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北堂府,无疑是热闹喧哗无比的。这一切,在李穗舞的操办下,韵儿一个孩子的生辰,简直弄得比一些年岁过百的老寿星还隆重。这看似繁华的背后,又似在暗示着了些什么东西呢?这对于有心之人来说,一看便懂。黎妤湘并非无心,她只是无意罢了。
不错,她一直认为,在北堂府中,自己一直不过是个过客罢了。在短暂的时间里,也许她很快会离开这里也说不定。因此,这天府上的每个人都过得异常开心与忙碌的。一边是忙着给寿星举办寿宴,一边高兴着,自从三姨太死后,府里就不曾这般热闹了。这一下子,倒由韵儿的生辰,将这服阴霾之气,蓦地冲洗得无影无踪了。
黎妤湘虽也为韵儿高兴,但在心灵的深处,还是有些落寞与彷徨的。
不错,因为她想到了楚婷菱。一个月前,若是没有发生那事,她是否也好好的?
是否也一起陪着府里的人儿,高高兴兴的为韵儿庆生呢?
只可惜,她不在了。府里的人,今天过得几乎是由内至外的开心,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都是那样明媚与欢快。他们又岂会记得,一个月前,还有楚婷菱这样一个娇美人儿的存在呢?
也许,每个人的确有自己该过的生活。总不能,为了一个死者而迷失前方的路。但,在黎妤湘看来,不必刻意去记起那些是好,但也不应遗忘太快。
感叹了一会过后,再一抬头,大家依旧欢笑满堂。她不仅怀疑起自己,是她想得太多,还是过于多愁善感了。
在这么大好的日子,她为何还要想着楚婷菱?为何因她的死还在郁郁寡欢?其实,自己不是更应该往前看,不对吗?
“妤湘,你怎么了?”这时,楚意弦淡然的从
人群中走到她的身畔。其实,他早就注意她许久了,看到她满面愁容,他实在不忍,便想过来问个究竟。
黎妤湘低埋着头,苦笑一声道:“没事。为韵儿高兴呢。”
“可你那叫高兴吗?”楚意弦直接质疑。
黎妤湘没有说话,然后,盯着前面唱戏的女子微微入神。楚意弦见她不说,倒也不问。只是默默的站到一侧,却又不好离她太近。因为,昨日他已经给她带来了困扰,他也明白,她终是别人的女人。但越是这样告诉自己,他的眼睛,就越发从她身上挪不开。
转眼,一天过去,宾客在家仆的接送中,慢慢散尽……
天色微暗,用过晚膳以后,楚意弦和北堂府的一大家人,都围取在前堂清点物品。
看着堆积如山的贺礼,李穗舞秀丽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了。继而拉过韵儿道:“韵儿,你看,这些,都是你的。喜欢吗?”
韵儿看着那些包装得精美的贺品,倒也没啥兴趣,只是偏着头有些不认真的回道:“娘,去年生辰送的东西还放着呢,今年又这么多,唉,真烦!”
“韵儿,你还烦?你可算是有福了,你知道嘛,寻常家的孩子,可想都想不到这些呢。”江婉瑜在那里打着趣,随即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金琐来:“韵儿,这是二姨娘送你的,长命锁,可都是用纯金打造的,来,带上它,你就可以长命百岁了。”
韵儿本来嫌重,不想要。可在李穗舞的使唤下,不得不去。
带上长命锁的他,越发显得金光闪闪,俊美贵气。
一家人笑着打量了一会儿,宋维娥却让人拿了一套崭新笔墨纸砚来,然后摆在桌上,缓缓说道:“韵儿,你看,这可是上好的砚台,墨玉做的,这研起墨来,还一股幽香
呢。这个,可是三姨娘送给你的生辰礼物,祝你啊,日后学业有成,将来,功成名就,为国效力。”
李穗舞眼力极佳,一看就是上等之物,连忙推动着韵儿去拿。
韵儿恭恭敬敬的接过后,有些稚嫩的说了句:“谢谢三姨娘,孩儿会谨记的。”
大家听罢,又是高兴的“哈哈……”大笑。
这时,南宫晴扫了扫众人一眼,突然抚摸着小腹上前一步道:“韵儿,六姨娘没什么好东西,这两只刚让金匠师傅打的一对金镯子送给你吧。”
虽然送金的东西未免显得有些庸俗,不过,看得出来,那两只金镯雕工不凡,也不是一般的人能买得起戴得上的。
韵儿听话的接过东西,道了声谢,便扔到一畔,不管了。对于他来说,什么金的银的没见过,所以啥都不稀奇。
楚意弦见众人都送了,自己也坐不住了,当下从袖口掏出一块拇指大小,且碧玉通透的玉观音来。那观音在两畔烛光的照耀下,显得一熠熠生辉,似有佛光普照。
“韵儿,这是本王的母妃,曾经在普罗寺给本王求的。听母妃说,好像是经过四十多位得道高僧,一起讼经开光而来,此物十分珍贵。这观音,可保你平安健康,为你消灾除难的。,你要收好哦!”
从楚意弦刚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李穗舞便知不是凡物。再听楚意弦这样一讲,李穗舞有些受宠若惊的推迟道:“王爷,此物不可赠给韵儿,如此珍贵之物,韵儿受之不起。”
楚意弦听罢,却无谓的摆摆手道:“因为本王小时候,身子骨虚,时常病魔缠身。母妃担忧,才给本王求来的。现在,本王已经平安成人,而且身强力壮,自然也是用不到了。所以,给韵儿,倒也算是本王的一
番心意。”
“这……”李穗舞听他这样说,不免有些犹豫。
做为一家之主的北堂卿尧却淡然的点点头道:“既然是南王的心意,那就收下吧。”
韵儿当下接过物品,便朝楚意弦施了一礼道:“韵儿,谢过南王叔叔。”
南王楚意弦当下抚摸着他那圆滑的小脑袋道:“韵儿,今日过的,就是六岁生辰是吧?”
韵儿乖乖的点点头道:“是啊,过了子时,爹说,我就是吃七岁的饭,长七岁的个头了。”
“呵呵,对,你就要满七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对啊,转眼间,我们都……”
就在北堂卿尧正欲感慨间,李穗舞立马笑脸相迎道:“侯爷,今天是韵儿大喜的日子,你们就别在那里长吁短叹的了。”
“是啊。”说罢,宋维娥也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