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晚香居就剩下黎妤湘和北堂卿尧两人。
和自己的距离不到三米,就这样,定定的望着自己。
那眼神,很深,很沉,就像望不到底的大海。让人一看,有些晕眩的感觉。
黎妤湘只觉得那双眸子,似有话要质问自己,可许久,也不见他出口。
不错,北堂卿尧也在等一个机会。等她解释的机会,因为方才她与楚意弦韵儿在一起的那一幕,欢乐的笑颜已经完全刺疼了他的内心。
这个女人,就算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妤湘了。但是,她也不该如此漠然的对待自己。
似乎从定洲回来之后,她还从不曾对自己言笑过。
可一个楚意弦,竟可以让她笑得那般明亮清爽,她的心,究竟放在了谁的身上?
明明很想质问,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又发觉,自己有些幼稚可笑。
除了蜜儿以外,似乎还没有女人可以让他如此上心。况且,这个女人,还不算他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见她也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北堂卿尧只有冷着脸,勾起唇,露出一抹阴寒的笑意。随即,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转身欲走。
可是,待他刚踏出两步之际,身后却传来一道嗫嚅淡雅的声音。
“侯爷,等等……”
一直在内心略有期盼的声音响起,不可否认,这一刻的北堂卿尧是高兴的。
可是,为了不让对方看懂他的笑意,他强压内心的欢喻,依旧深沉着容颜回头道:“怎么?你有话要对本侯说吗?”
黎妤湘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害怕那双锐利的瞳孔会瞧穿她的心事。于是,她低埋着头,浅浅应道:“是的。”
“说!”他冷峻而慵懒的看着他,眼中有一抹傲色。
只要她说出她和楚意弦方才的内情,他可以一切都不予
追究。
不料,她缓缓抬起头来,用清亮的目光凝望自己,唇角竟浮出一抹海市蜃楼般的朦胧笑意:“我以后还可以去你书房借书看吗?”说完这句话,黎妤湘明显看到他眼神中飞速掠过的一抹黯淡,下一秒,她微慌的挥了挥手道:“你放心,我看完会好好归位,而且不会乱动你书房里的任何东西。”
看到她渴切而明净的目光,方才还柔美的似月光一样欢乐,现在如清烟一般的惆怅。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再狠心,也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
刹那间,竟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见她绽颜而笑,百花也黯然。他不由有些懊丧,自己是怎么了,为何越发轻易被她牵动情绪,当下强压心中的迷惑,无法多待,转身就走。
黎妤湘怔怔的盯着那抹欣长而结实的身影,心想,这家伙其实还是有点人情味嘛,只是从那次身份坦白以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很冷,完全是把她当成一个外人在防啊。
转眼,韵儿挨打一事就过去三天了。
也因为这事,南宫晴的嚣张气焰总算得到了打压。
虽然大家都在侯府生活,可这三天,黎妤湘很少看到南宫晴。偶尔听果儿说起,她是被北堂卿尧冷落,又禁了足。黎妤湘倒也不是想兴灾乐祸什么,只是想到小小年纪的韵儿,为自己受了累,心里难免不适。
这几天,府里气氛比较沉闷,在府中的日子待得太久黎妤湘总觉得憋得慌。她觉得有必要去花容庄一趟,于是叫上果儿,比较低调的出去了。
可能是今天早上下了雨的缘故,花容庄今天的生意要比往日冷淡许多。但四周别的店铺,却在雨水的洗涮下,显得异常萧条。偶尔有几个过路的客人,多是无心的看上几眼便
又离开。
沈语杏身边的丫头子眼尖,老远就看到黎妤湘来了。知道这个女人与自己老板娘的交情不浅,于是迅速就去通报了。不一回儿,沈语杏就摇曳着娇躯出来了,她满脸热情而爽朗的笑道:“妤湘妹妹,你终于来了。前几天就想托人让你过来一趟,又怕你不方便,所以一直搁浅着等你来呢。”
黎妤湘同样柔和的笑着入了铺子,然后被沈语杏请到了里面的雅间里。至从沈语杏把周围几家铺子盘下来以后,这里面便有独立的“试衣间”还有“贵宾休息室”了。
这一进来,黎妤湘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和沈语杏以外,竟然还有一人。
那人她并不陌生,不错,她就是司马烈大将军的夫人。今日的她,身穿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埋头间可以看到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让她看起来多了几份女子的媚态与娇嫩。
“黎姑娘,你总算来了。”女子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看到黎妤湘时,眼里全是欣喜之色。
黎妤湘见她这般和善,也温婉一笑道:“哟,大将军夫人,怎么几日不见,你变得这般风采迷人了?”不是黎妤湘有意拍什么马屁,而是这个女人的改变实在太大了。如果上次是一个凶悍刁钻又刻薄的妇人,而这一次,完全就是一位让男人看了忍不住浮想翩翩的风韵妩媚的少妇。
“可不是嘛,刚刚我们还在谈着这事儿呢,司马夫人还谦虚着呢,说我太夸赞她了。”沈语杏也适当的接茬起来。
经她们这样一说,司马夫人立即
笑得那是花枝乱颤啊。随后,眼神有一丝娇羞的望着黎妤湘道:“真的吗?真的吗?你们可别拿我开心啊。”
黎妤湘看着她眼中的满意之色,自然知道她自个儿是十分确定她们的这些话没有说错。但碍于情面,只能假装谦虚。于是,黎妤湘也懒得再夸,只是不动声色道:“司马夫人,难道这些天,你感觉不到你自己的改变,还有旁边注意你的眼光,以及对你所说的话语?”
见黎妤湘这样说了,司马夫人似乎也不好意思再掩埋什么了。反而豁达道:“黎姑娘,不瞒你说,至从你给我设计了那几套衣裳以后,我穿上去了,我那死相可谓兴奋得不得了。这不,现在每天晚上都离不开我。”说到最后一句话,司马夫人都有些害羞的说不出口了。
“呵呵,司马夫人,你满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