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路尧刚到单位,就被叫到了所长办公室。
他进去的时候,看还有两名其他的同志在,路尧默默站到了一边。
“人来齐了,那我就开始了。”所长站起来,拿了一张通知交给第一个人,“你们传阅一下。”
“按理说,小路是不应该派出去的,毕竟是个新同志,很多事务不熟练。”所长清了清嗓子,“但是,好兵都是练出来的,你得经历过,经验才能足够,你说是吧。”
此时那张通知单才刚传到路尧手里,他一眼就扫到了支援二字。
“你们也看到了,四道沟的煤矿塌方了,救援人手不够用,现从各个机关借调,我选了你们三个,也是想着你们年轻,精神头儿够用,别给咱们所丢人,知道不!”
等到异口同声的回应后,他又看向路尧,“小路,没问题吧。”
路尧能说什么?领导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呗,“白所,我没问题。”
另外两个资历比路尧老一些,也纷纷点头表示无异议。
“行,那你们回家去收拾一下吧,下午有部队的车顺路过来接。”所长摆了摆手,让三人出去。
门一关,白所长拿出抽屉里原本拟定的名单慢条斯理地撕碎,不屑的冷哼一声,“小样儿,还敢欺负我的女人。”
…
“怎么这么突然?”姚春芽帮着路尧一起收拾,“得去多久,危不危险啊?”
问完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傻,那可是煤矿塌方,怎么可能不危险啊?
“路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累了要休息,你状态好,才能去保证别人的安全,知道不?”姚春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东一句西一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对了!我上次在深城给你买了件毛背心,你也拿着吧,山里肯定冷,对对对,还有护膝,你都拿着。”
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忙起来。
路尧懂她的心情,伸手拉住她,四目相对,“春芽,别担心,为了你我也会多多注意的,安心等我回来。”
收下了她的毛背心和护膝,“带这些就可以了,我们都是轻装上阵,再说别人见了该嫉妒了,嫉妒我有个这么周到的媳妇儿。”
姚春芽捶了下他的肩膀,“你又贫嘴。”
路尧干笑两声,然后认真叮嘱,“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睡觉记得把门反锁,有啥事儿找鹏哥,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他表情认真起来,“春芽,在吴铭到这之前,你不能自己去收山货,知道不?”
路尧点了点她的鼻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单独行动绝对不行,知道不?”
为让他放心,姚春芽乖巧应道:“嗯嗯,我知道啦,绝对不胡来。”
他还想再叮嘱什么,同事来敲响了门,“路尧,收拾完没?该出发了!”
分别的时候总是伤感,姚春芽忽然抱住路尧,“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路尧紧紧回抱了她,“嗯,那我走了。”
松开姚春芽,头也不回地奔向门口,不敢慢一步,怕不舍得离开。
但矿难危急,还有更多的人等着他们去救,于群众生命财产安全面前,儿女情长得先搁置一旁。
…
路尧走了三天,托人寄过一封平安信回来,并简单说明了当地情况,说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有机会就会给她寄信报平安。
于是姚春芽这几天除了做家务,就是等着路尧的信。
她给吴铭也写了信,让他过来收山货,也算是一份工作,定期给他发工资。
至于他的家人,姚春芽和路尧商量过,反正也都是女同志,就先都住在包子铺后院,也算是和路大姑她们做个伴。
吴铭在劝说下,答应了这个建议,说是鞍城那边安排完了就过来。
不过搬家加上工作交接,恐怕要等几天。
姚春芽无事,去早市溜达的时候又看到有人卖山货,她问了价觉得挺符合心理预期,便问道:“大姐,请问你家里还有多少这样的存货,我想多买些。”
“不少呢,就这山核桃就三十多斤,都是我们家后山种的。”女人如是说道。
姚春芽:“那我都要了大姐,你们可以送吗?”
女人表情为难,“妹子,这恐怕不行,我家男人没了,我的脚也有毛病,扛不了那么重的货。”
“不好意思大姐,我不知道是这样。”姚春芽表示歉意,又问,“那姐你能不能帮我先留着,我给你付点定金,我过阵子让家里人帮我去取。”
女人还是摇头,“不行呀妹子,我着急出货,等着用钱给我婆婆抓药呢。”
看来这山货她买不成了,“那等下回碰到我再买吧。”
也罢,不强求了,姚春芽准备离开。
“哎!妹子啊,你要不跟我回去拿?”女人出声喊道,“俺家邻居有驴车,到时候让他给你送回来,就是这车费钱你得自己拿。”
原来是这老乡不想出车费,所以说话绕来绕去。
姚春芽问了下距离,又看了眼时间,“那行,我跟你回去拿吧。”
两人先把手里的山货送到了家里,然后又跟着女人去三公里外的于家村。
“大姐,其实你一开始可以直说的,我自己付车费也不是什么难事。”路上,姚春芽直言道。
那女人挠了挠头,“嘿嘿,我家条件不好,这日子就得精打细算过,让妹子见笑了。”
姚春芽表示理解,“你也挺不容易的,一家老小得自己养。”
“嗐,那咋办,日子总得过。”
两人聊了一路,大巴车晃晃悠悠到了于家村。
下车后,女人又带着姚春芽走了十多分钟才到她家。
她家坐落于山脚下,从外面房子很破了,也就勉强能住人。
走到这,姚春芽心里莫名有点不安,这附近就这一户人家,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她呼救都来不及。
“妹子,山核桃在仓房呢,这边。”见姚春芽不动,女人又出声提醒道。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