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竟然是她的女儿。
肖喜满头满身都是血。她抬起手,抹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瘆人的笑。
“妈。”她道。“你也没有想到,活下来的会是我吧?”
……
肖喜在院子外,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她惊恐地发现,父亲将自己养大,竟然只是为了扒下自己的皮。
她突然就理解了高中的那个晚上,父亲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
父亲不知道那是纹身贴,以为她纹了身,这样他就得不到一张完美无缺的皮。
当时,她还在慌张仓惶地解释:“……我真的没有不好好学习,只是贴个纹身贴而已,我没有不学好。”
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是在为自己冤枉了女儿而感到愧疚,还是在庆幸一笔巨款没有跑掉?
她看着父亲递到自己面前的水。
“乖女儿,在外面跑了一天,可累了吧,来,喝点水。”
她嘴角露出了微笑。“好啊。”
父亲给她的水里,肯定加了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
她的嘴唇挨上了杯子的边缘,最后成功地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倒下。
父亲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你……你……”
她嘴角的笑充满了恶意。
“不好意思,爸。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我已经把两个人的杯子,交换了。”
她走到房间内,看到了父亲准备好的工具:
只要在头上划开一条缝,再把水银灌进去,就可以完整地脱下一张皮。
这是父亲为她准备的,现在,也可以用在他身上了。
父亲似乎看出了她的用意,眼里闪过了深深的恐惧:“不、不要……”
……
通过女儿的叙述,肖母想象着那些她没看到的场景,发出呜咽的声音。
对她来说,不管死去的是丈夫还是女儿,都一样恐怖。
肖喜跪在地上,轻声地和母亲解释:
“他一直在叫,太烦了。于是我就把他的头割下来了。”
她似笑非笑地道:“妈……他扒下我的皮,到底是想卖给谁啊?”
……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蒋叔如约敲开了肖家的门。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皮。
“多么漂亮的一张皮啊……虽然老了点,皱了点,但好在是张完整的,也能值不少钱。”
黑暗中,女孩脸色苍白,静静地问道:“你要这张皮,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要这些皮没用,但对于有钱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人啊,浑身都是宝!皮可以做成毯子、外套,骨头呢,可以做成装饰品……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反正你提供我们想要的东西就是了。”
“好啊。我以后,会提供更多你们想要的东西的。”
按照约定好的,蒋叔把五十万打到了对方的银行卡账户里。
在打款完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跟他交易的,不应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吗?而且提供的,也应该是一个十八岁妙龄少女的皮。
怎么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反而是一个年轻的少女……
蒋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打了个寒战。
不过,这不是他应该深究的问题。
提着一张人皮,他消失在了黑夜里。
……
最初,肖喜将父亲反杀,最后将他的皮卖了,只是出于自保。
但在尝过动手的味道之后,她就迷上了这种滋味。
她摸着人皮细腻温润的触感,竟然想要一直拥有。
在她看来,人体的皮肤和骨骼是全天下最美的东西。
从一开始的直接卖,到后来的亲手制作。她的审美逐渐得到了许多人的追捧,甚至积累了粉丝。
她制作的不是简单的“物品”,而是“艺术品”。
对外,她不再叫肖喜,而改名了叫林喜。
毕竟,给予她“肖”这个姓的人,并不配做她的父亲。
但他们是父女,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所以他们也同样变态。
她终于,活成了下一个她的父亲。
记忆回到现在,林喜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如果她的父亲当初也这样的话,或许,她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可惜,没有如果。
林喜用刀尖挑起了小女孩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幼师这个行业,也不喜欢孩子。只是这个职业,能让我更好地接近你们罢了。
“花一样的年纪,多么美好的身体,比成年人的要更引人着迷。我新构思出来的那款包,还缺一枚骨头做提手,成为艺术品的一部分,是你至高无上的荣幸。”
珍珍看着她,哭得更加厉害。
雪白的刀尖反射出林喜赤红的眼,就在她想要拿刀在珍珍的头上划开一道大口子的时候,旁边出现了一道人影。
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长发飘飘,看向她的眼神深邃沉静。
“骨笛指引的是这个方向,果然是你。
“你的名字……是叫林喜吧?”
林喜握紧了刀,很是震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贺星扬了扬手里的笛子。“这是用你包上的提手做的。”
她踢了一脚已经掉在边上的锁,语气戏谑。“出租房的老式门锁而已,一张符文就能做到。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一直不被发现吧?”
点燃符文引出的业火,甚至可以灼烧灵魂。区区一个门锁,自然不在话下。
说着,贺星还扫了一眼地下室的布局。
地下室很黑,鼻尖嗅到浓重的血腥气。显然,这里曾经死过不少的人。
贺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