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泓希在心底仍寄存着对妙晴的一份思念,唯有将思念转为动力,寄情于工作。与前段时间颓废消极的他相比,在近来这段时候他又对工作废寝忘食。
这天又工作到半夜,他觉得口渴,便去茶水间倒水。然而他却听到一阵悉悉率率的声响。听到这怪声又不像是老鼠蟑螂的爬行的声音,好似是人走动的声音。他虽是一个男人,但是在这半夜听到这奇怪的声响,他不由得从自己的办公室的高尔夫球袋里捞起一把球杆,尽管心里也是哄嗵哄嗵地跳着,仍壮起胆子将茶水间的门膨一声踢开,大吼一声:“是谁?”
黑暗中只听到嗳呀一声尖锐的叫声。他听到这声音觉得耳熟,便摸摸索索地将灯打开了。光明一下子充斥在这房间里。他看到一个身穿制服的女人倒在地上,油亮的头发遮着五官看不清她的样子。她的身畔正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只纯净水桶,正汩汩地往外渗水。
他赶紧扶起水桶,又将她拉起来。
“怎么是你?”他盯着她的脸,呆愕极了。
清心露出羞涩的笑容:“我今天第一天来上班。”见他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便又不住地摆
了摆手,“你别误会,我们那个专柜要从商场撤柜了,我不想跟总公司去外地,所以就找又份工作,想不到原来跟你是同一家公司。”
“那你这么晚还不下班?”他找到一柄拖把,将濡湿的地板拖干净。
“我今天刚来呢,一切都还不熟悉,所以想趁下班时候好好琢磨琢磨。哪知刚想倒杯水,却发现水桶里没有水了,正想搬水上去呢,你又进来了……”她用手巾不住地揩抹自己身上的水珠。她穿了一件丝绒制的墨绿连衣裙,只是不吸水,那水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骨碌碌地往下坠。
“是我不好,我还以为在进贼了呢。”他讪讪地笑着。
“我来。”她从他的手中接过拖把,动作娴熟地将地面揩净。
他揭开新的水桶的盖子,将它提起来安放在纯净水机上:“现在可以了。”
“你有没有吃过饭?”她又抬起头问道。
“没呢。你呢?”他说。
“我也是。”她慢慢地端着杯子,口中含着水说道。
“那一起吧。”他笑着说。
“嗯。”
这是他们自妙晴失踪之后关系变得最好的一天。他们一起去大排档吃夜宵。看着沿路的风景,熙
攘的人群,听着摊上客人乱七八糟地交谈着。
“你不介意来这种地方吃吧。”他将身上的西装剥下来,搭在单腿上。
“不介意。”她笑笑说,“我经常来大排档吃东西。我们这种出身的人,如果经常去那些高级餐厅又能去几次呢。”
“我觉的这里的东西不错,才经常来吃的,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你别以为出入的都是高级场所,吃的都是法国餐厅什么的。其实我这个人对吃的,一点也不讲究。只要是好吃的我都不排斥。”他拿起一只大闸蟹,利索地剥去蟹的外壳。
“看来你真是一个吃客。”她看他将蟹的壳完整地去除,一点也不浪费。
“我自小最爱吃大闸蟹,所以这技术十分了得啊。”他得意洋洋地说。遂他将手中的剥好的蟹递给她。那黄澄澄夹带着白馥馥的蟹肉十分鲜美。
“我刚闻到这味,就觉得鲜到不行。”她大嚼了一口,将嘴里塞得满满的。
“那你得小心你的头发了,当心都鲜光了。”他嗬嗬笑道。
“看来你现在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凝视着他的脸,认真地看了看之后说道。
他的眼色一幽暗,低声哑气地
说:“难道我一辈子这么消极下去?说不定我现在更加努力的话,或许有一天她突然间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清心听了半晌默不作声。
他又昂起脸对着她盯了良久:“你有男朋友吗?”
清心突然面赪:“怎么你要给我介绍吗?”
他哈哈地笑起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啊,我的朋友里有许多都是黄金单身汉呢。”
“我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孩子。”她微红着脸,小声地说。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得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了,“我是说女大当嫁,你总得为自己以后打算一下。”
她的头发稠而密地披在额前来,她抚去垂落的额发说道:“我现在还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呢。”
“女人的青春有限。你得早点为自己考虑一下。”他煞有其事地说。
她将嘴一撇:“那你不是比我还大几岁吗?你怎么为将来考虑的?”
“我是个男人。男人三十一岁花啊。”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原来你是一枝花呀,我倒是从来没有发现过。”
他从桌子那端将筷子探过来打在她的头上:“现在不是让你见识到了。”
她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妙晴睡了个午觉,听到走廊上吵吵闹闹的,便悠悠地醒过来,问又柔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又柔往外张了一张望,回来禀告说永璜将永琏推倒了,永琏正在哭呢。
语芙正搂着永琏,才二周岁不到的永琏哭得哇哇叫,那样子好不委屈。
老嬷嬷正在劝永璜:“大阿哥,还不给二阿哥道个歉。”
“我不。”永璜挺一挺脖子。
语芙气到不行,永琏的额角肿了一大块。但是对着一个孩子也不能将他怎么样。更何况他的额娘又是那样一个人。于是便抱起永琏,急于离开此地。
“坏蛋,坏人。”永璜还在背后叫嚣着撒泼。老嬷嬷忙掩住他的口,他还狠狠地咬了咬她的手指头,咬得老嬷嬷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你这孩子这么大点的人,就这么坏了。”饶是语芙再好的性子也气不过。她怒气冲冲地掉转身子,走到永璜的面前,呵斥道。
“我额娘说你们都是坏人。”他叫得更大声了。
“你额娘当真这么说?”她惊异到不行。
“坏人。”他猛地一用力推颡她,差点将她跟怀中的永琏摔跤,尔后一溜烟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