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没事了。”阮颜儿已经注意到,就在刚才,云倾炫把她抱在怀里时,明王妃已经躲了出去。
这个发现让她尴尬得无地自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才刚一动,又被云倾炫按着双肩躺下。
“躺着别动,没事也让御医给你瞧瞧。”要不然我不放心。
御医来时,就见到明王爷的脸黑得骇人,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却听到云倾炫不耐烦地吼道,“还不赶紧滚过来给主子瞧病!”
吓得他连滚带爬的扑过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簌簌往下掉。
御医治断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毛病,可是明王爷在那盯着呢!那眼神冰冷的让他毛骨悚然,全身瘫软得都要散了架,浑身的汗毛却相反的都立了起来。
如果今天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怕是小命就要不保。
只好斟酌着措辞道,“殿下,这位……主子许是没休息好,因劳累所致,只要多休养一段日子,自然就会好起来。”
说完,他就不停地眨眼睛,有一滴汗珠正好流到了他的右眼,极力地忍着,却不敢抬袖去擦。
他在回话时,称呼阮颜儿为主子,已经取悦了云倾炫。片刻之间,他脸上的寒冰迅速消退,又露出平日里那令人心生亲切的笑容。
听御医如此说,云倾炫便以为阮颜儿是在路上太过劳累落下的毛病。叫他开了一些滋养身体的药物,打发他回去。
“我真的没事。”阮颜儿可不想一会喝那些难喝的中药,再次开口解释。
“颜儿,别逞强,御医刚才都说了你是没休息好。”云倾炫温柔地哄着她。
阮颜儿黛眉微蹙,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根本用不着喝补药。
她的心现在很乱,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只好安静地说了声好。顶多药熬好之后送进来
,自己偷偷倒掉便是。
见云倾炫还坐在床边,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她只好开口,“你去忙吧,一会喝了药我就睡一会。”
“颜儿,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云倾炫温和地看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期盼。
他喜欢从她嘴里听到倾炫这两个字,像雨滴落到湖泊时的叮叮咚咚,又像玉珠掉到瓷器里面的清脆悦耳。
只这两个字,便会让他放下所有的心防,心也为她柔软到一踏糊涂,恨不得把她放在心尖上来宠爱呵护。
颜儿,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他在心里浅笑,当年是父王下旨赐婚,他便娶玫悦进门。成亲五年,他们之间算不上恩爱,却相敬如宾。
玫悦一直无所出,母妃早已多次崔促他再娶,他之所以不答应,就是想找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女子。
如果他只是想找个为他延续子嗣的工具,要多少女人都有,可他不想。
阮颜儿无语,以为她叫了他名字后,他便会满意的离开,“倾炫,我有点累。”想睡一会,你出去吧!
云倾炫没听出她话里隐含的意思,脸颊上挂着舒心的笑意。伸出手像哄着小孩子似的,在被子上轻拍了两下,“你睡,一会药送来,我再叫你起来。”
阮颜儿愕然,于是气恼地闭上眼睛。
可就算她闭上双眼,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头上那双灼烈到可以焚燃一切的目光,半晌,重又睁开,抱怨地道,“你在这里盯着我看,我还怎么睡?”
她气恼的一句话,换来云倾炫一阵欢愉的笑声。
云倾炫起身,俯下头来,趴在她耳边呵着热气道,“一会乖乖的起来喝药,要是不喝,我就来亲自喂你。”
他说这话时,脸上是暖暖的阳光般的笑,甚至还掩藏着一丝狡猾。
一直到他离开,阮颜
儿才反应过来,脸色噌的一下就变得绯红。他这是在挑逗她吗?怕是要白费心机了。
她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了别人,怎么可能再去抢别人的丈夫。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冷廷逸那双深遂如潭的眸子就在眼前闪动。她忽然坐起来,抱住被子,泪不自觉的掉下来,廷逸,我想你了。”
一路走来,不管是遇到欧阳泽,还是云倾炫,她都在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感情。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放开自己的思绪,敢在无人的角落里,对着空气说着想他。
泪簌簌而下,转眼已是满眼凄迷,她的心空得无处停靠,现在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那么辛苦。一想到他,心就会钝疼。仿佛想他,才是她活下去的目标。
外面的天空也突然乌云翻滚,转眼就是倾盆大雨。如星撑着油纸伞进来送药时,就看到她泪眼婆娑,痛不欲生的样子。
听到声响,她急忙止住哭声,看向门口。这才想起自己此时是呆在明王府,还有一碗苦药正等着她去喝。
冷廷逸是她心里的痛,轻易的不敢去碰触,因为那痛太过沉重,一碰就会疼到肝肠寸断。
冷廷逸也是她心里的伤,因为伤到骨髓,所以早已看不见血脉。只要想想他幸福,她便安好。
“小姐,你怎么了?我去告诉殿下,让他请御医来吧!”如星见她双眸含泪,有些心疼。
“没事,药放下吧。”阮颜儿温婉地轻笑了一下,似在晨露中绽放的水仙,淡雅从容。
如星放下药碗,过来扶她起来,又端着药碗递过来,“小姐,殿下说这药要趁热服下。”
阮颜儿接过,放到一边。淡淡地道,“有点烫,我一会就服。”
如星乖巧地站到一边,就连她的呼吸声都被大雨的滂沱声盖了过去。
“如星,
你回去吧。”见她不走,阮颜儿开口。
如星为难地看向她,半天才道,“小姐,殿下要奴婢一定要看着小姐服下药。要不然,奴婢回去会……”被责罚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阮颜儿已经端起药碗,几口喝光。
她宁愿喝下这药汁,也不想惹来云倾炫,特别是他还说要亲自喂她。她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占便宜的机会?
“不准告诉殿下,我哭了。”她用命令的语气道。
“是。”如星拿起空碗,顶着大雨回去复命。阮颜儿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