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先往上报往上报,如果可行再通知你。”
张局长喝了一口冷茶压下躁动,既可以为村民创收,也能解决那火烧眉毛的问题,这苏静简直就是个人才。
不对!他猛地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上面想把我这林业局解散?”
“哦,我在京城有点关系。”
眼也不眨地为自己扯上一张大旗,张局长瞬间闭嘴不再问。
不管是真是假,能得知这个消息就代表她背后有人。
那个婶子还站在门外不舍得离开,见苏静走出政府大门忙迎上来。
“妹子,你那沙发卖不?”
苏静冲她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啊婶子,这是我们家具厂的样品,还不能卖。”
虽然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发现苏静话里的重点,握着她的手忙道,“你们家具厂里是不是还有这种款式的沙发?我能去看看吗?”
看着婶子一脸希冀,苏静欣然道:“当然可以!婶子你家女儿多久结婚啊?我们家具厂大概六月初试营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当然!我女儿七月初婚礼,那时候天气好!她说要跟魔都的婚礼样式一样,可把我们一家闹腾坏了!”
婶子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坐在车斗的沙发上和她聊了起来,“妹子你今年多大了,有对象没?我有个侄子……”
看她准备滔滔不绝起来,苏静连忙打断:“婶子,我二十了,但是才下乡还不想考虑这些呢!如果我遇见有合适的一定推荐给你!”
张局长一出门就见苏静还在门口,走近才发现她是在和一个大婶聊天。
可是这婶子怎么这么眼熟……
“尤姐!您怎么在这啊?”
“哦?张局啊,我散步刚好走到这,遇到个投缘的小姑娘,聊一聊。”
刚刚她可是看见张局把小姑娘拉了进去。
“这沙发挺好看的,可惜还没办法买回去。”
张局也是个惯会哭穷的人,嘴一张就开始诉苦,
“还不是我们林业局没这么多资金,这小姑娘公社想开一个实木家具厂,我也觉得可行,只能去市里找上面的领导求一求,让他们拨点资金下来支援支援!”
尤姐翘起二郎腿微微抬起下巴,气质瞬间就和刚刚坐在那和她唠嗑的随和大姐不一样了。
“当这县财政厅摆着玩呢?苏同志,你把你们公社开家具厂的计划拿来我看看。”
这个年代如果想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够想贷款,一般都是财政厅直接拨款。
不用张局提醒,苏静立马站起来一脸感激,
“谢谢尤姐!等下次我回县里的时候把计划带给您!这些是我们家具厂设计的样式,您可以带回去给您女儿挑一挑,看她入不入眼!”
财政厅这边误打误撞有了关系,那张局长也就走个过场向市里提一提,他们不通过也要开,也就低调一点。
通过了那最好,市里或者其它省城的商场都能成为她们的目标。
苏静把家具卸载林业局办公室楼下的一个空房间,乐哼哼地往回收站走去。
古董、字画、金丝楠木!
我来啦!
看着面前“已关门”三个大字,苏静只想说一句话:“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太高兴。”
索性调转车头往供销社和百货大楼去。
她要再找找别的商机,不能坐吃空山。
北大荒每年十月至四月天气都极冷,地里种不出东西,只有吃干菜、腌菜啥的。
苏静逛了几个供销社得出结论,罐头厂大有可为。
但是造价也是个问题,这年头玻璃罐可不便宜!
公社书记一上午在办公室里简直是捉心挠肝、坐立难安。
直到苏静回来告诉他一切尽在掌握,心里才安稳下来。
这家具厂一建好,那可是一本万利的!
苏静没管呆着的书记,急吼吼地往家赶,钱大队长那也需要诓……说一说。
钱大队长的反应和公社书记一样,直接呆在原地,随后猛地反应过来,握着她的手不放,一直在说什么感激鼓励的话,
大概意思苏静是他们红星大队的大恩人,以后有人欺负她,他第一个冲上去。
苏静笑了笑没开腔,等他发表完感言才说自己要回家吃饭。
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呢。
钱大队长这才依依不舍松开她的手,这可是发财的手!
“家里菜不够去你婶子家摘!”
把拖拉机放在村委会,苏静步行回家,坐了驾驶位一天屁股都僵了。
“赵同志,你怎么来了?”
赵绍源看着略显疲态的苏静,指着脚边的玻璃,“帮你把窗子装好,薄膜不太安全。”
绕过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先一步进门,苏静也不把他当外人,直接往炕上一躺。
“我睡会儿,装完叫醒我,咱们一起吃晚饭。”
看着窝在角落的人,赵绍源眼里含着心疼和笑意,扯起一旁的被子把人盖上,脱鞋小心翼翼带着玻璃上炕,那里的薄膜有点漏风。
整个过程他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和动作,生怕吵醒睡着的人。
“小赵,你这是?”
……
等苏静睡醒,天都黑了,揉着发昏的太阳穴坐起来缓了会儿,这才点亮煤油灯往屋外走去。
桌上有一个被扣着的碗,碗下压着张纸条。
“苏知青,睡醒记得吃晚饭,窗户我已经都装好了,有什么问题可联系我。”
落款还写上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揭开碗,是一碗手擀面,上面窝着一个荷包蛋,还带着温热。
脸上不知不觉浮现一抹笑,苏静端着碗把面吃干净关好门,闪身进了空间。
刚好,她从村民家摘了些果树枝桠回来,随手种在田边上便开始挖红薯。
是她收了稻谷以后种下的,拜托钱大队长找了好久才从别的村民的地窖里找到几个干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