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您来得可真巧啊,刚好铺子里新近了一批缎子,那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啊,放在铺里我怕沾灰,要不我现在就去取来给你瞧瞧?”
风情万种的老板娘一边介绍,一边合不住朝身后的丫头使眼角,那打杂的丫头心知肚明,正欲去拿,途中却被黎妤湘给喝止住了:“不用了,我这次来不是来看绸缎,也不是来做衣服的。”
花容庄的老板娘听她的口气是和自己的生意无关,不由有些扫兴的干笑,心里失落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呃……那五姨太你劳驾这里,是为何事呢?”那女子思忖片刻,突然紧张起来道:“莫非是上次送去的衣裳不合你们心意?五姨太,我可是按照你们说的去做的啊,没有半点差错啊?”
听着对方慌乱的语气,黎妤湘当下挤出一个笑容算是安慰对方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这次来啊,是想让你帮忙。”
“帮忙?”听到帮忙二字,对方这才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道:“五姨太你也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一声便是,何必这样亲自过来呢?”
黎妤湘点点头道:“我不亲自来是说不清楚的。这样吧,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罢,她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图,小心翼翼递到她眼前道:“你能帮我做出这个东西吗?”
花容庄的老板娘先是大概的瞥了一眼,随即发现有些怪异,于是又夺了过来仔细瞧了瞧。那种圆圆又画着花边的东西看似挺有趣的,到底是什么,她还是没搞懂。
“五姨太你可不可以跟小的说清楚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我瞧了半天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黎妤湘点点头,一脸认真道:“老板娘这个是……”
“哎哟,五姨
太你这是折煞我呢,叫我沈语杏就行了,还老板娘,在您面前我可不敢当啊。”
看对方满是谦虚又恭谨的样子,黎妤湘陡然想起,古人是最拘谨礼仪了。这里可不比现代,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当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算了,在外面你就别把我当成五姨太了,看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语杏姐吧。”
“这可使不得,你唤我姐,这要让侯爷和其它夫人知道,怕是……”
不待对方说完,黎妤湘就打断道:“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在外面又没人知道,只要当着外人的面装装模样就行了。你我二人,就不必如此,以后就唤我妤湘好了,听着比五姨太自在多了。”
听着黎妤湘如此义气亲切的话语,聪明的沈语杏也明白,对方可能并非只是要让自己帮忙这么简单。当下,想想,既然对方不把她当外人,她索性也就豁出去了,与其这般推辞去得罪她,不如认了这个身份尊贵的“妹妹”。
“那好吧,我就暂且叫你妤湘妹妹吧。”
“嗯。”
望着黎妤湘满意一笑,容貌极是甜美,对方心里也不由一阵窃喜,当下又把注意力转到图纸上面道:“妤湘妹妹不是说要帮忙么?可否现在给我讲解一下这图纸上的东西?”
“我五姨太说,这个是亵衣!”不待黎妤湘回答,果儿就机灵鬼怪的抢先一句。
沈语杏怔愣好片刻才道:“亵衣?这么古怪的东西,如何穿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五姨太认为可以穿啊,毕竟是她画的嘛。”说罢,果儿在一旁窃笑起来。
黎妤湘知道一时半会自己恐怕也解释不清楚,直接说道:“先做吧,做成以后再商量。语杏姐,我是看你们这里的人绣工不错,手艺精湛才来的
,所以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听她这般夸赞,沈语杏当下拍着隆起的胸脯道:“只要你能说得具体,这倒是没什么难的,就怕……”
“放心吧,材料比较简单,一些上好的丝绸缎子,再用一些适量的海绵,再加能够松紧的丝线。”
“妤湘妹妹,你说的海绵是什么啊?”
“呃……绵花……绵花!”
“嗯,这些倒不是难题,问题是,到底如何制作啊?”
“把你们的那些绣娘还有缝衣师傅请来,我来教他们怎么做就行了。”
“这个没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个……”
“是银子方面吗?放心……”
“不不不……妤湘你看你都把我当成了姐姐,这点小忙还收什么银子,我只是觉得,费如此大的心思去做这个,它的用处到底在哪里啊?”
黎妤湘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想法,当下思忖了片刻道:“这个叫胸衣,到时候完工后我让你看看吧,因为此时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说得太隐晦吧,怕她听不懂。说得太直接吧,又怕对方任为她过于下流,或是神经不正常。毕竟她好好的一个姨太太不当,在这里却做了一个要衬托胸形的东西,这实在让旁人有些难以接受。
知道了黎妤湘的难处,沈语杏便也不多问了,迅速吩咐小丫头去请绣娘过来。
就这样,一大下午就过去了。
在黎妤湘的竭力教说下,大部份人明白了该如何下手,如何缝制。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明白,这个究竟是干什么的。
不过黎妤湘也并不需要她们此刻就明白,自己完全了这一切以后就打算和果儿回去了。
沈语杏极力的挽留二人吃晚饭,但黎妤湘拒绝了。
因为北堂府的规矩极多,自己若回去太晚,大
夫人估计又要挑刺了。
马车到了北堂府的门口时,刚巧碰到从宫里回来的北堂卿尧。
二人诧然的看着对方,可能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
终于北堂卿尧率先开口道:“你干什么去了?”
黎妤湘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却见果儿低着头,样子有些害怕,当下她就故意编造谎言道:“就出去走走。”
北堂卿尧将手负在身后,仰起头想说什么,可最终却道:“以后最好不要太晚回府,两个女子单独出去,若是遇上歹人可无人能保。”
“噢,我知道了。”虽然跟眼前这个男人有点陌生,但在这里,他还是自己的名义上的相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