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洛从卧室出来,看了看正在插花的香瑟瑟,神秘兮兮走过去,轻声道:“小姐,我刚才凑到书房那边偷偷看了一眼姑爷,脸色阴森森,他是不是在生阿洛的气?”
“没有的事,阴森森就正常了。”香瑟瑟淡然笑答。
阿洛纳闷地挠了挠头,迟疑了会,轻声低念:“小姐……昨天……阿洛看见姑爷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哭得厉害。”
香瑟瑟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再淡然笑问:“是不是长得很漂亮的姑娘。”
“才不漂亮,跟小姐你相比,差远了。”阿洛努了努嘴低念。
香瑟瑟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阿洛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小声低念:“小姐,阿洛想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香瑟瑟侧头看她,微笑问道:“怎么呢?害怕姑爷责骂你?”
阿洛搓了搓自己的手心,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在这里呆着,哑奴都不敢来探望我。我都等一整天了……”
香瑟瑟无奈浅笑,原来如此,她点点头说:“嗯,你回去吧。”
“是!”阿洛欢喜地应了声,压根不像受伤的人,兴奋跑了。
出了屋子,阿洛左右探看,确定哑奴不在附近,整理了一下表情,再摆出一副孱弱的样子沿着回廊走去。
转过拐角瞧见阿虎从书房走出来,她愣了愣,好奇问道:“你怎么从这里边出来呢?”
“我不从这里边出来,难不成还爬窗出来?”阿虎冷哼反问。
刚才那主子就郑重嘱咐了,以后不得经卧室进入书房,而且,没有他的准许,不得随便进入书房。
突然其来的吩咐,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香瑟瑟沾了沾水盆里的水洒在花朵上,再把花瓶搬到帷帘下的花几上。
纳兰褚旭随后从屋子里走出来,下意识往她的脚看了
一眼,试探问道:“脚还疼吗?”
听见他的声音,香瑟瑟又想起了昨晚的囧事,刻意低眸不看他,尽量淡定,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微笑点头道:“哑奴给我处理了,现在好多了。”
纳兰褚旭紧接着说:“他要见我们。”
香瑟瑟脸上的笑容微敛,他所说的“见”,恐怕不简单,应该是追究昨日的事情来了。
到了老王爷那,一股杀气迎面扑来,进到屋子才知道,除了老王爷,他的七儿子都在这严正以待。
进了屋子,香瑟瑟就被纳兰褚旭拉着跪在团蒲上,她抬眸瞧了一眼这老王爷,此人约莫六十来岁,看上去还算硬朗,脸色温沉,比起世子爷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威严。
老王爷阴晴不定看了眼香瑟瑟,再睨向纳兰褚旭冷声问道:“你把她带过来是什么意思呢?谁准许你擅自将她带到这来?”
香瑟瑟纳闷皱了一下眉头,侧头看跪在身边的男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并非点名要见自己,而是这个男自作主张,这男人到底玩什么花样?
“瑟瑟非要过来,我拗不过她。”纳兰初绪轻声回道。
香瑟瑟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跟什么?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上贼船了。
“是吗?”老王爷沉沉应了声,睨向香瑟瑟,冷声问道,“你过来做什么?又想给谁教训呢?”
香瑟瑟轻抬头看他,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相较之下,尽管此刻在质问,也比世子爷少几分戾气。
她瞅了瞅跪在身边的男人,轻作低眸解释:“昨日瑟瑟顶撞了世子爷,怕连累了夫君,今天特意来赔罪。”
世子爷冷眼看她,眸底的杀气转落纳兰褚旭身上,冷厉责问:“纳兰褚旭,你处心积虑给府中各人制造把柄,到底有什么图谋?”
纳
兰褚旭脸上如沐春风,不慌不忙淡笑道:“父亲大人误会了,孩儿只是无意瞧见某些人的某些事情,并非处心积虑。你若想知道我是如何碰见的,孩儿可一一道来。”
闻言,其他人神色怪异地刻意隐藏自己的目光,三分警惕七分惶恐在纳兰褚旭和老王爷之间来回流转眸色。
“嗬!”世子爷怒拍案几,差点没直接燥跳起来,盯着他叱喝,“你还敢狡辩!”
察觉到老王爷的锋芒,世子爷忙低下头去,不说话,只是怒气分毫不减。
老王爷沉了沉气息,扶须看向纳兰褚旭,琢磨了会试探问道:“褚旭,今天长辈都在这里,你跟爷爷坦白,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耿耿于怀,还惦记着嫡长孙的位分?”
纳兰褚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先把目光落到香瑟瑟身上,许久,才抬头看老王爷说:“回爷爷,瑟瑟说得对,嫡长孙并非区区一个名号,它更需要一个有能耐的人来担当。二十三年前你们选中了我,那是因为我是嫡系长孙,二十三年后你们依然可以选我,因为我有担起这个家的能耐。”
汗……香瑟瑟很是无奈,敢问自己何时跟他说过这些话?这男人撒谎还不打草稿。
“大言不惭!”世子爷厉喝一声。
坐在世子爷旁边的纳兰傅玄盯着香瑟瑟,冷声道:“定然又是这个女人煽风点火,你这女人最喜欢挑拨离间,说,到底有什么目地?”
香瑟瑟甚是无辜,看来今天要被陷害到底了。
纳兰褚旭转向纳兰傅玄反驳:“二叔,瑟瑟只是把我心中的话说出来而已,请你不要指责她。”说着,他再看向老王爷,郑重说道,“爷爷,褚旭今天在这告诉你,我想要这嫡长孙的位份,接下来,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能担起这个位份!
”
老王爷眸色微沉,却没有说话。
“嗬!”世子爷顿时又是恼又是笑,握了握拳头,再怒指香瑟瑟,咬牙切齿道,“妻不贤,家不宁。当日就不该让你娶这个女人!怎么的,以为自己娶了护国公的女儿就尊贵呢?无法无天呢?”
“男人是否尊贵在事业,非妻房。”香瑟瑟忽然插话,淡然抬眸只是世子爷恶狠狠的目光,微笑道,“我不管夫君是嫡是庶,至少,他在皇上眼里,从不卑贱。”
“你……”她这话似乎一下子掐住了世子爷的咽喉,气得他躁跳如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