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星吐出一个字来。
“等你所说的,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出现。”
“好……”
就这么简单?
晚晚满头问号,但她很听话。
两人便坐在幽暗的房间内等待。
【家人们,你们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哪里哪里?别吓我啊!】
【太安静了……晚晚家的房子怎么说也在市区吧,我怎么一点汽车或者鸟儿的声音都听不见?细思极恐】
【别乱想,或许只是她家隔音比较好呢】
【我比较好奇晚晚说的穿白衣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晚晚感到有些困倦了,眼皮开始不自觉地打架。
这些天来,她担惊受怕,晚上也睡不好。
现在贺星在旁边,仿佛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她放下心,困意涌了上来……
她双眸紧闭,没有注意到,明明房间内的窗户都是关好的,窗帘却开始无风自动。
白色的窗帘幽幽飘荡着,宛若某种游走在黑夜里的鬼魂。
“哗啦哗啦……”
是液体的声音。
什么东西在流动?
晚晚猛地睁开眼睛。
贺星不知去向,而周围的景物早已变换,自己不知何时,正躺在浴缸当中。
哗啦哗啦……
哗啦呼啦……
浴缸中流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
刺目又诡异。
晚晚吓得大叫起来。“贺小姐!贺小姐……你在哪?”
她几乎是从浴缸中爬了出来,血液在地上拖出一路痕迹,跌跌撞撞地要闯出浴室。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难道有什么东西要从浴缸里爬出来?
晚晚吓得快哭了。她哆哆嗦嗦地扭头往浴缸里一看,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长发女人漂浮在血水中。
难道是贺星?
晚晚赶紧跑过去,壮着胆子要从水中捞起女人。
下一秒,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比长相更恐怖的,是女人的身份——
一张发白的脸浮在水面上,因为被水浸泡,皮肤显得无比肿胀。
没有人比晚晚更害怕。
因为那张脸,正是自己的脸!!
如果她是自己,那自己是什么?
晚晚哭着从浴室奔出,声音带了哭腔。
“贺小姐!救命啊……”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晚晚的牙齿咯咯作响,她听到了,“哒哒哒”的、沉重的脚步声。
这屋子里除了她以外,还有别人!
就在楼下!
晚晚真的要发疯了。
她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真想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然而事与愿违,周围的景物再次变换,她赤裸着双脚,已经站在楼下客厅。
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
晚晚又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黑发女人!!
那女人脸色惨白,额前、脸上都布满了诡异的血色花纹,手中拿着一个铃铛,不断地摇动着。
嘴里发出她听不懂的古怪声音。
每喊一句,脚就跟着挪一步。
女人的脚底下渗出鲜血来,随着走动的步伐,地上慢慢出现一个巨大的法阵。
这是在干什么?!
不会是遇到什么远古厉鬼了吧?
晚晚彻底崩溃了。
她这家岂止是闹鬼,简直是鬼怪大杂烩啊!
肩上又多了一只冰冷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晚晚惨叫出声。
嗓子都叫哑了,贺星也要跟着耳聋了。
她无奈道:“是我。”
“主播,主播……”晚晚就差被贺星跪下来了,“你看到了?对面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这就是我家闹的鬼,求求你帮帮我!!”
与晚晚的反应相比,贺星淡定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看着晚晚。
“你知道那女人画的法阵是什么吗?”
“是什么?”
“那是一个招魂法阵,能让生者看到亡灵。”
“她自己不就是鬼吗,为什么看同类还得画法阵?”
说完这句话,晚晚突然沉默了一下。
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声音沙哑地道:“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你自己其实也意识到不对了吧。
“整日生活在不见天日的房子里,还自我欺骗只是得了奇怪的病症。
“原因只有一个——你害怕阳光,你才是真正的鬼。”
当法阵发挥力量的时候,生者看到亡者,晚晚也看到了白衣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鬼,还一直把白衣女人当成鬼。
法阵的力量散去。
房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留下贺星和晚晚两个人。
晚晚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已经……死了?我差点忘记了。”
她撩起自己的袖子,看到大片紫红色的痕迹,苦笑一声。
“是啊,这么大片的尸斑,怎么还会是活人呢。我在浴室里看到的,其实是死了的自己吧。
“到底是谁……费劲了这么大的心思,画了古怪的法阵,只是想见我一面呢?”
贺星不语。
她抬起手,轻轻挥动了一下。
两个世界骤然产生了联系。
只见白衣女子狼狈地站在法阵的中央,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两人不停地争辩。
“喂!我花了这么多钱请你来,你到底行不行?不是说你是有名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