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疯男人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容疏见疯男人喜欢喝酒,立马又拎着新的一壶酒,小跑过去,低到后者的面前,然后语气乖巧地开口:“前辈,刀法的前三式,我感觉我每天都在练,挺熟悉了,可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你练练看。”
疯男人甩了四个字,而后便大步流星地坐在木椅上。
见状,容疏立马掏出了双刀,在疯男人的面前练了一遍刀法。
练完后,容疏有些忐忑地看向疯男人。
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在疯男人面前练刀,容疏心里多少是有些紧张的。
疯男人没有点评,而是反问一句:“你这是刀?”
“啊?不是吗?”容疏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双刀,眼神疑惑。
疯男人将手里已经喝完的空酒壶放在了桌上:“刀走偏锋,避势不砍,遇刚不进,你把大开大合,气势磅礴的刀,用成了刺杀的匕首,虽然多了几分稳当和狠辣,但却失去了最重要的霸道刀势。”
听到疯男人的一席话,容疏微微抿嘴:“那……那我是练错了?”
“还是我不适合练刀?而是匕首?”
疯男人摇了摇头:“那小子给你选择的横刀没有错,你确实有天赋,还是驾驭双刀。”
“关键是在于你的心态。”
疯男人拆开了一个油纸袋子,里面装着香喷喷的烧鹅,他撕下一个烧鹅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还不忘一边继续指点:
“管中窥豹,以小见大,你的用刀风格太稳了,可稳过了头,就是懦弱无胆!持刀者,没有气吞天下的纵横气魄,是永远无法领悟用刀的真谛。”
“是一辈子唯唯诺诺,如履薄冰,还是以雷霆手段,痛痛快快地灭尽一切诛邪妖魔,你的选择是什么?”
“前辈教训得是,可……”容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双刀,目光渐渐坚定起来,抬头看向疯男人:
“我想两者兼得。”
闻言,疯男人神色一顿。
容疏继续说道: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酣畅痛快,我想要。”
“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的稳妥神秘,我也想要。”
大人才做选择,小孩子全都要!
可说完后,容疏有些担心前辈会耻笑她,觉得她是在痴人说梦。
可谁料,疯男人却是笑了起来:“哈哈哈……”
“小丫头。”
“刀修生来就好像跟鲁莽挂上等号的,普天之下,鲜少有刀修,会有你这般想法……不,或许是没有的。”
疯男人眼里的笑意退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说不清楚的严肃:“你或许是在痴人说梦,也或许……是在开创一个新的刀法风格。”
容疏听着疯男人这般的说辞,微微眨眼:“那前辈的意思……”
疯男人话锋一转,又批评起容疏:“当然,眼下你还得重视起刀势不够霸道的问题。”
“有的时候,你比敌人少一分气魄和胆量,就会畏手畏脚,很容易就落于下风。”
容疏拱手道:“晚辈定当铭记。”
疯男人摆了摆手,啃起了烧鹅脖子:“现在,你先重新练习前三式,把你的那些稳妥风格全给我暂时扔了,把用刀的气魄给我找回来。”
“是。”
”……“
……
容疏回到了宗门,又开始原先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白天去禁地山谷练刀。
晚上回练功房打坐修炼。
偶尔几次,容疏会路过内峰,去瞧一瞧林道师兄有没有回来了。
可几次下来,都没有见到人,容疏便用九宫镜给林道师兄发一条讯息,表明自己已经回天衍宗了。
每一天,容疏来到山谷,都先练习三遍刀法。
而在休息时,容疏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思索着疯男人点醒她的问题。
“到底要如何,才能做到藏锋而不失锋呢?”
“一开始选择用刀,是因为刀的威力更强,无论是剑,还是匕首,单论威力都稍逊一筹。”
“威力更大,就越能将敌人更快的干掉。”
“可动静太大,会提前引起敌人的注意,让敌人有了防备之心,就无法做到一击毙命。”
容疏的脑瓜子忽然转过弯来, 她目光微亮,双手忽地击掌:“对!”
“不能为了隐藏杀机,而降低威力。”
“修为高的修士,单靠威压,就能让修为低的修士毫无反抗之力,轻轻松松被击杀。”
“同阶战斗,考虑的是,谁的杀招更加精妙,更加的快狠准。”
“那越阶对敌……想要挑战比自己还要厉害的猛兽,要等他放松懈怠,自己要万分谨慎,利用环境隐藏身形,藏匿杀机,接近对方……”
容疏一下子就蹦起身,想了想,只拿起一把横刀。
“我有风系!刀锋可藏于微风中!”
“我有暗系!杀意可隐于黑影下!”
“用无处不在的风,用无所不有的影,将我的刀藏起来!并不是削弱刀本身的霸道凌厉!”
从一开始的单刀,又到了双刀。
容疏全身心地投入了练刀之中。
如何藏锋而不失锋。
一遍不行,就练十遍百遍千遍……
从蓝天白云,到日暮西沉。
从朗朗星月,到黎明微光。
一天,两天,三天……
疯男人发现了容疏的变化,默默去看了几次后,无声地笑了笑,转头去喝酒吃肉了。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第十五天的时候,容疏罕见地没有急着去练刀,而是来找正在掰着烧鹅腿的疯男人。
容疏抱着双刀凑过来:“前辈,这些刀法都有什么名字吗?”
“我怎么知道?”
疯男人瞥了她一眼,继续悠哉游哉地吃着烧鹅。
容疏微微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