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句话以后,秀儿这才慌乱的点点头道:“不错,都是大夫人指示我所为……”
“胡说,侯爷,别相信她。”李穗舞虽极力辩驳,可是在真相之下,却也显得苍白无力。当初早就知道秀儿这丫头是个隐患,但是,真没想到,她还是会出卖自己。
当初,因为偷了库房的钥匙以后,就一直不被自己看重,想不到,今天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养虚为患,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了解了她。不错,留她一条小命,完全是看在粮家那边人的份上,倒不知,会被这小狼狗给咬了一口。
“我没有胡说,大夫人,你上次给我的麝香粉,我还存留着,不信的话,我可以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听罢秀儿的话,宋维娥更是悲从中来:“侯爷,若不是今天我不舒服,恰巧韵儿又病了,我便也让大夫瞧了瞧,不然啊,还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而且,我也终于明白,当初为何每冷请来的大夫,都要去大夫人那里报备,原来啊,这些大夫都是被大夫人卖通了的。”
“我没有,我没有……”李穗舞听着宋维娥的指控,吓得身子猛的往后一推,瞬间就撞在了一旁的桌檐上,击得桌案上的杯盏砰的一声碎落在地。
“你还狡辩,秀儿都说出了一切,你还有什么话说?”眼下的宋维娥,义愤填膺的瞪着她。这倒让黎妤湘看到曾经南宫晴对付楚婷菱的风采。
不错,曾经那些个厉害的角色,都在你争我斗中,个个结束了自己美好而又不知足的一切。而她,生性胆小,风吹两面倒。看似不争的背后,却懂得明智保身。到最后,她才成了北堂卿尧身边唯一的女人。
也不知,让当初那些能抬手就掀起一片风云的女人们知
道了,会是如何感情。
不过,也没有机会了,走的走,疯的疯,死的死……
这就是,她们最终那悲惨的命运。
“穗舞……你竟然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你……”北堂卿尧怒极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盛怒与绝望,额上的青筋,也因此而高高的浮现出来。
李穗舞虽曾见过他这样的面貌,但却不是面对自己。
眼下,这样看着自己,即恨又怒的模样,完全吓得她魂飞魄散。
“侯爷……我……”
“侯爷,其实你有所不知吧,当初二姨太被逼走,也是因为她。秀儿都告诉我了,当初害得六姨太小产的人是大夫人,不是二姨太,二姨太只是顶罪的!”
“什么?”这个消息,简直让北堂卿尧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
当下,他伸过手去,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额上无尽恨意道:“是你害的南宫晴小产?”
“侯爷……我……我……”李穗舞直接被掐得说不出话来,连吸引也困难,只是极力的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又卡在喉咙间说不出来。
黎妤湘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内心震憾极大。
想起曾经在府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几个女人之间虽是面和心不和,但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看来,战争,阴谋,都是如此的残酷。
心中,并不因自己不能生育而悲凉。只是因为这个世道,而深感无奈。
若是,这里没有男尊女卑的观念,那么一切就不会弄到这个样子。
男人只娶一妻,女人只嫁一夫,就不会有这样的争斗。其实想想,她们每个人,都没有做错什么。毕竟,爱情是自私的,无论是出自对自己,还是对孩子,她们只想努力的争取更多。
但世道不能容忍,仿佛女人,就是天生该如此的忍让,
只要她们稍作一丝反抗,就好像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南宫晴如此……李穗舞亦是如此……
看到自己的娘亲,被爹爹那样掐着,娘亲脸色已经青紫得说不出话来,六岁大的韵儿直接吓懵了,片刻之后,竟不顾一切的“哇哇……”大哭起来。
黎妤湘见状,当下就把小孩子的头转向一边,然后蒙住了眼睛。
同时,语气苍凉而无奈道:“侯爷,不要这样,会给孩子造成阴影的。”
此话一出,北堂卿尧这才愤怒的甩开她。李穗舞当下推后数步,一脸死寂的瞪大眼睛,同时张起唇猛的呼吸。
这副模样,就如离开水面许久的可怜鱼儿。
“妤湘,你别忘了,你也被她害得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了。”宋维娥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于是,在黎妤湘身后,轻浅的加了一句。
黎妤湘默然的垂着头道:“无论如何,罪不致死,侯爷她好歹也算你的结发之妻,你们在一起已经快八年了。韵儿也六岁了,你能下得了手吗?”
不用黎妤湘提醒,其实北堂卿尧也是下不了手的。当初狠心的对待楚婷菱和江婉瑜,已让他愧责了许久。何况,李穗舞还是跟着他时间最长,而且最懂他的一位呢?这个女人虽然自己不曾爱过,但在一起生活了这些年,她一直对这个家无怨无悔的付出,又岂能是三言两句可以磨灭的?
可是,如今她犯了这样的错,伤害了这么多人,还用了那么残忍的手段,若再让这样的女人跟在自己的身边,恐怕他生也无法安宁。
“侯爷……”已经喘过气来了的李穗舞,泪眼汪汪的上前一步,想靠近,却又害怕靠近。这个,一直在他心中像神一样的男人,所在的位置,不比天上的太阳遥远。
但明知他是那样的遥远,可是她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想像他靠过去。
“娘……”
北堂卿尧没有理会他,眼神里只是充斥着无尽的冷意。然而韵儿却哭着唤了一声。
这时,北堂卿尧立即转过头来,狠声说道:“她不是你娘,这个恶毒的女人不配!”
此话一落,李穗舞立即痛哭起来,神色无尽哀戚和绝望的说道:“侯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本侯不想听你多说,你回你的李家吧,北堂府,容不下你这样的女人!”
那冷冽的话语,如寒冰般掷在地上,让听者,胆战心寒。
“侯爷,不要啊,我不走,我不走……”
听罢她的求饶声,北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