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挪开几步和她保持距离,笑着坐下,等着她做点什么。穆梓潼气的肺疼,闭上眼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将他骂个狗血喷头,垂下眼睑掩饰自己的情绪,向外面喊了一声。
“红鸾,小翠,进来。”
门外的丫鬟红鸾昏昏欲睡,听到她的声音起身,推推边上的小翠,两人推门进来,低眉顺眼的等着她的指示。
穆梓潼恶狠狠的瞪了房梁上的人几眼,回身吩咐道:“我的手受伤了,红鸾去拿些包扎的药,要最好的,快点。小翠去找人把浴桶收拾了。”
“小姐您没事吧,用不用去请大夫。”红鸾紧张的问道。
穆梓潼不耐烦的回了句,“不用,我自己包扎,你把东西拿来就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守夜。”
两人打着呵欠向外走。过了一会儿红鸾带着医药箱走进来,不解的看看穆梓潼。
穆梓潼挥
挥手让她离开,小翠动作很利索,屋子已经打扫干净。男人从梁上跳下来,挽起袖子,伤口还淌着血,被水泡的太久边上已经泛白,有些浮肿。穆梓潼秀眉微皱,打量着面前的药。古代纱布都是纯棉的,这么包住会不会不透气,她心里忍不住想。
“你的伤口可能会发炎,倒时可不要怪我,谁让这里没有消炎药的。”她一边抱怨,一边利索的帮他上药,对于一个洁癖君来说,蹭了一手血简直不可忍受,可还是坚持把绷带打个蝴蝶结。“好了。”
包扎好,穆梓潼立刻去洗手。好像男人是带菌病原体一样,敬而远之。
“我叫流苏。”
穆梓潼正在收拾东西,听到男人的声音动作一僵。流苏?“哦,我叫穆梓潼。”
流苏的眼中带着笑意,嘴角咧开的弧度加大,默默地看着她没有答话。
“这里只有
一张床,我不会给你的,自己想办法,我看你在梁上也很舒服。”
穆梓潼的毒舌绝对是和韩少卿练出来的,甚至一些生活习惯都是如出一辙,包括洁癖。
“我先睡了,你可不要趁机占我便宜,或是一刀杀了我。怎么也是我救了你,将来我落魄了你可要帮我一把。”她说完跳上床,拉过被子盖上,房间里变得安静下来。
穆梓潼并不困,可碍于身体虚弱,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流苏走到床边,看着那张安静的睡颜眼眶一红,颤抖着双手抚上穆梓潼白皙光滑的脸。
夜很深,没有大都市的喧哗,只能听到外面夏虫的鸣叫,静谧而又和谐。
鸡鸣三声,穆梓潼迷迷糊糊翻个身,看到屋里漆黑一片,嘴里嘟囔几句继续睡。不一会儿鸡又叫起来,她满面怒气的坐起来,抓抓头发又倒下,可在怎么样都
睡不着了,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又坐起来,习惯性的去摸床头的闹钟,可却摸个空。
“这是在折磨人吗?这么早叫什么叫,再叫明天就把你炖了。”抱怨一句后,她才想起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呢。“喂,流苏,你还在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迟迟没有人应答。她猜想人已经走了,无聊之下又躺回去,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穆梓潼是被饿醒的。见她醒了,外面的红鸾端着脸盆走进来,服侍她洗漱。穆梓潼果断的拒绝,吩咐她去准备早餐,自己洗脸穿衣。
早餐还算合她的胃口,对于吃惯快餐的女强人来说,简单的馒头清粥也是不错的体验。
穆梓潼一上午都没有出房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她将安若水所有的财产整理一番,发现她现在还是很有钱的,离开杭州也能生活。
她可以利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至少比做一名妓女要好。前提是摆脱那个剥削的老妈子,拿到自己的卖身契。
她越想越失望,将毛笔一把扔在桌上,洗洗手向外走,准备先熟悉熟悉环境,计划一下逃走的方案。
她现在住在一处郊区的小院,环境清幽,身边有两个小丫鬟,四个男仆。出门的话,小丫鬟会跟在身边,带着东西走太明显,那只能选择晚上,至于男仆,只能智取不能硬拼,毕竟现在的安若水还很弱小。
院子里大朵的牡丹花开的正盛。穆梓潼的记忆里,安若水很喜欢牡丹花,她还有一块刻着牡丹花的玉佩,自己走的时候可不能忘记拿走。
走着走着就听到兰香的声音,她回过身。一身新衣,打扮精致的兰香笑着走过来,“姐姐,妈妈让我前来告知,明日知府寿辰,酉时前往张府抚琴祝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