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易鑫明显一怔的表情,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再说,中医本来就讲究望闻问切,这用在看人表情脸色上,也有共通之处,所以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猜测得没错。
他连忙坐正了身子,抬手抓住谢易鑫的手臂,急切的问道:“小谢,你给我说老实话,阿鹏他到底怎么了?”
谢易鑫被老爷子这么一抓,也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连忙道:“没,老爷子,阿鹏他没事。”
老爷子双眼紧盯着谢易鑫,一脸严肃的说道:“小谢,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们个个都不是普通人,卿儿是什么身份,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她何德何能用得到你们这样的人保护?
阿鹏常年不在家,和卿儿是聚少离多,去年甚至连我这糟老头的八十大寿都没回来,我不是责怪阿鹏,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十分有孝心的孩子,他没回来肯定有脱不开身的重要之事。
不过,阿鹏虽然没回来,但他也会隔三岔五的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聊聊,哪怕只是一个最简单的问候,可我最近两三个月,没有接到阿鹏一点问候,我知道阿鹏肯定是出事了。
卿儿来的时候,她虽然化了妆掩饰,但眼睛里的红
却是无法化妆的,我看得出来,她哭过,而且哭过很久,小谢,我时日无多了,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在我走的那一刻,还不知道我最疼爱的外孙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悲痛的事情,我不想死不瞑目,小谢,我请求你,告诉我!”
谢易鑫完全想不到,老爷子看上去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他的双眼此刻更是浑浊得厉害,但他的心却是如此的透亮,或许,正是应了有句未经考察的话。
人在离死亡越近的时候,心却是愈加的澄明通透,特别是老爷子,他一辈子从医,对生死早就看淡了,此刻心头就更加的通透了!
之前桑语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将阿鹏的事告诉老爷子的,可想不到老爷子却是看出了端倪,面对老爷子的请求,谢易鑫为难了!
……
另一头,购物广场三楼右侧的步行楼梯间,桑语卿正紧握着手术刀,紧张的左右看着,等待着电话中那男子的现身,丝毫不知道,站在她前面,维持秩序的保安就是那个与她通电话的男子。
保安一如向楼梯下去,右手顺势就向桑语卿的咽喉要害处抹去,动作十分的自然,眼看着他的手掌就要切在桑语卿,桑
语卿这时候也是回转过眼神,察觉到了异样,她面色大骇,赶忙将身子往右边一挪。
“刺啦!”
她的左肩膀处,立时被那男子手中的刀片给割裂出一道口子,鲜血渗透出来,很快将她肩膀的衣服给染红开来。
“是你?”
桑语卿忍着肩膀的剧痛,咬牙看着眼前的保安,只是惊魂未定,后怕不已。
“把佛牌交给我!”那男子死死的盯着桑语卿,面色阴冷的说着。
桑语卿右手一抡,将手中的手术刀亮了出来,阿鹏的死或许并不是眼前这人造成的,但或多或少也肯定与他有关系,此时此刻,桑语卿心头的惊恐竟然一扫而出,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起来。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牌,只冷声道:“有本来就来拿!”
这一刻,桑语卿不是为自己而战,而是为牺牲的丈夫阿鹏,为女儿以后的安全而战,摸着佛牌,一如阿鹏与她同在一般!
“那你去死吧!”那男子也不再啰嗦,大步上前,抬手就向桑语卿胸口斩去。
这时候,楼梯间几乎也跑得没人了,所以更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桑语卿一咬牙,往旁边一闪,手中的手术刀狠狠向男子的侧肋划去。
这是沈传鹏教她的一些
防身与搏斗之术,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当着一种夫妻间的娱乐与消遣,桑语卿这些年来,也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只当是沈传鹏有一个武侠梦,想和自己一起体验娱乐而已,她甚至当成了一种习惯。
有时候桑语卿并没有要过招的想法,但沈传鹏总是会找各种的理由,甚至不惜惹她生气也要过招,桑语卿甚至还取笑沈传鹏,这都什么年代了,防身就用电棒或者防狼喷雾剂。
可桑语卿现在想来,方才明白丈夫阿鹏的良苦用心,他是一直就在强化培养自己,生怕哪天自己会受到伤害,不想,现在真的用上了,桑语卿施展出来,完全就是一种下意识上的反击了。
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不到桑语卿这个柔弱的女人,竟然还能反击自己,不过,桑语卿那点手段,终究是有限,加上她身上有伤,速度那些就更别提了。
那男子一个闪身,一拳重重打在桑语卿的肩头上,桑语卿顿时踉跄着退了几步,脚下一个不妨,后跟又绊在四楼下来的楼梯上,身子一仰就倒在楼梯上。
“啊!”
这一下,楼梯的转折处,正好抵住她的后腰,痛得她一声惨叫,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就那么躺在楼
梯上,一时间竟然是站不起来。
“找死!”
那男子冷声说了句,大步上前而去,一脚就向桑语卿的腹部踩去。
桑语卿一咬牙,手中的手术刀猛然一挥,向男子踩来的脚划去,那男子的脚在空中一转,一脚踢在桑语卿的手腕上,桑语卿吃痛,手中的手术刀飞落而出,正好向三楼下的楼梯坠落而去。
那男子脚在空中又是一折,一脚踩在桑语卿的腹部上,‘噗’,桑语卿立时喷出一口血,痛得几欲昏死过去。
那男子就这么将脚踩在桑语卿的腹部上,而后弯腰伸手向桑语卿脖子上的佛牌抓去,这样以来,桑语卿承受的压力与痛苦便更甚了。
眼看着那男子的就要抓着佛牌,桑语卿双眼陡然变得无比的坚定起来,猛然又是一起身,双手抱住男子踩在腹部上的腿,张口就狠狠要在男子的小腿上。
这时,桑语卿完全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以命相搏,就算是死,也要抱着这男子的腿,不能让他给跑了。
“啊!”
那男子一声惨叫,一抬手,手中的刀片就向桑语卿露在外面的颈部大动脉划去。
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