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黎妤湘冷哼一声:“你知道三姨太的死因了?”
“若不是那个贱人冤枉她,她岂会这般惨死?”说到这里,李穗舞的眼里,不由自由的浮现出一抹幽深的恨意,随即,看着黎妤湘道:“你也知道了?”
黎妤湘点点头,默然道:“在三姨太死后不久,我调查过。你,也去沉香楼查过真相吗?”
“我哪有那个闲空,只是有一次,我在侯府,无意间看到了龙日敦的身影。当时,我想三姨太已经死了,这个人还来这里干嘛,要让侯爷知道了,岂不是自寻死路?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来寻楚婷菱的,而是来找南宫晴。”
“所以……”
“所以我经过一番细查才知道其中的猫腻,三姨太,是被陷害而死的。”
再次听她提起以往悲伤的陈年旧事,黎妤湘的心里,又有些酸涩起来:“原来如此。”
这时,李穗舞笑了。笑容有些空洞和自欺欺人道:“妤湘,你果真聪明伶俐。幸好,你无心争宠,若凭你的聪慧和容貌,一定能获侯爷独宠。”
“……”她一阵默然,只是不语。独宠,又能宠到何时?正所谓,以色待人,能有几时好?
“我以为,就我一人知道真相,想不到你却更先我一步。不过,我很疑惑,当时三姨太死时你很痛心,为何知道凶手以后,你却没有揭发?”
面对李穗舞的疑问,黎妤湘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清亮的水眸,闪现出一抹明澈的光芒:“你不是一样也没说吗?”
李穗舞埋下头,清苦一笑:“想到那些日子,侯爷如此的萎靡不振,为了三姨太的死,他是心力交瘁。若是我说出了三姨太被怨死的真相,他该何等伤心?况且当时我们也听信了南宫晴那贱人的馋言
,一致没有相信婷菱的清白。因此,此事说了出来,于谁也没有益处。于是我只能咬牙咽了,只想寻得新的机会再为她报仇血恨。”说罢,她又朝黎妤湘望去:“妤湘,以你的聪慧,你不说此事,应该也是如此吧?”
黎妤湘知道她的话,是有意拉拢自己,当下,却不屑的笑笑道:“难道你所谓的报仇就是这样的手段?在我眼里,我只觉得你是容不下那个孩子而已。”
此话戳到了李穗舞的痛楚,李穗舞面色有些难看道:“妤湘,难道你就非要把这件事情,弄得这样复杂吗?你明明可以冷眼旁观,为何非要搅如局中?”
“冷眼旁观?眼前的局面,你让如何冷眼旁观?二姨太曾经不也是抱着冷眼旁观的心态吗?最终呢?她的结局却是如此悲凉的。哼,你说我说的不对吗?”
看着她讽刺而凌利的双眸,李穗舞微微怔愕道:“妤湘,你放心,只要除了这个贱人,无论如何,这个家,都会保全你的。”
“保全……”她嗤之以鼻的笑道:“世间最肮脏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人心。因为,她是最贪婪,最不能满足的。”
“你在说我?”李穗舞脸色一白,水眸中蓦地迸射出丝丝冷意。
黎妤湘并不在乎,只是淡看远方:“如果你觉得你今天做的事情只是为了韵儿和三姨太,那么,你就不要把罪果牵连在二姨太的身上。她什么也没做,最终背负的却是这样的一切。你,良心过得去吗?”
“这是她欠我的!”她铁铮铮的说出这句话,清亮的水眸里除了狠毒和怨恨,竟找不到别的。
黎妤湘用陌生而悲哀的眼神看着她道:“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
“那又如何。如此,此生没有遇见我,或许她早就饿死街
头了。如果没有我,她可能会过上衣食我忧的生活吗?如果没有我,她能嫁给侯爷这样如神一般至高无尚的男人吗?不,她只是一颗野草,连根都扎不了的野草,因为有我,她才长出了叶,然后开了花。虽然没有结果,但此生已经够了。”
听着李穗舞冠冕堂皇的说词,黎妤湘只觉越发厌恶道:“也许这是你的想法,也是她的想法。在我看来,她不过只是你利用的棋子。从她跟着你那一刻,你就已经随时将她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你是让她嫁入了侯爷,成为侯爷的女人。那是因为,二姨太对你忠心耿耿,你知道你随时可以控制住她。你让她成了侯爷的女人,只想在府里多股稳住自己的势力,而你也知道,侯爷并不爱你,他早晚会娶别的女人,反正娶身边的女人也是娶,别人也是娶,你便假仁假意的做了个顺水人情。在她越发感激你的时候,却不知,你已变成恶魔般可怕。”
“你……”
看着恼羞成怒的李穗舞,黎妤湘并没有停下来:“让她成了二姨太,你可以更好的多一个人扫除你认为的敌对势力。若真到不得已的地步,你就把二姨太当替死鬼一样抛弃。她念及你的恩情,自然不会说什么。而你却暗藏幕后,做最后的赢家。我说的,对吗?”
看着那双似有穿透力的水眸,李穗舞却释然的笑了。
不错,看来,是她低估了黎妤湘,果真,她的智慧,不同一般。
当下,她也毫不掩饰道:“就算这样又如何,你要去侯爷那里告发我吗?”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担忧,反而还有淡淡的嚣张跋扈。
“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去说的。一来,我要顾全韵儿,二来,我答应过二姨太,会为这事保
密。三来,事已至此,我会不再添悲剧。再说,侯爷也未必会完全相信我。”
“不错,妤湘,这就是你最致命的地方。你的心软,终究成不了大事,也成不了侯爷身边最后的女人。”
听着她得意且沾沾自喜的话语,黎妤湘只是轻蔑的扫了她一眼,不屑道:“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踩着别人的尸体踏上去。”
“没办法,侯爷总是不让我们明争暗斗。可他不知,面对一个男人,女人可以随时把一个地方变成战场。哪怕,这场战可以隐晦得看不到任何一丝痕迹,但足以让人致命。”
“如果,这是你认为的可以夺得一切的方式,那么我祝你成功。因为,河边常走,总有湿鞋。也许有一天,当侯爷发现他枕边睡着的人,突然变成了一只能吃人的恶狼,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李穗舞傲然的扬起薄唇,冷笑:“这个不劳你费神。我,不会让侯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