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妤湘一身素妆,妖柔纤细的身姿正慵懒的躺在精致的雕花梨木榻上,她如青葱般娇嫩欲滴的小手正握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看似在专心品读,实则思绪早已飘到九宵云外。
对于前两天的事情,她仍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不错,两天前她还是“云尚”纺织集团的黎董事,可今天,她已经成为了越国一位姓北堂的侯爷之小妾。
如果那天没有看到令她伤心欲绝的一幕,如果那天没有通宿的买醉,如果那天没有一场意外的车祸。可能,她死也不相信,自己会穿越,而且还是魂穿,附在了一个将死小妾的躯壳里。
身为云尚纺织集团的黎董事,她是商界的精英,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女强人。一款“梦幻天使”的内衣设计秀,让她名震整个纺织界。她所设计的内衣,不但在国内销售为no1,连在国外,也倍受好评。
看着集团的股票飙升,以及各大媒体的争相采访,她的事业达到了她一生的顶峰。
她拒绝了好友的为她举行的庆功宴,独自回到了她与他共同组建的爱巢,这栋公寓是六年前他们结婚时买的。虽小,但是却温馨而且充满爱的味道。
她曾告诉喜爱画动漫的他,她说,我不需要你赚多少钱,我只要你好好爱我。八年后,我一定会买一橦属于我们的别墅,到时候接来双亲,一辈子幸幸福福过下去。
可是,她用了六年的时间,名利双收。几乎就在一切愿望即将达成的那一刻,她回到了她们曾有过无数美好甜蜜回忆的公寓里,她希望她所有的开心与成就都与最爱的他来分享。只是,推开房门那一刻,她宁可她的眼睛瞎掉。
他终究和别的女人上床了,那赤裸的身躯,凌乱的床单,销魂的低吟,这一幕幕都
入恶梦般让她不愿想起。可一切,都是事实,无法改变。
十年的相爱,高中,大学,工作,结婚,竟比不过认识一个月的网友。
出轨,只该在小说和电视出现的情节,竟然真的在她黎妤湘身上降临了。
她精心为他营造的梦碎了,多年来再苦再累的工作,也不曾让她流泪,而那夜,她哭得撕心裂肺。从不曾醉过的她,那夜竟然醉得晕天暗地,以至于,被车祸夺去性命。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回到那一刻,她了结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那个贱货的命。就算无法杀了他泄恨,她也会残忍的让他这辈子也碰不了女人。背叛,伤害,是什么滋味,她一辈子也不想偿试。
想到这戏剧情的一幕,一滴清泪,竟不由自主顺着她细白娇嫩的面颊落下。她一生要强,家里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哪怕他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但所有决定权仍都在她的手里。她一直以为他很满意,自己为他决定的一切都是好的,想不到,他的心还是变了。
“五姨太,你怎么又哭了?”
她的贴身丫头果儿不知道何时打着一盆水进来,瞥到看书都在流泪的黎妤湘,不由微惊的放下水盆,一脸好奇的走到她身边。
黎妤湘虽然魂穿了,但脑海却存有前主人的大部份记忆。
她是北堂卿尧的第五房小妾,一年前嫁入府中,由于胆小抠门又不会说话的个性,颇受府上另外几位姨太和大夫人的讨厌。她们处处为难她,时时捉弄她。前两天故意逼她下荷塘摘莲子,最终差点淹死,若不是这个机缘巧合,黎妤湘并不可能穿越到她的身体里来。
收起那些回忆,黎妤湘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注定,就不可更改了,她神情冷然的将书放下,装着无碍道
:“书中所载的故事,过于催泪,一时忍不住,便心有凄然,想哭了。”
果儿今年刚满十六,是黎妤湘在戏班时被一位师傅好心留的,后来一直跟黎妤湘亲,那个叫北堂的侯爷看上自己以后,就把她娶进了们,然后果儿也顺理成章的成了陪嫁丫头。
“是吗?”
果儿纳闷的望着她,五姨太以前是不识字的啊,怎么从前几天落水以后,不但会看书了,而且也变得比以前更沉默寡言了,最重要的是,好几次,她都莫明看到她在哭。
看出了果儿的纳闷,黎妤湘立马将书放下,一脸掩饰的翻起身道:“你突然打水来干什么?”
果儿毕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也懒得去追问什么,只是一脸兴致道:“我是打水来给五姨太梳洗整理的,大夫人现在正让另外几房的姨太去前厅候着呢,听说侯爷今天回来了。”
听到侯爷二字,黎妤湘微怔了一下,脑海不停的回想那个男人的面貌,可怎么想也是一片模糊。
过了一会,她也不想了,按常理来说,对方应该是个七老八十,或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吧,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妻妾成群。
“不用洗了,就这样吧。”没什么兴致的她,连镜台都懒得照。
果儿却惊怔的站在那里,以前五姨太一听侯爷回来,不但是喜笑颜开,且还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今儿个是怎么了?不但不打扮,还苦着一张脸,仿佛谁欠她钱似的。
当下果儿好奇道:“五姨太,你到底怎么了?”
“果儿?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妤湘一个冷厉的眼神凛去,小丫头从来没见过自己那胆小的主子有这样的眼神,当下缩了缩脖子道:“我怎么觉得你从落水醒了以后,就好像”
“经
历过一次生死的人,当然什么都看得比别人通透,我现在有所改变,也是正常。”
听着她利落而干净的话语,没有了以前的唯唯诺诺,没有了以前的胆怯顾忌,果儿一时适应不过来,只能瞪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站在那里。
穿越了两天,除了果果照看她,以及一个中年大夫来为她诊脉以外,府上并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理会过或关心过她。大夫人虽然带人来过,却只隔着屏风,站在好远的位置,知道她已经醒了,无生命危险,对方就松了口气出去了。
哪怕这两天她哪里也没去,但凭着脑海的记忆,她还是很快找到了前堂的大厅。
入目便是前方乌木所指的桌椅,桌椅的雕工别致而精巧,在桌椅的两边,各放一只婴孩大的青花玉瓷瓶,在瓷瓶前端,则有果盘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