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侯爷知道这主意是三姨太想的,直接让三姨太禁足。”
“四姨太没事吧?”黎妤湘听着这些话,心里变得有点欢乐,想不到,这个侯爷,还算有点人性。
果儿纳闷的盯着黎妤湘,喃喃道:“四姨太平时就比较会看脸色,虽然一直闷不吭声,但侯爷也懒得搭理她。反正啊,五姨太,你这一下就得罪了她们四位,我看啊,这接下来的日子,怕是又不宁静了。”
听完果儿的担忧,黎妤湘则扬了扬唇,一副无关紧要道:“这又不关我的事,是她儿子自己说的,我这受害者都没吭声呢。”
果儿皱起眉头,一副难以解释的样子道:“话是这样说,但五姨太你想过没有,世子还小,说什么也是对的。再说,他可是一家人的宝啊,府里哪位姨太敢对他怎么样啊,可你……”
不待果儿把话说完,黎妤湘就冷声道:“可我就活该是受气包吗?哼,我就要看看,以后,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说这句话时,果儿眼里原本的担忧,瞬间被惊骇所取代。因为这一刻,她从未见过这个懦弱五姨太的眼里,会有这样的光芒。那是一种能清出所有障碍与困难的耀光。还有一种,不曾在女子身上所看到的威风与魄力。
回过神来后的果儿又想到昔日五姨太受欺负的可怜模样,不由再次叹了口气道:“五姨太,今儿的晚膳就吃这些点心吧,侯爷虽回来了,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府里气氛不大好,几房夫人都不高兴,怕是不必一起用膳了。如果你饿了,晚会再吩咐我。我再让厨子去做。”
想到今天午时用膳时的怪异气氛,黎妤湘也不由松了口气,暗忖,不在一起吃饭也好,免得不自在。和一大群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那种尴尬真的不是语言
能说明的。
“果儿,你去休息吧,今晚就不用侍候我了。”黎妤湘说罢,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唇角微扬:“反正,我晚上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果儿听罢,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便什么也没说,默然的退下去了。
临了,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眼中还是有隐藏不住的担心。毕竟,这五姨太是受欺负习惯了,上次几位夫人联手就差点要了她的命,而这一次,虽然有侯爷在了,可几位夫人狠起心来,她的日子难免也不会好受。而自己身为她的贴身丫头,命运也是备受波折啊。
黎妤湘见果果出去了,随意换了身自己缝制的睡裙,古人的穿衣着装都比较繁琐,也许平时她还能完全接受。可对于睡觉穿的亵衣,她就受不了了。因为睡觉是人体最放轻最享受的时刻,要穿那么复杂的东西裹着身体,这对于她这样一个曾经最崇尚自由舒适的现代女性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如果可以,她宁可选择寸衫不着的裸睡。因为那样,皮肤才能享受最舒适的睡眠。
但,在这古代,这里的房屋一切显得那么的不保险。在这大宅院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丫环下人,如果不小心被撞见了,怕是传了出去,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想来想去,还是自自己趁空闲时间,用针线改制了一身保守款的莲花睡裙。
上了灯,看看外面,夜色虽然降下来了。但离睡觉时间还早,毕竟以前在现代时,自己这个时候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应酬。因此,来到这里虽然已经有好几天了,但她还是习惯不过来。
闲来无事,翻阅了几本古籍。都是记载了该国一些帝王与功臣之间的光辉历史,其中有关于这个北堂侯爷祖辈的。提到北堂家祖辈三代单传,北堂卿尧的爷爷曾为先皇立下汉
马功劳,以至于有今天的无尚荣誉。正看得出神,门外陡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微微一怔。
放下书籍,她入神的盯着门畔好一会,这才起身。暗忖,果儿这丫头是又有什么事要说吗?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和门外之人,皆是微微一怔。
不错,门外所立之人并非果儿。而是她的“夫君”。
白日刚见过的北堂卿尧,阳光下的他可以说是清越出尘,带着俊逸不凡的气质。月夜下,换了一身松散的黑袍,却衬得他冷峻刚毅,气魄逼人。
而对方,也对她的打扮,略感惊诧。
一身白莲般洁净唯美的睡裙,衬得她越发纤细娇柔,那如海藻般乌黑的头发顺肩而下,夜风起,带着醉人的发香,配上那迷离而朦胧的眼神,竟犹如仙子下凡。
二人就这般对视许久,黎妤湘才猛的回过神来,捋了捋散在香肩的黑发,有些不自然道:“是你?”
对方愕然回神,目光从那清秀而无暇的脸上,渐渐移至那如莲藕般洁白的玉颈处,以至于那已经露出v字型的诱人酥胸前。
北堂卿尧从未见过女子穿如此衣裳,而且还是自己的第五个小妾黎妤湘身上。当下,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良久才指着她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意识到他的表情和眼神有异,黎妤湘这才想起自己的这身衣服,在古代未名有些太暴露了。当下,想找个东西遮掩一下,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虽然和眼前这个男人不熟,但按理说,他可是她的夫君啊。想到这层关系,她又懒得去掩饰什么了。只能随意找个借口道:“咳,这衣服穿着舒服,睡觉穿的,你可别介意啊。”
北堂卿尧听罢,目光一闪,似乎又想到了别的。到也不舍的移开眸子,眼角别带深意的笑了笑:“不错,很不错。”
“是吗?”黎妤湘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暗忖,这家伙怎么有那么奇怪的笑容啊?该不会是,他以为自己为了取悦他,故意穿成这样的吧?
正欲解释,不料对方却神情肃然的说了句:“怎么?不让本侯进去坐坐?”
要不是碍于自己是他第五个小妾的事实,她真的不想让这个她并不熟悉的男人进去。尤其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万一发生点啥,自己岂不是清白不保?想到清白,突然又忆起那个负心汉背着自己乱来,若非如此,她又岂非这么倒霉的来到这个世界,受人欺负不说,还成了别人的第五个老婆。
想到这里,越发赌气的她,脸上不由闪过一抹忧伤。
也就是那瞬间的忧伤,让北堂卿尧有一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