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信写到这里便止住,封堪钰又一次失声恸哭。
字里行间,他如何读不懂父亲心中的那份悲愤和痛苦。
虽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爹无法控制自已,已至要封死在地宫之内。
但他明白,爹这一生过的……属实太苦太苦了!
李辛,辛苦的辛。
相比爹,我封堪钰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爹,您放心吧!儿子必要好好活下去,给咱封家传宗接代!不让封家观山太保就此断绝!”
“还有那徐霞客,儿子必然要寻到他后人下落,看看他到底给您留下东西没有!”
封堪钰暗中下了决心,终将书信又叠好放入怀中。
他抬头望去,看着落日余晖的下的两位叔叔,听着他们的低声交谈,摇头笑了。
“我说,老裴,你究竟在地宫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呵呵,看到你爹!”
“滚蛋……说啊,里面究竟有啥?”
“不能说,真不能说……不过,老沈!咱们去哪?”
“我他妈怎么知道去哪?要不,去京城找多尔衮剃光头发,成为包衣奴才?”
“哈哈哈,滚蛋!我裴纶宁死也不当建奴的奴才!要不,咱们去四川找张献忠,找定国那孩子,继续造反?”
“……不去!”
“为啥?”
“累了!”
“……”
“好吧,其实我也累了!要不咱跟着小钰,一起周游列国,看看这方世界,到底有多大?”
“我看行!不过裴纶,你这辈子也不娶媳妇了啊!”
“靠!娶什么媳妇!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老裴,不是我说,你都五十岁的人了,还有刀吗?”
“呔!沈炼,你看看洒家的夹刀棍厉不厉害!我一棒打杀了你啊!”
“哈哈哈哈……你能追上我再说……”
望着两个叔叔纵马狂奔,好似少年意气风发,封堪钰勾起嘴角。
去哪?
去哪不行?
天地之大,何处不能为家?
他也纵马追了过去,哈哈笑着大喊。
“沈叔、裴叔,等等我啊!”
……
与此同时。
德陵地宫内。
昏暗的油灯,将整个地宫照的若隐若现。
此刻的氧气还能充足,大约一个月后,才会稀薄到无法点燃灯油地步。
李辛感受着四周寂寥无声,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咧嘴笑了。
他举步走入地宫后配殿,三具棺椁放在棺床之上。
李辛摇了摇头,冲着最中间的棺椁眯了眯眼。
嗖!
那棺椁的盖子竟凭空飞出,露出里面一具早就化成了枯骨的遗骸。
枯骨更是主动坐起,翻身爬出棺材,肃立在李辛面前。
李辛淡淡笑了。轻声呢喃。
“朱由校啊朱由校!不好意思,终究占了你的地方。”
“可你和我那四哥,同样也害我不轻,让我功亏一篑……”
“这样吧……你且去大门守着,守上几百年如何?”
“不然,让我妻巧儿和徒弟宝珠陪在你的身边,我可不答应啊!”
“去吧……”
李辛冲着地宫大门处指了指。
那枯骨竟有神智一般,点了点头,真的走向大门处,双手抬起推住大门。
李辛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其余两具棺椁。
“巧儿、宝珠!你们暂且歇着,等我忙完了事情,再来陪着你们。”
他又走出后殿,双手一抬,大殿的汉白玉大门便轰然关闭。
李辛转身,看着关闭的大门,回想这荒唐的一生。
他心底突然涌出一股豪气,一股怨气,一股难以释放的……
怒气!
他抬手,在汉白玉大门上写下一首诗,一首唐代诗鬼李贺的《苦昼短》,写尽心中悲愤。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何为服黄金、吞白玉?
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
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哈哈哈哈!终究大梦一场,终究留待后来人啊!”
写罢,李辛仰头狂笑。
笑声回荡在整个玄宫。
唰!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过漫长岁月的叶城……
终于脱离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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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老爷们,明末的故事真的写完了,想跟大家伙聊聊。
其实我也没想到。
从2月20号的第518章【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到如今5月25号的第757章【未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竟一共写了二百多章!
我勒个去,二百多章什么概念,至少五十万字。
不要说很多章节都是三千字,甚至四千字的大章。
也就是说,从本书一百多万字后,一直到近两百万字,全部是明末的故事。
写完之后我都懵了。
或许很多老爷们也都懵了吧。
主角呢?
这本书的主角叫什么?
叶城?
他怎么六十多万字没有见过了。
嗨,其实我也不想啊,老爷们。
原本的计划,是叶城被李辛拉入幻境后,见识当年发生的一切,预计用十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