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翠屏听了车夫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摔了个大跟头的安夕秀有心饶恕他一次,但见他像条狗一样帮着安夕桦咬人,她当下就改变了主意。
安夕秀按住了预要发怒的翠屏的手臂,随后又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将她扶到一棵树下休息。
有了主子的命令,翠屏压下火气,扶着安夕秀转身就走,等到与车夫有了几步远的距离,她小声嘟囔:“小姐,明明就是他害你摔下来,干什么不治治他。”
安夕秀没有言语,等到安稳的坐在了树下,她这才对翠屏说:“去,将车夫叫过来。”
翠屏听了这话愣了下,而后就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安夕秀,等到她醒过闷来,紧忙应了声:“奴婢马上去。”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车夫被叫来,并且站在了距离安夕秀四步远的地方,他说:“大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安夕秀把玩着手中的帕子,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天空看几眼,一会儿又和翠屏唠唠嗑,愣是将车夫给晾在那。
现在正是夏季,临近中午的阳光又那么强,晒在人的皮肤上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烤着,指定不好受。
一个车夫既然有公然挑战安夕秀的能耐,那么就要有接受她反击的本事。
毕竟他们两个人中,一个是主一个是奴,只要安夕秀不开口,那么车夫就必须在烈日下站着,如何也走不
得。
晒得冒汗的车夫扬起手臂擦着汗,怨恨的目光瞄着坐下小树荫下的安夕秀,那狠劲儿恨不得将她给活剥了生吞。
终于,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车夫大着胆子张了嘴,“大小姐,你叫奴才过来有什么吩咐?”
这一次,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便得到了安夕秀的回应,但从那言辞还有语调中可以猜测的出,他故意急拽住马绳的举动让安夕秀很不满,这是要兴师问罪的前兆。
“你还知道我是安家大小姐呀!”安夕秀站了起来,目光停留在车夫身上,眼底深处闪烁着她对于车夫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而充满期待的神色。嗯,是继续与她斗还是识时务些服软呢。
显然,安夕秀想的有些多了,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个服软的打算,反而觉得安夕秀不足为惧。车夫轻微点了点下巴,“大小姐说笑了,你是大小姐,奴才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呦,还挺有本事的,既然将她当成了可以搓扁揉圆的橡皮泥,那可就别怪她了。
安夕秀朝着马车的位置瞧了眼,见安夕梅等人正迈着步子朝着这边走,她说话的语调增大,故意让她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不管是明着来的安夕桦,还是背后使花招的安夕梅,她也要她们明白,从一开始就注定的身份,不管因为后期什么理由,那都是不可改变的。
“跪下”安夕秀厉
声呵斥,见车夫愣神没有照做,她上前一步,走到车夫身后抬起脚就在他的腿上用力踢了一下,“身为安家的奴才就要守的安家的规矩,更要识得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能说或不能说,都仔细掂量掂量,别那么不走脑子,不然人家笑话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安家。”
安夕梅等人走来时,安夕秀的话听的真真儿的,虽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谁也不会不识相的吱声,毕竟安夕秀没有点名道姓的说她们。
“大姐姐,听三妹妹说了刚才的事情,你怎么样,还好吗?”安夕梅站在了安夕秀的身边,细心的打量着她哪里受伤,也将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安夕秀回以微笑,淡淡的说:“我没事,二妹妹不要太担心。”
安夕梅依旧拧着眉,抓着安夕秀的手便将她的身子左摇右晃的查看起来,“真没事?要不快些赶路又或者折回去找个大夫给瞧瞧。”
安夕秀看着安夕梅那小题大做的样子,她真心觉得安夕梅做戏做的有点过了。
她们根本就没有那么深的姐妹情谊,干嘛表现的这么认真。让其他人误会就算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忍不住恶心的想要吐。
须臾,为了不再看她做作的表演,安夕秀后退一步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摊开双手,笑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
看着安夕秀没有大碍,安夕桦心里有些失望,鼻中一嗤,阴阳怪调的发了言,“你是没事,可有人却麻烦喽,不过这又怨得了谁呢,只能期待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别再当奴才看主子脸色。”话说的如此直白,这摆明了就是在开脱车夫的罪过,指责安夕秀诬赖对方,并且还大动干戈处罚。
安夕梅一听这话,她紧忙用劝阻的眼神看着安夕桦,细声慢语的说:“三妹妹,不要说了。”言罢,她又看向安夕秀,“大姐姐,你大人有大量,不愉快的事儿就这么过去,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安夕桦睨了一眼安夕梅,也是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想起了赫连宝珠的话,这才发觉母亲讲的很有道理。须臾,她瞪着安夕梅,呵斥道:“安夕梅,叫你一声二姐姐是抬举你,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告诉你,说什么话是我的权利,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以往安夕梅说什么虽然安夕桦不听,但也没有像现在在这般反呛过,如今当着自家姐妹不客气的回了声,安夕梅有那么会儿短暂的尴尬,但想到现在不是和安夕桦成为对手的时候,也就不再作声。
安夕秀猜不透安夕梅忍下来是做什么打算,但她可不想摔了一跤之后继续让安夕桦得瑟。再者,人家三小姐不嫌事儿大非要闹腾,那她
自然要配合好,不然安夕桦得多失望呀!
抬眸正对安夕桦的眼睛,安夕秀一字一句道:“既然三妹妹为车夫抱不平,那今儿我就把话说开,别等着回到了安家,你再跑到奶奶那乱嚼舌根子。”
安夕秀不给安夕桦开口的机会,话音未落,她便伸手指向了跪在地上的车夫,“我身为安家的大小姐,让他停车小歇一会儿,身为奴才的他竟然找理由拒绝,而且声音高亢不分尊卑,这个过错,三妹妹可认同?”
见安夕桦憋着一口气找不到言辞应对,安夕秀厉声继续说:“我第二次下命令停车,身为奴才不做回应,并且在明知主子没有坐好的情况下突然拉紧马绳停下来,因此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