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泓希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看来清心真的动了气。看着她疾快地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乔泓希也只能悻悻地望着她的背影。
清心一面走一面心里堵得慌。凭什么让他来主宰她的终身大事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嫁掉,以防她留在他的身边防碍他吗?她说过他不会再用她自己的感情去干扰他,她已经欣然接受他不爱她的这个事实了。可是他为什么还要三番四次地游说她接受马越彬呢?她方清心是不会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的。
她匆促地走到办公大楼的门口,往家的方向走去,她新租的房子离这大厦只隔了三四条街而已,路途大约二十分钟左右。
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她霍然地往后一看,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再回过头走几步,又觉的有人在跟着她。她悄悄地侧过脸,看到一条人影。她的心哄嗵哄嗵地跳起来。因为她觉的那个人影很像当初她的那个男人。她的心头翻涌起恐惧的疑浪来。她不愿想起来的那个阴影,又像鬼魂一样地紧紧地包围住她了。她愈走愈快,几乎是一步小跑起来
,然而那个人也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她吓得脸色煞白,却不敢驻留,她只想快点地回到房间里,将那个阴影关在门外。她已经穿过二条街了,但是那个可怖的人还是牢牢地跟着她。她心弦颤抖起来,被绷得紧紧的。她终于快到自己租的公寓楼前,走上那几级阶的时候,又手忙脚乱地将钥匙掏出来,不料亮锃锃的钥匙从包内掉落出来,她蹲下身子,看到离她不远处的那条人影,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身子也跌在台阶上。
“清心,清心。”乔泓希跑上前扶起她。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锐利的尖叫声不能停止,身子颤栗不已,为什么那个噩梦一般的男人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她摊开手掌掩住自己的面,泪水流了一脸。
“清心,你怎么了?”乔泓希扯住她的胳膊。她像是遭雷击一般,猛地缩起身子往后退。
“走开,走开。”她惊惧地叫起来。
“是我,乔泓希啊,你怎么了?”乔泓希不解地望着她。他只不过是好心好意地将她遗留在桌子上的手机给她送送过来。怎么引得她这样的仓惶不堪呢。
清心终于放下手,泪眼朦
胧地看着他,待确定是他,才双手搂过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抽泣不止。
乔泓希尴尬不已,心里又是一团疑影,只得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当作安慰。
她偎在他的怀里哭泣不止,他只得送她回家。两人拥着进入了电梯,电梯里的人用诧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两人。乔泓希只得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众人的目光,嘴里低语着说些抚慰人的话。
清心抽噎着打开了门,乔泓希不便立即就走,只得随她进了门。
“谢谢你。”她幽咽着说。
“我是来给你送手机的。你把手机忘在公司了。”他从口袋里摸出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谢谢你。”她一面抽泣一面说道。
“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我这样的害怕?”见她的情绪总算安稳了一些,他才提出这个疑惑。
她又哭起来:“我好害怕,那个男人又来找我了。”
“怎么会?”他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他就知道她蕴藏在心底的恶灵又悄悄地出来了。“那个凶手已经被判刑了啊。怎么可能跑出来呢?”
“可是我真的看到他的样子。泓希,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恐惧
。我好怕啊。”她在沙发屈起双膝将两手搂住膝盖,浑身战抖不已。
“不会的,你冷静一点,你一定是看错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还是难以相信她的话。
“泓希,你难道认为我是在撒谎吗?”她眼睛微红地盯着他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你好好睡一觉,也许你会认为今天做的事只是一个错觉而已。”他走过去捱着她坐下来,抚了一抚她的头发。
她抬起眼来,泪水已经洗去她脸上的妆,反倒消褪了脂粉,露出来的素颜洁净清秀。她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
“先喝杯牛奶好不好?喝了牛奶就好好地睡一觉。”他抬起身来走向厨房,还好让他在冰箱里发现了一瓶启封了的牛奶。他又找出一个奶锅,洗干净了,倒牛奶注入进去,点燃瓦斯。将牛奶热好了之后又倒进一个玻璃杯子里,双手捧着端了出来。
“来,牛奶热好了,先喝吧。”他温和地说道。
她接过来,才收了泪的眼眶里又掉落出泪珠来,抽抽嗒嗒地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跟妙晴,如果我不拿那个录影片段给她看,也许她不会走……”
“别说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也害了你……”他顿住了口,止住没有往下说,又疾快地换了个话题:“来,什么都不想了,先喝下吧,等凉了就不好了。”
她含着泪将牛奶一饮而尽。乔泓希看着她喝光了牛奶,才将卧室里的灯关闭了。
清心听到门锁咔哒一声,才知道他已经走出去了。
“皇上,皇上,你快醒醒。”睡梦中,弘历被一阵猛烈的摇撼给震醒了。
“什么事?”他睁眼一睄,见到一张梨花带泪的脸。
语芙已经哭得不能自己,手指向床那边,被泪水堵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定睛一看,看到永琏浑身抽、搐不停,嘴边已经浮上一层白沫。
“来人啊,来人啊。”他大声叫唤起来,“快传御医,朕要御医啊。”
三四个御医鱼贯而入,团团地围住床边,仔细为永琏诊治。
弘历紧紧箍着语芙,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弘历不时为他举起袖子揩抹泪水。
“没事的,没事的。朕的永琏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一定会让他好起来的。”他低声的,不住地重复这一句话,不知是他说给语芙还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