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果儿有些忧忡的上前一步,看着难色不太好的乐儿道:“是喜儿发出来的。”
“喜儿?为什么?”黎妤湘愕然的盯着她们俩,总觉得,中间似乎又有事情。
乐儿咬了咬唇,眼眶微红道:“喜儿经过那一晚,已经吓疯了。”
“疯了?”前两天还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就疯掉了。黎妤湘几乎是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这一刻,只觉得,世事无常。
“是的,大夫人她们准备把她赶出去的。是我苦苦哀求,才让她们把喜儿关进了后院的柴房里。因为我怕喜儿出去了,一定会饿死。所以,我不忍心,便让她们把喜儿带到了这里,这里离几位姨太们住的地方远,不过唯一不好的是……离五姨太这里近了。”说到这里,乐儿红着眼眶,满是愧疚的对黎妤湘道:“五姨太,我知道你心好,求你答应我一次,也救救这苦命的喜儿吧……”
转眼,乐儿已经因喜儿的遭遇,而哭得泣不成声了。
黎妤湘此刻,又能再说什么,只能轻叹一声:“这倒也没什么,亏你还惦记曾经的姐妹情。不过,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人带来了就带来了吧,只要我们有口饭,就不会把她饿死。”
“五姨太,谢谢你,真的,乐儿谢谢你……”
说着乐儿就要跪地叩头,黎妤湘和果儿,连忙将她挽扶了起来。
“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够让人心焦的,只要你们不出差错,我便没什么顾虑了。”
黎妤湘缓缓说罢,又扶起额头,轻浅的遥了摇头。眼神有些疲倦和苍凉。
“五姨太,这六姨太的事情,又不管我们的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面对果儿的询问,黎妤湘也只是苦涩一笑。
“虽然是不与我们有关系,但是最近,
我们又别想过太平的日子了。”
“为什么啊?这我们过我们的,她们过她们的,又怎么了?”
乐儿却颇为识理道:“侯爷现在因为六姨太流产一事,已经怀疑了大夫人和所有的姨太太。虽然五姨太什么也没做,但现在还是没有洗脱嫌疑。我想,五姨太烦的是明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吧?”
黎妤湘赞赏的看了乐儿一眼道:“不错,这两天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战战兢兢。侯爷给了我们三日时间,要我们自行坦白。可是这三天里,没有一个人出来说清真相,我想,明儿个,侯爷便是大义灭亲的时候了吧。”
“这这……这没人坦白,那万一大家都是无辜的,侯爷难道要冤枉好人吗?”果儿有些纳闷的询问。毕竟以她的阅历,她还是比较单纯的。
黎妤湘却摇了摇头道:“此事,定是人为。”不错,想必北堂卿尧也能察觉,此事定是有人操纵,而非所谓的神鬼之说吧。
果儿却不以为意道:“五姨太,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人啊?这大晚上的,谁会装鬼来吓唬六姨太啊。而且,六姨太和喜儿自己也说,看到的鬼,正是三姨太啊。”
“果儿姐姐,你想啊,若真是鬼魂的话,为何在出事以后,那鬼魂就不再出现了呢?”
“那是因为最近府里加强了防备,六姨太住的地方更是重点防卫。”
“好吧,我这样问你吧,你认为若真是鬼魂做崇,她又会怕这些东西吗?”
“……”这下,果儿算是问到了。
“好像,说得也对。”
“果儿,你看吧,有时候,你就该跟乐儿学着点。”
果儿听罢,也不妒,只是摸摸头道:“乐儿是比我冰雪聪明,但我和她一样都很效忠于你啊。”
“那倒也是。
”
“不过,五姨太,你认为这事是谁做的呢?”
黎妤湘清浅一笑:“谁都有可能。”
“为什么?”
“以南宫晴平日嚣张狂妄的作风,府上还有谁不希望她出点事的?”
“嗯,这也是哦。不过,我又觉得,好像也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好了,你们俩个小家伙就不要去猜这些了,明天,侯爷就要调查此事了,虽然我们是清白的,但万事还是小心的好。”
“嗯!五姨太,我们会记住你的话的。”
晚宴席间,桌上,依旧没有出现北堂卿尧的影子。
黎妤湘默然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开始开动碗筷。
今日的晚膳,大家吃得异常的漫不经心。黎妤湘看得出来,每个人对口中的东西,都如同嚼腊。也不知是大家都没胃口,还是隐约为明日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
这顿晚饭下来,大家显得相当沉默。往日总是吃到最后的黎妤湘,今天却破格第一个人吃完。
也不知是她吃得太过莽撞,还是,她们有意拖延。这顿饭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比较沉闷与苦痛的。几次宋维娥欲言又止,看着安静的众人,她也只把想说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虽然有些突兀,但最终,黎妤湘还是放下了碗筷,微微起身,朝众人施了一礼,便打算离开。
李穗舞扫了扫她淡雅而清瘦的容颜,当下蹙起秀眉,淡淡唤道:“妤湘……”
黎妤湘先是一怔,继而转过身来,冲着李穗舞礼貌一笑道:“大夫人有事?”
李穗舞看了看宋维娥等人有些忧愁的容颜,便沉声道:“姐妹几个好久没好好坐坐了,况且,明天的事情还未解决,你不打算坐下聊聊?”
黎妤湘听罢,释然的扬起唇,眼眸清雅而洁净:“侯爷明天要彻查毒害六姨太
孩子的凶手,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我们几个妇道人家,坐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什么吧?”
“倒也是,不过,大家姐妹一场,无论明天谁出事情,恐怕都有好歹。所以你就留下来吧。”
李穗舞话落,宋维娥也跟着说道:“是啊,你总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而弄得我们心更慌了。”
“不错不错,现在大家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难道你就不怕侯爷怀疑你?”江婉瑜也埋怨的嘟囔道。因为,她一直很看不惯她那副置身度外的样子。仿佛天下来了她都那样温吞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