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
李一明缓缓吐出三个字后,转身就往凉亭外走。
黑袍青年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看见李一明要走,这才回过神来,喊道:
“喂,等等,怎么听你这口气,还对贾相他老人家有意见不成?”
李一明停住脚步,只是微微侧头,道:
“商贾对我防备之心极重,险些令我赈灾之计毁于一旦,而朝堂各官员对我却无半点相助之意,对此,我只能理解为贾相并没有帮我做什么了。”
黑袍青年闻言心中一急,上前两步道:
“你可知贾相要应对多少人,朝堂上的各路官员姑且不提,但就那当朝右相张道中就极难对付,而且因此中内幕,朝堂之外的镇南王也在对贾相施压。”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希望这大隆全是谋其位而不行其政的官员罢了。”
话毕,李一明扭过头去,继续迈步离开。
黑袍青年人又在后面喊道:
“所以你这次赈灾是失败了?”
李一明脚步不停,回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入京城,而我必须在消息传过来之前离开。”
“那你的意思是成功了?那些粮商明知道你会耍他们,他们还会把粮食卖给你?”
黑袍青年顿时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快步跑上前来,跟到李一明的身边问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只会是壮士和勇士,再不济也是个莽夫,但绝对不会是一向精打细算的商人。
李一明无奈只好开口道:
“他们自是不会卖给我的,但我自有办法,而且,我既然能想出金銮殿上的那个计策,为何就不能再想出一个呢?”
“这”
黑袍青年愣了愣,微微皱眉,又仔细想了想,才道:
“嘿,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哈!”
李一明趁着黑袍青年站在原地愣神的功夫,加快了脚步。
见自己转眼间已经落下了好几个身位,黑袍青年人又急忙跟上前来,笑着道:
“我悟了我悟了!”
闻言,李一明一怔,扭过头来,问道:
“你悟了?你悟了什么?”
“厉害的永远不是侠士手中的刀,而是握住刀的人!”
黑袍青年人得意地笑了笑,回答道。
“倒也倒也不错。”
李一明来了兴趣,重新打量一遍身边这位穿着黑袍的年轻男子。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李一明顿时一惊,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另一个人,一个他认识的人。
李一明停住脚步,开口问道:
“贾木与你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哥,他叫贾木,我叫贾林。”
黑袍青年似乎还在思索刚才的东西,只是随意回答。
李一明却不淡定了,因为他十分清晰地记得,就在他出宫的那一日,贾木仅靠刷脸就能将他带入天牢看望父亲。
“贾木贾兄既然可以,那他的弟弟是不是也”
想到这里,李一明连走出相府的想法也打消了。
他看着贾林问道:
“不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想去天牢一趟,见见我的父亲和弟弟。”
“这”
贾林闻言有些犯难了,开口道:
“那可是天牢重地,里面关着的都是犯了事儿的达官显贵,你指望我带你去?”
“?”
李一明有些不解:
“上次就是你哥带我去的。”
“那是我哥,他是站在明面里的人,我是在暗处。”
“那我若是有这个呢?”
李一明说着,从怀里将左丞相的令牌取了出来。
这是他身上目前来说最大的底牌,原本并不打算拿出来,甚至将其示人的打算都没有。
贾木将这块令牌交给他,可能并没有贾相的示意,如此一来,就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他有这件大杀器,有了这块令牌,他办起事来也会简单许多。
看见李一明手中的令牌,贾木直接倒退几步,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不是吧,贾相他竟然连他的相令都交给你了?”
李一明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直接问道:
“有了这个令牌,去天牢应该可以吧?”
贾林做了个有些夸张的表情道:
“别说去天牢看看了,只要有人能确定你这是真的,你想入宫都不成问题。”
“”
“那便好,多谢告知。”
李一明拱手一礼,然后便转身离去。
贾林只是在后面看着李一明离开,也没有再追上前去。
这时,另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柱子后面闪了出来,
贾林听见身后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看也不看,直接开口道:
“哥,你擅自将相令给了他,若是丞相怪罪下来怎么办,而且,我看此人极不简单,贾相的相令落在他的手里会出大事的,这可不是我们能够担待得起的。”
贾木走到贾林的身边,悠悠道:
“丞相将这令牌交给我,本就是有着想让我借用这个令牌来帮助他,我直接将令牌交给他有何不可。”
贾林看着李一明消失的方向:
“哥,你觉得,他真的能救得了沁湛两州数十万的灾民吗?”
贾木很平静地回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但我看见他正在救。”
“”
贾林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唉,哥,咱们杀了这么多人,而他是救这么多人,你说,如果咱把他救了的话,还需要下地府去吗?”
“”
“不知道,也许吧,哈哈哈哈。”
两兄弟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李一明选择从相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