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芽耸耸肩,她都听到了,也觉得无所谓,都离她远点才好,清净!
把门一关,转身低头往手里哈了哈气,“今天可真冷。”
再抬头,看到的还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路家三口人。
她忍不住笑出来,“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路大姑吧嗒了下嘴,一字一句道:“春芽,你让大姑感到陌生。”
姚春芽:“大姑,你这回该放心了吧,我出门吃不着亏的。”
“嗯~放心了,原来我们春芽不是小猫,是只会吃人的小老虎啊。”路大姑竖起大拇指,“不过就应该这样,可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去。”
路奶奶也表示赞同,“嗯,春芽做得没错,你们也不用担心,就算一会儿马车长找来,咱们也不怕,马小惠那样的,就不能惯她病!”
三个女人斗志昂扬,路尧感到脊背发毛,为避免被误伤,他选择不说话,默默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这事儿闹得也不算小,可一直到初三搬家那天,也没等到马车长上门问责,不过他也没像之前承诺过的那样过来帮忙搬家。
也算是侧面表达了他的态度。
通过这件事,姚春芽才明白了为啥马车长院里口碑不错,果真是名不虚传,别的暂且不说,起码他是个明是非的成年人。
……
大年初五,一家人来到车站送行路尧。
“你到那边记得告诉家里一声,别不舍得吃穿,别惦记家里。”路奶奶拉着路尧的手,忍不住落泪。
路尧就怕这种场面,他慢慢顺着路奶奶的后背,“放心吧奶,我都多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路奶奶捂着脸,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她摆了摆手,背着身走到一边去缓。
路大姑则红着眼眶把手里的饭盒往路尧手上一放,“都是你爱吃的,路上吃,大姑没什么交代的,就一句,守好本心,春芽是个好姑娘。”
路尧点点头,“谢谢大姑,放心吧,我这心里只有她一人。”
路大姑拍了拍路尧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心里有数就行,快上车了,你赶紧和春芽说两句,我去看看你奶。”
明明知道很快就能再见面,可也不知怎的,姚春芽心里就不好受。
她想一定是这个车站送别氛围渲染的,才让她这么不像自己,鼻尖发酸。
“我把这边安顿好了,我就过去。”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嗯,我知道。”
姚春芽:“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你别着急哈。”
路尧耐着心,“我不急,你别把自己累着了。”
姚春芽点点头,明明有好多话要说,但到了嘴边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她从兜里掏出一块包好的方帕,塞到路尧上衣方兜里,声音轻轻,“这是这段日子赚的一部分,你揣着,别不舍得用,家里的存款我没动,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它的,你放心。”
路尧想说不用,他一个糙老爷们花不上什么钱。
只是他的手刚抬起,就被姚春芽拉住,“拿着,我这儿还有呢,你饭量大,万一食堂的饭不好吃,吃不饱,你还能出去买点别的吃。”
路尧就宠溺地笑,“傻媳妇儿,食堂的饭咋可能吃不饱,而且我对吃的也不挑,饿不到肚子的。”
姚春芽吸了吸鼻子,一直努力控制的情绪被他的话破了防,她不想哭的,她本也没这么容易哭的。
“你讨厌路尧。”姚春芽冲进他的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衣襟,“你这人真讨厌!”
路尧听着她的颤音,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轻轻揽住她,“媳妇儿,有啥事你就给我发电报,北方的天还得冷一阵子,出门一定要带手套。”
姚春芽说不出话了,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都和常飞打过招呼了,谁要是敢欺负你,你找他就行,千万别硬碰硬,他解决不了还有我,离得也不远,四个小时我就回来了。”
路尧仔细叮嘱着,生怕他不在的时候姚春芽会受欺负。
他越这样,姚春芽就越舍不得,一直到火车发出催促的鸣笛声,她才依依不舍地撒手。
路尧和家里人打好招呼,就拎着东西上了车,姚春芽在窗外,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看见他落座。
路尧拉开车窗,铁骨铮铮的硬汉化作绕指柔,“回去吧,天冷。”
姚春芽摇头,她想再待一会儿,“路尧,家里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的。”
“我知道,家里要辛苦你了。”路尧从车窗伸出手,拉住她的。
火车慢慢启动,两人被迫松开彼此,姚春芽追着跑,将心里憋着的那句话喊了出来,“路尧,你不准看别的女人,你要敢乱来,我就带着你的存款跑路!”
她知道路尧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可上辈子的惨痛经历总让她敏感多虑,缺乏安全感。
历史遗留下的疤痕需要时间来治愈。
路尧顶着寒风向她承诺,“媳妇儿,你放心吧,我要是辜负你,天打雷劈。”
“你个傻的,发这么重的誓干啥。”姚春芽体力不支,火车也已经驶出站台,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却没再听到回应。
火车从视线消失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空了一块儿。
火车上,路尧坐回位置上,将车窗放下。
身侧的乘客同他搭话,“兄弟,家有河东狮啊。”他竖起大拇指。
路尧笑了笑,没接话。
“你一看就是妻管严。”那人就自顾自说道,“不过也是,要是我媳妇儿也那么好看,我也心甘情愿受管束。”
妻管严?路尧细细琢磨这三个字,不觉得是贬义词,如果可以,他想让春芽管他一辈子才好呢。
他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脑海里全是姚春芽的一颦一笑,暗暗发愁,这可咋办,才刚刚分开,他就开始想她了。
火车站里,姚春芽蹲着歇了一会儿,又重新振作起来。
后面一堆事等着她做,时间浪费不得。
姚春芽计划着在包子店开起来之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