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出奇的沉默,本应该有许多话要说,但却又不约而同的不再提及,林涧灼开着车
"哥哥,高长年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林涧灼愣了愣,高长年是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烂好人呗,明明自己也过得一地鸡毛,还整天不好好工作,有事没事就去骚扰他,总想用一套愚蠢的教育去感化他,这不就是矬子里拔将军,垃圾桶里找午餐吗?也不知道是傻逼,还是圣母心泛滥
不过,人到是不软蛋,可以为了信念付出一切代价,这点他自认做不到,所以…
林涧灼缓缓开口"他是一个高尚的人"
高尚?
什么是高尚?男孩似懂非懂,忍不住想,那如果有一天,哥哥被发现了….
"哥哥,你不要做这个了,好不好!"
林涧灼没有犹豫"不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恨了衍之行这么多年,每天打卡一样的恨,他把所有不顺心的一切,全都一字不落地记在了衍之行的头上,所以不管为了什么,为了谁,他都不会让衍之行好过的
"可是!"林淮远激动的拽住青年的衣服,又泄气的放开,悲哀的看着青年"可是…我不想你死"
"我不会死的"
青年想了想,补充道"衍之行没死,我不会死的"
林淮远紧紧捏着拳头,愤愤的看着地板,然后呢?那衍之行死了…你也要下去陪他吗?那我是什么?你从來都没想过我….
小男孩默不作声地耷拉着脑袋,也许是气氛太过低落,林涧灼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脑袋上搓了一把
哥哥的手很粗糙,指尖也没什么温度….冷冷的
男孩蜷缩在青年身边,困意席卷而来,他缓缓地合上眼,林涧灼看了眼身边的小男孩,似乎有个弟弟…也不错?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boss都不见踪影,过了一段时间后,林涧灼才从尼泊克口中得知衍之行上岛了,走前发了一通火,把路上的特警一枪打死了
林涧灼不用想都知道衍之行为什么这么愤怒,毕竟任谁莫名其妙沒了六箱毒品,而且还下落不明,如果这样他还能坐以待毙,那他就是个傻逼了
但现在有件事倒是挺棘手的,当时在场的只有他和林淮远,衍之行不可能没有怀疑他,这几天肯定会有人来盯梢,他这段时间不能再有所作为了
林涧灼看了眼小男孩
趁这段时间,也好磨练一下这小子
…………
四年后
希兰
极乐之巅·赌场
马丁扯了扯身上的西装,对着一块玻璃照了照,撩了一把他那棕色的头发,满意的点点头"boss现在和场主谈生意,趁这个机会去赌兩把吧!之前在拉斯维加斯玩得还不过瘾,现在正好去过过瘾"
贝里瞄了两眼贵宾室门口的霍格尔,见他也没有反对,推了推身旁的林涧灼"走走走,去玩百家乐"
林涧灼甩开贝里的手"走开,我不要玩这个,我去楼上玩徳扑"
贝里也懒得搭理他,低头问身高已经到他裤腰的林淮远"得,那小孩要不要来,我教你怎么玩"贝里笑着拍了拍林淮远的肩膀
林淮远果断摇头,他看到楼梯口边,男人正抱着手看他,急忙开口"不了贝里叔叔,我跟着哥哥"
说完,小男孩头也不回的跑了,林涧灼抬手搓了搓男孩的脑袋,贝里总觉得这是摸狗的动作,忍不住大笑"ler他是你的小狗吗?这么听话?"
"想要?那你就去捡一个吧,吉比勒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杂种"
贝里骂道"去你的!"
林涧灼摆手,消失在了楼梯口,小孩立刻跟了上去,上了二楼,这里的分类主要是玩德扑,兩人站在筹码兑换台旁边,小男孩立刻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男人叫了声"哥哥…"
林涧灼无奈的笑了笑,弯腰负在男孩耳边吐出两个字"行动"男孩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这些动作落入别人眼里,就像普通哥哥正在安慰闹脾气的弟弟一样,並不会多想,林涧灼捏了捏小孩的手
林淮远摸到手中多了个监听器,对上林涧灼的目光,兩人已经在无形中交换了信息
男孩儿的眼泪收放自如,眼眶中瞬间冒出了更多的小水珠,男孩拽着林涧灼衣角啜泣"哥哥,我想回家!"男人佯装苦恼的抬手捏着眼角,声音不大不小地说"这可怎么办呀"
男孩的哭声,瞬间吸引了一旁刚结束赌局的美女荷官,她打量了男人一会儿,黑色的西装,肩宽腰窄,俊美张扬的五官,充满了男性魅力,这时,她瞄到男人手腕上的表,笑了笑,似乎…还很有钱
金发碧眼的大美女走到两人身前,她美眸微弯"先生要來玩两把吗?"
林涧灼欲言又止,犹豫的看着哭成花猫的小男孩"这… "女人见状立即开口"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人带孩子先去休息处"荷官见男人神色明显有了动容,立刻挥手叫来一个服务员
林涧灼也不再推脱,拉着男孩的手,温声道"你去休息处等我好不好,哥马上就回来"
男孩红着眼,抽了抽鼻子"好吧… "林淮远仰着小脸,看着服务员"哥哥,我们走吧"服务员怔了怔,小男孩大大的眼睛,泪光流转的看着他,让人忍不住心头一软,他向荷官点了点头,牵着小孩离开了
等小孩离开后,女人指尖夹着一张带香水的名片,塞进了男人的胸袋里"我叫lily,先生,一会换完筹码来我这桌玩吧,我给你留了位置"说完,lily伸手在男人发达的胸肌上摸了一把"名片上有我的号码,我就住在这附近,随时可以call我"
林涧灼心有神会的暧昧低笑"当然"
另一边
走廊上,男服务员拉着小男孩,走进休息处,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來到酒水台,扭头问"要喝橙汁吗"结果发现小男孩还站在门外,並没沒有进来,男人奇怪的问"怎么了吗?"
男孩背着手,站在门外,甜甜一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