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就在摄影老师旁边,将这话听了个完全,她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就是说,万一这个助理当到最后,太太还跟别人跑了,她这份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个问题。
玻璃岛上有长长短短的小街道,顾念远与岑清钰穿行于此,两旁是各种各样的小店,他们偶尔驻足偶尔点评,不知不觉就到了费尔达玻璃工坊。
为了便于拍摄,制作方与当地几个比较知名的玻璃工坊进行了合作,费尔达玻璃工坊就是其中之一,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
见两人进店,费尔达太太率先迎出,她身形微胖穿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十分干练的带着他们参观。
工坊本身就不大堆满了各色玻璃制品,一眼看去,光大型吊灯就有十几盏,高高低低错落的吊在天花板上,五彩斑斓璀璨夺目,颇有种动漫里魔法杂货店的风味,顾念远仰头看着,听得费尔达太太介绍,大为惊奇:
“这些全是你们两个人做的吗?”
“是啊。”
“太厉害了,这么多这么复杂……”
费尔达太太笑道:“慢慢做就好了。”她说着话,眼睛再次看向顾念远耳边晃来晃去的红坠子。
自进了门,费尔达太太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的落在耳坠上头,莫说是顾念远,连岑清钰也发现了,他道:“费尔达太太,她的这副耳坠是有什么特别吗?”
“确实是有点特别,冒昧问一句,这副耳坠是不是别人送的?”
因着衣着有些许改动,今天顾念远换了耳坠,正是岑寂送的那副,听她这样问,她忙点头道:“是啊。”
“是位跟你关系匪浅的男士吧。”
摄影老师还在工作,顾念远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求助的看向岑清钰。
“没关系,后期可以剪掉,现在你们想怎么聊就怎么聊。”
于是,顾念远继续点头:“是。”
“他是中国人吗?”
“是。”
费尔达太太皱了眉,半晌道:“那送您礼物的这位的男士多半去过我的家乡。”她顿了顿,“不好意思,这位……玛丽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摘下来一只给我仔细瞧瞧。”
顾念远迅速摘下一只递了过去。
费尔达太太捧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又叫来了丈夫,两人以自己的语言交流了一会儿,一起露出唏嘘的神色。
“没错的,应该就是参考了我们家乡的传说。”费尔达太太道,“玛丽小姐,是这样,我的老家并非在意大利而是墨国北部的一个小村子,我们那里有个习俗,男人遇到心爱的女人后送的第一份礼物一般会是红玛瑙制成的火焰纹耳坠。”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习俗说法挺多的,什么恶魔眼泪啦,圣女的最后一滴血啦,我个人比较喜欢我奶奶说的那一个,或真或假,你听听就算吧。”
传说很多年以前村子遭逢战争,男人们被募集出去打仗,其中一个临走前留给未婚妻一对红玛瑙制成的火纹耳坠,两人约定回来就结婚,按照这类传说通常的风格,约定不出意料的没有达成,战后,村子被夷为平地,未婚妻不知所踪。
村子里幸存的人都说女人已经死了,可男人不信,坚持要找她,据说他一找就是很多年。
讲到这里,费尔达太太停了下来,顾念远便道:“最后找到了吗?”
“找到了。”她眯起眼睛,“巧的是他的未婚妻同样也找了他那么多年,两人阴差阳错,最后重逢时都已经白发苍苍,漂亮的未婚妻变成了蹒跚驼背的老太太,但男人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为未婚妻还戴着那对耳坠吗?”
“是啊。”费尔达太太浮出一抹慨叹的笑,“他们最后一起回到村子生活,耳坠的事慢慢传开,大家都觉得这对耳坠定然是神的赐予,神借由这个东西保佑爱侣们不论经历什么都不会失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