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要将梅老师送走。梅老师都在这待这么久了,再待一阵子也一样。我可不想让别人说咱们汪家苛待恩师。”
汪海的眉头还在紧锁,祝央晃了晃他的手,又开始撒娇:“好不好嘛老公~求求你~”
汪海无奈道:“得,都听你的。不过,那些铁链真的得再加固一些了,不然她再次伤了你就不好了。”
“嗯呐。”
汪海挥手喊了几个用人来,将挣扎不已的梅老师搬走了。
长夜又陷入了寂静,贺星和萧野对视了一眼,心神领会地没有直接去睡。
一转身,一道黑影正站在房间的角落!
竟然是汪哲。
他默不作声地站在黑暗里,就跟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
乍一看,能把人直接吓死。
他声音很低地道:“我讨厌我妈妈。
“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和爸爸撒娇。”
贺星问:“她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她的脸上很少出现笑容,也总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我和爸爸都很害怕她。”
“好了。”萧野的手放在汪哲的肩膀上,“小哲,时间不早了,你该去睡了。”
汪哲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萧野。
“萧老师,你告诉我。她还是我的妈妈吗?”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萧野沉声道,“我看到,祝央的手背上有一道疤,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那条疤啊……”汪哲笑了笑。
“我小的时候淘气,在书柜旁边玩,一不小心将书柜上的玻璃门给打碎了。本来受伤的应该是我,但是妈妈将我推了开来,保护了我。所以她的手上永远有这一道疤。”
是啊。
危机时刻,身为一个母亲,潜意识想的,永远是保护自己的孩子。
在萧野的催促下,汪哲继续去睡觉了。
唯有贺星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了睡意。
现在,有很多个疑点还需要解决:
梅老师为什么要伤害祝央?祝央又为什么要替梅老师求情?梅老师是为什么疯的?
……
在满腔疑问中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第二天,同萧野见面的时候,贺星直截了当地说:“我们需要见一下梅老师。”
她有预感,祝央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肯定和梅老师脱不开关系。
萧野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但有一个问题。梅老师如今的样子疯疯癫癫,汪海不太可能允许他们私下里和梅老师接触。
那就只能采用调虎离山之计。
由萧野出面,以共同商量孩子的新学习计划为由,将祝央、汪海和汪哲三人共同聚集到一起。在这个时候,贺星再偷偷地潜入梅老师的房间。
两人约定好,以布谷鸟的叫声为约定,一旦听见布谷鸟的叫声,无论计划有没有成功,都得立即撤离。
和聪明人行动就是省事。
潜入梅老师房间的任务比较重要,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贺星身上。
“汪先生,汪太太,今天是我来汪家以后,给小哲上的第一课。这第一课有些特殊,需要全家共同参与,希望你们两位能够配合……”
眼见萧野已经拿了一本教科书出来,装模作样。
贺星赶紧偷偷地从自己的房间溜了出来。
她不知道梅老师的房间具体在哪儿,但肯定离他们两个的房间不远。
要不然梅老师昨天也不可能摸到他们两个的房间来。
贺星一间一间房间地寻找,心道有钱人的房子还是太大。
终于,梅老师的房间还是被她找到了。
贺星一眼就看到,黑漆漆的房间内,梅老师仰面朝天倒在床上,手上和脚上竟然都绑着沉重的铁链,嘴上还贴着厚厚的布条。
这哪里像是供养一个家庭教师,分明就像是囚禁一个犯人。
梅老师看到她,激动地挣扎了起来,铁链被震得哗哗直响。
贺星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上前,将梅老师口中的布条撕了下来。
“你昨天来我的房间,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现在没有人了,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
但梅老师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的嘴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
贺星在黑暗中与她对视了几秒,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果然,从一个疯子身上找线索,看起来是她比较疯一点。
但下一秒,贺星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猜测。
她快步走向梅老师,抬手捏住对方的下巴,逼迫对方微微张开嘴巴……
狰狞的伤口让贺星的心一沉。
梅老师的舌头果然被割掉了。
“其实你不是疯子,对不对?”
梅老师呜呜呜地点点头,浑浊的眼里流下了泪水。
“是祝央干的吗?”
梅老师先是点头,然后又摇起了头,让人根本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伸出苍白干枯的手,在床单上一笔一划地画了起来。
贺星一开始以为她在写字,但并不是的。
她在床单上画着什么奇怪的图案,然后又指了指床边空无一物的书柜。
书柜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贺星的视线盯在梅老师的手上,随着她手指的动作缓缓移动。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
布谷鸟的叫声。
萧野在给她提示,让她必须现在离开。
贺星立刻想从门口出去,但门口已经传来了萧野的声音。
“等一等,汪太太,您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些话没和您说完……”
“等会儿再说。我约了工人上门,要把梅老师身上的锁链给加固一下,先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
“您不如让工人稍等一下?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