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妤湘见他样子傻了,忙把手里的书给放下,然后蹙起眉头捡起其中一块碎片道:“这画是……”
“侯爷最心爱之物。”
“难不成,就是上官蜜儿的?”
小马子用绝望的语气回道:“除了她,侯爷还能把谁的画像放在这里呢?”
“这怎么回事?”黎宛芸说着,又把其它的捡了起来。
小马子哭丧棒着脸道:“平日里,侯爷碰都不让我们这些下人碰这个画,现在却毁成这样,可怎么办啊?明明早上我打扫卫生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突然,就成这样了……”
“小马子,你先别难过,先把这碎了的捡起来,等会风吹出去了,就麻烦了。”
听了黎妤湘的话,小马子抬起袖子,一擦眼泪就站起身来,然后跟着她一起捡地上的碎片。
这画,是粗略被人撕了的,一整张,现在差不多分成了十小张。
黎妤湘见小马子吓得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可怜他道:“别急,我们先粘起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没用的,侯爷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因为在书房里当差这么久的小马子,自然知道这画的份量。
当小马子话刚落下,突然一抹黑色身影就走了进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堂卿尧。他似乎心情有些不好,俊雅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看到黎妤湘时,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却蓦地瞥见,小马子和她在那里整理什么。
当下,他就快步走了过去。
小马子一慌,立即用身子往那里一挡,脸色惨白的唤了声:“侯爷……”
北堂卿尧微微挑眉,一双黑眸带着探索之色道:“小马子?你在干嘛?”
“我……我……”小马子吓得语话结巴,一时不敢说,却害怕的朝黎妤湘睨去。
黎妤湘也不知
如何是好,只是微微咬了咬唇。
不料,门外却踏来一个细碎的声音。
“侯爷,你回来啦?妾身给你炖了参汤来。”来者正是南宫晴,她托着一个玉盘,里面放着个瓷碗,正笑意嫣然的走来。
北堂卿尧没啥心情喝这个,却又不想辜负了南宫晴的好意,便淡淡道:“放桌上吧。”
南宫晴笑着应了声,就放下了。突然,她故显惊诧道:“哟,妤湘姐也在啊。你倒经常来这儿啊,听下人说,你最喜欢看书了,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书卷之气。我啊,倒要学学你。最近有了身孕,哪也不能去,拿几本书回去瞧瞧倒是好的。也不知,妤湘姐喜欢看哪种?”
“我……我也是随便看的。”黎妤湘淡然回应。
南宫晴却不甘示弱的挑了挑眉道:“哦?妤湘姐,那我也跟着你看看,对了,你手里拿的是……”
“没什么。”黎妤湘故意把手往身后一缩。
南宫晴兴灾乐祸一笑道:“是不是寻到了什么好书,不想让妹妹知道?怕妹妹跟你借了去?不行哦,你越不让妹妹知道,我就越要看看……”说罢,南宫晴故意用调皮的语气走到她的身畔,然后在她始料未及的情况下,把那副撕碎的画拿了起来。
“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晴像发现鬼了一般,惊呼一声,然后拿着那已经碎了的美人图,故意走到北堂卿尧的跟前道:“侯爷,这……这不是你最珍贵的画吗?”
北堂卿尧看到画毁的那一刻,幽暗的黑眸,陡然放大。
俊毅的脸上,呈现出的那种阴寒怵然的表情,几乎吓得小马子肝胆俱裂。
“小马子,这是怎么回事?”北堂卿尧一把抢过画,脸色黑成一片,让人看上一眼,犹如地狱阎王。
小马子发着颤,“扑
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侯爷饶命,小马子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就……就……”
“侯爷,这明显不是自己坏的,而是有意让人给撕烂的。你看,这裂口多整齐啊?这是谁啊?这么可恶,对这好好的美人图动什么手脚啊。”南宫晴一边说,一边斜着水眸,意有所指的朝黎妤湘瞟去。
黎妤湘知道她是在针对自己,当下,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有些话,她还没有挑明。自己越急着释然,怕越是说不清楚。
这时的北堂卿尧,看着那图,犹如失去了毕生所爱那般,眼中浮现出一抹悲痛与愤然。
许久,才冷声道:“本侯要你如实说出来,到底是谁来过这房间?”
小马子吓得全身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很难一口气说完。
“回……回……侯爷……你……你走后,就……就五姨太来过……”小马子说毕,有些矛盾而痛苦的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黎妤湘。虽然,他很不想把此事牵连到五姨太身上,可是,眼下不说实话,他就倒霉了。
北堂卿尧瞥了一眼黎妤湘,她默然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清秀的脸上,只是带着一丝苦涩与嘲讽。
不错,这是她一惯如此的表情。
对于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哪怕,事情与她扯上关系,她也总是如此。
想到那次家贼事件,事情落在她头上以后,她亦是最后一个发言。而现在,又是这般。
北堂卿尧,当然不想轻易责怪于他,于是,收回目光,又冲小马子冷喝道:“除了五姨太以外,是否还有人来过?”
小马子本来想说没有,不过,慌乱的回忆了一下,却又惶惶不安道:“还……还……还有……就是六姨太家的……喜…
…喜儿来过一会儿……”
听到跟自己扯上关系了,南宫晴立即用微笑掩饰,然后拿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道:“哦,是这样的,我让喜儿叫小马子过去帮一下忙。屋里头打扫卫生,有的东西女人家是挪不动的,见小马子身强力壮是个能干苦力的人,所以让喜儿唤他前去帮忙。”
“是这样的……”小马子喃喃道。
这时,北堂卿尧的眸光,微微朝南宫晴望去。南宫晴心里微慌,但神情镇定道:“侯爷,你该不会怀疑我家的喜儿吧?她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