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蔚蓝色的天空,仿佛被一道巨大的黑布遮盖似得,夜幕拉下,燕京的一盏盏路灯开始亮起,连成了一条一眼甚至都看不到尽头的光线。
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如同一条条的黑色的线,在夜幕的燕京下来回穿梭着。
这是燕京,是天域都的夜景。
砰!啪!咔嚓!
燕京郊区,某处高档的公寓群,一座公寓内不停的传出各种各样近乎毁灭性的声音。
穿着一身乳白色睡袍的聂龙赤脚在自己的书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宛若一头即将发狂的暴龙!
这间一次又一次重新装修的书房,今晚再一次被化身暴龙的聂龙揉虐着。
什么价值百万的青花瓷器,什么价值千金的笔墨纸砚,这些,此时此刻在发怒的聂龙眼里,全部都是他用来发泄砸烂的出气品。
咔!
一把王哈好不容易搜集到的紫檀木的椅子,在聂龙的暴怒之下,断成了好几截,王哈躲在一旁,身体瑟瑟发抖,还时不时拿着手帕擦着胖脸上的冷汗,一双眯着的小眼睛里満是惋惜。
这把紫檀木的椅子,他本来打算留着自己用的,结果聂龙突然有一天到他的公寓去,路过书房的时
候看到,然后王哈就屁颠屁颠的送了过来。
然而,此时此刻,这把被王哈当成了宝贝的紫檀木椅子却直接被聂龙摔成了好几截。
咔嚓!
原本是一对的青花瓷瓶,在被聂龙一脚踹翻一个之后,另一个直接被聂龙双手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摔在了书房。
“聂锋…聂锋,苏菲…苏菲!”
聂龙一边在书房里赤着脚走着,双目赤红,一边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两个名字。
一个是聂锋,在今天聂老爷子的九十大寿上让他出了大丑的,平时一直看不起的私生子聂锋。
而另一个,则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向老爷子提出解除婚约邀请的,他的前未婚妻苏菲。
这两个人,此时此刻聂龙是彻底把这两个人给恨上了。
砰!
紧跟着,又是一件价值不菲,貌似是某个纨绔送来的物件直接被聂龙给摔了出去。
“大少…大少…”
锦绣有些心疼的站在书房的门口,看着聂龙赤着脚在不大的书房内走来走去,好几次他的脚掌直接踩在了碎片上,直接划破了脚掌,顷刻间鲜血淋漓的,然而聂龙仿佛根本察觉不到痛感似得,依旧一次次的踩在那些
碎片上。
然而,锦绣却直接被李恒拉住了。
这个时候的聂龙,很明显处于一种极度暴走的状态,极其不稳定,李恒不敢让锦绣冒这个险,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处于暴走状态下的聂龙,脚掌上划出一道道伤口,然后鲜血淋漓。
当然了,锦绣早早的就已经将医药箱拿了过来,只要聂龙一旦清醒过来,就会第一时间帮聂龙止血。
此时此刻的聂龙,他心里受到的创伤,要远远的超过脚掌上的那些小伤口。
在寿诞上,被聂虎压了一头也就罢了,就连他最看不起,嘴不服气的私生子聂锋,都比他出尽了风头,这让聂龙觉着,自己成为聂家下一代家主继承人的希望变得越发渺茫。
而另一边,几年前,苏菲逃婚,就已经让他这位聂家少爷爷丢尽了脸,如今,在聂老爷子九十寿诞这样最受众人关注的这天,当着无数人的面,提出解除婚约,而且,平时对他一向疼爱有加的老爷子竟然同意了?
苏菲,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但自己一直心生执念的女人,终于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想到这里,聂龙就感觉,自己的心上被硬生生剜下了一大
块一样,他不甘心,他不服气。
这个时候,聂龙想起自己曾经见到过的,听到过的,苏菲和聂锋同居一栋公寓,同时服务于一家公司,甚至苏菲还拒绝了自己的邀舞,转而和聂锋跳了第一支舞。
“贱人,贱人!”
反应过来的聂龙,他的拳头开始在疯狂的锤墙壁,锤地板,一小会儿的功夫,聂龙的手也紧跟着变得鲜血淋漓。
脚上和手上传来的那股子钻心刺骨的疼痛,开始让聂龙赤红双眸中的赤红渐渐褪去。
噗通!
终于,在近乎自残式的发泄之后,聂龙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武力的瘫倒在了书房里仅存的唯一一个可以坐人的椅子上。
而看到这一幕之后,原先站在书房门口的哼哈二将和锦绣,同时动了。
锦绣手里抱着医药箱,速度竟然比练武的李恒还要快上一分,她熟练的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在一点一点的,轻轻的帮助聂龙擦拭那些伤口。
嘶…
聂龙疼的忍不住身体抽搐,那张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上更是一条条青筋暴露着,宛若一条条的青色小蛇一样在窜动着。
滴吧,滴吧…
帮聂龙擦拭着脚掌上一
道道的伤口,锦绣积蓄在眼眶中的眼泪开始滴吧滴吧的落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锦绣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了,每一次聂龙遇到那种让他暴走,让他愤怒的事情,他都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冷静。
然而,今天聂龙通过这样的方式所持续的时间似乎更长一点。
“大少…”
看到聂龙的神色略微平复以后,负责聂龙在燕京眼线的王哈才站了出来,胖脸上依旧隐隐有些害怕。
“查到了嘛?”
聂龙开口问,他在问苏菲的下落,因为当他从聂家老宅走出来的时候,苏菲早已经没了踪影。
“好…好像是那个…那个聂锋将苏菲小姐带走的!”
王哈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一边谨慎打量着聂龙的脸色。
“啊!”
伴随着锦绣的一声惊呼,之前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的聂龙,竟然再次站了起来,脸上一条条青筋在此时此刻变得格外明显,那张原先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是显得异常狰狞。
“呵呵,呵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