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冷廷翔进宫时,正赶上宫门被封,想不知道都难,更别说人本来就是他送走的。
“阿逸,父王病重,你却派人翻天覆地的去找一个女人,此事太欠考虑。”冷廷翔用训斥的口吻说。
已经很多年,他都没对他这个弟弟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了,他不想他在众位大臣和百姓心中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一朝尽毁。
“二哥,父王病重,我派人正在积极的给他治疗,这和找颜儿是两回事,根本不冲突,你又何必如何贬低我?”冷廷逸有些不愤。
阮颜儿的失踪已经让他心急如焚,而一向最懂他的二哥,不帮着寻找他无话可说,可他却反过来斥责自己,他的火气已经有些压不住。
冷廷翔见他像没头苍蝇般乱撞,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一个女人就把他的心扰得如此乱,也许父王的决定是最正确的。她真的不合适再呆在阿逸身边,她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吗?为何会有那么深的影响力。
还有自己,为什么心里隐隐的希望阿逸永远也找不到她,好像他一直找不到她,她便会永远属于自己一样。
他在心里阿溟骂了自己一句,提醒着冷廷逸,“父王怕是已经派人给你和余娜查看好了黄道吉日。”你不会在结婚当天,还在四处寻找另一个女人吧!
如果真的那样做,羞辱的不只是余娜,还有她远在边关的兄长余敖。惹怒余敖,事态就会变得很棘手。
冷廷逸的大脑一片混乱,心里只想着快点找到阮颜儿,根本没心情听他在这分析,“二哥,你说得我都懂,但却听不进去。”
“你以为这么大的腾图王宫,如果她自己不同意走,就能有人无声无息的把她带走吗?”冷廷翔双手按住冷廷逸,厉声质问。
“是你把她带走的,对不对?”冷廷逸如同迷失在沙漠里很久,眼看就要渴死的旅人突然看到了清水,眸光骤然清亮。
冷廷翔暗中叫了声好险,他才提醒了一句,阿逸就马上联想到他身上,看来以后他得格外小心,千万别把自己泄露出去。
“我还没活够。”他冰冷的话语,把冷廷逸刚刚鲜活起来的心又打入了地狱。
不是二哥,那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打晕易风,又能在不被人觉察的前提下,带走了阮颜。
阮颜,难道你真是自愿和人走的吗?要不然,为何就没一个人发现你不见了。
他失了心般地站着不动,半晌才回过神,“连易风都能被人放倒,就更别说颜儿了,她怕是连反抗都没机会。”
冷廷翔没想到他会这么信任阮颜儿,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自愿跟自己出宫的不是吗?
可他又不能直说,那就让阿逸对她死心吧,“或许是他的男人找上门来了,也说不定。”
“不可能。”冷廷逸根本不信,颜儿和他说过,他们之间已经恩断义绝,而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去,就算那个男人找来,她也会呼救。
再说,寻常之人怎么可能进得了腾图王宫,难道这些侍卫都是虚设吗?二哥,你有误导我之嫌。
“二哥早上去了哪里?”冷廷逸可还没忘记早朝的时候二哥根本不在。
“前几天听说,外面有个大夫医术很好,今日早早出宫想把他请回宫时给父王看看,没想到去得不巧,他昨日出远门了。”冷廷翔早就想好了说辞,神情很是自然。
在这样的大夫,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冷廷逸越听越怀疑,二哥,你可是常年驻守边关,会比我还了解这边的事情,
真的让我意外。
侍卫们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腾图王的气色第二天已经有些好转,便坚持上了早朝,同时宣布了冷廷逸与余娜大婚的消息,日子订在下个月初十,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
冷廷逸面无表情的领了旨,心里一片灰阿溟阴冷,恨不得马上就出宫去找阮颜儿。可是父王重病在身,他此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
腾图少主既将大婚的消息马上传得沸沸扬扬,因为余敖是余娜唯一的亲人,腾图王特意允许他回来参加婚礼。
阮颜儿漫无目的的坐在马车上,已经走了十几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哪落脚。这天,刚好来到一片大草原上。
这个季节,草原上只有皑皑的积雪,和呼啸着的寒风。被风吹起来的积雪飞扬在散落着的帐蓬四周,一片苍茫。她心神为之一震,待到春暖花开之时,这里的风景一定很美。
当车子行到一处小村落时,她决定在这里住下来。付了车夫银两,把他打发走,自己进了由四十几个帐篷围成的小村落。
见村落里来了个陌生的漂亮女子,有调皮的孩子慢慢围过来。他们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她回给这些小家伙们一个灿烂的笑容。
见她停在一处帐篷前,有个大点的男孩上前问道,“姐姐,你是来看病的吗?”
“不是。”她摇摇头,不懂男孩为何这么问。
“那你停在华大爷家门前干嘛?”男孩一脸不信,狡黠地看着她。
平日里,他们村落里谁要是有病,一准来找华大爷,而华大爷也总是会妙手回春。
不过,这个华大爷人有点怪,告诫村里人不准把他会看病的事说出去。
因为阮颜儿长得好看,男孩竟然忘了大人的警告,倒是
跟在他身旁的孩子们,一脸同情地看向他,“小胜子,你再说,你爹不打断你的腿。”
“胆小鬼。”叫小胜子的男孩一挺脊背,真是没见识。这位姐姐这么漂亮,为她挨老爹的一顿打也值得。
阮颜儿要是知道,这个小家伙这么小就被她的美色倾倒,一定会哭笑不得。
帐篷里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他一身粗布灰衣,却神彩奕奕,正一脸平和地看着阮颜儿。
只一眼,他就看出这个女子虽然年轻貌美,心里却已经有了沧桑。
阮颜儿对着孩子们谦意的一笑,向着帐篷前走去。到了老人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老人家,请问这里允许外来人员在此居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