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其实并不关你的事,但那位女子的怨气很重,导致也波及到了身为后代的你。”
颜斐一想,还真是这样。
她的长辈,婚姻也大多不幸福。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
她的祖父祖母呢,虽然还没有离婚,但是婚姻也非常不幸福。因为祖父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从来没有履行过一次父亲或者丈夫的责任。
小姨呢,今年已经快四十五了,仍然没有对象。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只能找到那位先祖的牌位,给他烧柱香,通过他向那位被逼死的戏子忏悔,祈求她的原谅。”
贺星话说到一半,有些若有所思。
奇怪。
按理来说,就算是被拆散了婚姻,那女子也不应该有这样大的怨气,持续了这么多代还无法消弭。
如今怎么会……
她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然后皱了皱眉。
“等等。我知道为什么那位戏子,怨气会这么大了。
“你的先祖,确实把事情做得有点过了。”
颜斐很茫然地道:“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锁魂钉。”贺星的眸子眯了眯。
“只要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用这种铁钉将人的手和脚钉住,再将人活活地烧死,人死了之后就没有办法投胎转世,只能一直承受着手脚上传来的钻心之痛。”
颜斐被吓了一跳。“啊……?
“你的意思是,难道我的祖辈对那名女子使用了锁魂钉?”
“是这样的。”贺星道,“你的先祖大概也知道自己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将那名女子逼死,唯恐遭到报复,就找了大师对她使用了锁魂钉。
“直到现在,那女子还在承受着手脚的钻心之痛,怎么可能不恨你们家?报复你们家也是自然。”
“是啊。”颜斐喃喃道,“就这么痛了几百年,要我我也接受不了……甚至还觉得这报复是报复轻了。”
贺星道:“所以,光找到你那位先祖的牌位烧香道歉还没有用,必须得找到戏子的尸骸,想办法拿掉她手脚上的锁魂钉,寻求她的原谅。”
颜斐拼命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
南宫雅还要把范奶奶带回灵异事件处理局,提前先离开了。
与贺星告别以后,颜斐也带着满腔疑问,回到了自己在乡下的祖宅。
母亲还打来了电话,询问她相亲的事情。
“你不是说要去找媒婆说亲?怎么样,到底找到合适的对象没有?”
颜斐说:“没有。”
“怎么还没有?再这么拖下去,你的年纪也大了,到时候更难找。我和你爸的婚姻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不要步我的后尘。”
颜斐越听越不耐烦,敷衍了两句,直接挂了电话。
她母亲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他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是想找就能找的吗?别到时候反而把别人家无辜的男人也一起克了……
是啊,她们家可是真的克夫命啊。
颜斐把母亲的话抛到脑后,径直来到了家里的供奉之处。
唯一的好消息就在于他们家还是很重视血缘的延续的,每一家的牌位都会供奉在这里,由子子孙孙定期看望。
她按照贺星所说的时间慢慢地一个个看了过去,终于被她找到了那位男性前辈:颜严。
清朝时期、男性长辈,排除掉几个如早逝、无子嗣等明显不可能的,就只有他了。
这个人的妻子居然还挺多。一任妻子病死以后,又火速找了第二任妻子,生育了三个孩子。
男人薄情,估计早已将自己这个被父母拆散婚姻而自杀的可怜女人忘在了脑后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点燃了三炷香,给这位叫颜严的先祖恭敬地拜了拜。
在心里默念:先祖,如果您在天有灵,请您告诉我那位女子到底在哪。
她在原地等了半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甚至连一阵风都没有吹进来,一切都冷冷清清。堂内只有她的影子在晃动。
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可笑。
贺星能算出这些,是很厉害,但是她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某个薄情的祖上。
还不如自己去想想办法。
颜斐又在堂内呆坐了几秒,终于感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还得回家。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无味,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日子也还得过,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
天色渐晚,颜斐不得不离开。
她的祖宅在乡下偏僻之处,得步行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公交站台乘车。
颜斐一个人拎着包,在乡间的小路上走了半天。
她心中有事,走路自然也不太快。可问题是……
这也有点太慢了吧?
似乎自己也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怎么这路边的风景……一点都没有变呢?
还是说这旁边的树影太相像了,她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原来的那一棵?
颜斐长了个心眼。
她在某棵银杏树下,用树枝画了一个“十”字,简单地做了一个记号。
等到她第二次看到那个“十”字的时候,颜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来,整个人如坠冰窖。
怎么绕来绕去,竟然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难道她这是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怎么办,怎么办。
那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曾经听说,有个人半路上开车遇到了鬼打墙,他还不知道,继续一直往前开。突然醒悟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开到了悬崖边,如果继续往前开,只差一点点,就会连人带车一起冲下去。
那么现在她自己呢?
她以为自己在前行,是不是实际上的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