元星所讲的并不全然相同。
“那日,她以你为名诱我相见,我方才会去凤池旁的十字亭中……”
他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那日之事,只略去了亲手将人扔去池水中。”
“后续之事你也听闻过了。那时候盛家心思昭然若揭,她会这么做,想必是盛大人那老东西的吩咐,太子攀不上便转向本王。”
他沉声说完还嗤笑了一声,“本王看上去便百无禁忌么。”
虞秋烟没想到事实竟然比传闻还要曲折,犹疑道:“王爷为何现在讲起这个?”
——总不至于是为了拆穿她那天在回春堂为所欲为之事罢。
章启瞧着她的面容,狭长的眸底波澜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