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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果(2 / 2)

边哭一边替盛玉英擦了擦腕上的血痕:“宋公子他怎么这么狠心,小姐您替他受了多少苦,为了他担了多少罪……呜呜呜,这么多年,还以为是苦尽甘来谁知道也这样。他的伤又不是小姐您害得,他自己不好过,怎么就舍得让小姐好好的人也划伤……呜呜呜……”

盛玉英的脑仁有些疼。

——大抵是报应吧。真是活该。

盛玉英脑中回想着虞秋烟临别时的话。

——“你如今见到的宋成毓还是你一直想嫁的人吗?他值得你这样吗?”

从年幼时起,从入京时起,这几乎成了盛玉英的执念,在盛家难受的时候只要想一想宋成毓也在京城,就能咬牙熬下去。

她为了他,豁出去了一切,吃了无数的苦,受得了满京城的冷眼。她以为只要嫁给他日子总会好起来。

可是现在呢,那个在床上挣扎,恶毒地咒骂她,怨苍天不公,对她非砸即骂的人,那样的陌生……

日子真的会好起来吗。

她恨虞秋烟恨了这么久,甚至在虞秋烟和宋成毓退亲之后,还特地送了一封信到虞府,卑劣地耀武扬威,想叫虞秋烟也体会一番她这些年来憋屈的感受。

那个时候的宋成毓于她而言是一根稻草,也仅仅是于她而言罢了。

实际上,这一切都早有预料,在所有恶念最开始滋生的时候。

只是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愿意清醒,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初在登郡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她好像掉进了自己费尽心思,亲手编织的蛛网中。

她这样卑劣的人,凭什么觉得,日子会变好?

不过是从一个泥沼,走进了下一个泥沼……

“你去虞府送封信。不要让人瞧见了。”盛玉英拉过丫鬟小蕊,轻声道。

-

虞衡卧病已经数日,他休沐了数日,不少人知晓他的病情上虞府探望,只是虞衡一概未见。

毕竟虞衡是从宋府回去后便大病了一场,外头的人难免捕风捉影,有人说他是对昔日爱徒感到惋惜,因而病了,也有人煞有介事的说虞衡和宋成毓意见不合,大吵了一架,是被气病的……

还有人笑说这学生和老师二人都卧病在床,是同病相怜,不愧为师生一场。

虞秋烟和满宵两人每日都会去探望虞衡。

虞秋烟问完大夫的话。

满宵站在床边垂着头问:“爹爹身体今日可好些了?”

虞衡点了点头,到底是疼爱的小女儿,他问她有没有难过得偷偷哭鼻子……满宵一本正经道:“满宵长大了,爹爹公事繁忙,满宵不会烦扰爹爹。”

周围安静下来。要是以前,只怕虞满宵当即要甜甜的笑起来,天真地说“希望爹爹开心,身体快些好起来”这样的话。

她惯来嘴甜。可现在却不敢再像之前一样随意地撒娇。

就连虞秋烟都察觉她变了些,仿佛在一夕之间长大了。

虞衡已经向满宵解释过那一日是他迁怒了人,满宵也只是点点头:“我不怪爹爹。”

要改变一个人很难,但有些事情经历过总是会留下痕迹。

虞秋烟从虞衡院中出了门,便回了知秋院。

甫一进到院内,便见门房的人拿了信笺过来:“小姐,有您的信。”

她点点头将信件拿回了书房。

顶头的一封极为简陋,封面连落款都没有。

纸上抬头,第一列,竟然是一团墨痕。好像主人落笔不知从何起,狼毫沾着墨水滴落到纸上,晕开了一团。

第二个字又被墨痕划开了去。

从第二列才算正常,但也仅仅数字,落笔刚健。

——“十日后回京,念安。”

十日后,按照这信件的脚程来看,只怕不剩下几日了。

只是这信件未免过于简单了些。

下头还有一封信,是宋家的信件。

虞秋烟静静地看完了。

信上所言之事,如虞秋烟所料,宋成毓并不死心,说是有事情想同她说开,要见她一面。

她原本以为宋成毓在受伤后会消停一些,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他在信上提了不少幼年时的事情,又说他身上的伤全是肃王所害,还担心她被肃王所骗……

她想,若是她对前世之事毫不知情,只怕本着这么多年的情谊真会毫无防备地去见他。

虞秋烟嗤笑了一声。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击毙命,这一次她不会让宋成毓那样轻易得逞了。

不过,虞秋烟没想到的是,底下还有一封信件,没有署名。但她一读便知,这是盛玉英单独着人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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