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理所当然说:“纳兰明珠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她就算恨我入骨,也会从面子入手,岂会轻易找个杀手把我了结就算?”
“还有这种说法。”聂云庭不得不多看了她两眼,琢磨了会,再若有意味说道,“既然不是纳兰明珠,那么肯定是跟纳兰明珠有仇怨,又恨不得将你致死的人,会是谁?”
香瑟瑟侧头看他没有说话。
聂云庭对上她的复杂的目光,冷声道:“怎的,你以为是本皇子使的计谋,假意英雄救美吗?”
“三皇子喜欢直接,自然不会拐弯抹角讨好我。”香瑟瑟理所当然说道,只是在琢磨他的话。
如他所说,幕后黑手定然是肯纳兰明珠有恩怨的。世子爷向来宠爱纳兰明珠,应该不会是他。
“纳兰褚旭。”聂云庭忽然叨念了声,香瑟瑟指尖微动侧头看他,聂云庭理所当然说,“上一次他就想将你置于死地,而且……本皇子觉着,纳兰明珠跟他似乎向来有恩怨。”
“不会是他。”香瑟瑟轻声道。
“为何?”聂云庭试探问道。
香瑟瑟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夜半,纳兰褚旭回到凝晖堂,香瑟瑟已经睡下了,他轻迈脚步走到床边坐下,凝视了她温恬的睡脸许久,才提起手来轻拨她的发鬓。
“什么时候才肯乖乖听话?”纳兰褚旭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上,正欲转身起来的时候,无意瞧见她包扎的手,他微微吃惊,忙挽起她的手。
“嗯……”香瑟瑟迷迷糊糊醒来,睁眼看他又合上。
“瑟瑟,你的手是不是我弄伤的?”纳兰褚旭略带不安问道,今天对她粗暴,走的时候也没多看一眼。
香瑟瑟睡意朦胧睁开眼睛,喃喃道:“今天在集上被刺客追杀的时候,摔地上,不小心磨损的。”
“刺客?”纳兰褚旭连忙把她扶起来,迫切问道,“怎么回事?”
被扰醒的香瑟瑟略带埋怨瞪了他一眼,许久才逐渐清醒过来,继而拂开他的手,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是纳兰明珠指使的。”
“谁说?”纳兰褚旭慎重问道。
香瑟瑟侧头看他,冷笑,回答:“三皇子。”他才刚扬起厉目,她紧接着说,“是他救了我,对刺客严刑逼供的。”
顿了顿,她盯着他若有意味道:“刺客说是纳兰明珠主使,我不相信,幕后主使定然是恨不得铲除我且有对纳兰明珠恨之入骨的人。”
纳兰褚旭对上她质疑的目光,冷冷问道:“你怀疑是我?”
“或许……”香瑟瑟若有意味低念,“是你背后的人……嘶……”突然被他掐住手腕,她只得忍痛紧皱眉头。
纳兰褚旭阴下寒眸冷盯着她,冷冷责问:“你打算跟聂云庭联手对我是吗?你是不是非要跟我作对?”
“他若想杀我,难道我不该还击?”香瑟瑟对上他的锋芒,冷厉反驳。
纳兰褚旭锋冷的双眸骤然变得极度阴寒,单一眼就能穿透骨髓夺人性命,房间的气压随着他浑身的气流变化渐低,寒薄的杀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床上的流苏随凛风颤动。
“你还认为是他害你是不是?我早就说了,不是他!你为什么就那么固执,还要跟我的死对头联合?今天护了纳兰北峰,又去招惹聂云庭,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尽量压低着声线,但那股盎然欲出的杀气还是弥散开去,穿破了案几上的花瓶。
香瑟瑟险些没窒息过去,一字一顿冷声道:“我香瑟瑟嫁给你,并不是要成为你纳兰褚旭的附庸。我香瑟瑟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从前是,以后都是。”
“那你是铁了心跟我作对是吗?”纳兰褚旭阴寒问道。
香瑟瑟直视他的寒眸反问:“我若与你作对,为何做那么多被你不屑一顾的蠢事?”
纳兰褚旭指尖轻动,松开她的手,拂袖站起来冷声道:“总而言之,我要做的事情势在必行,你若看不过眼可以袖手旁观。但是,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情,我决不轻饶。”顿了顿,他郑重警告,“还有,大皇子你一根毫毛都不能动。”
“要是他真
想杀我呢?”香瑟瑟冷嗤问道。
纳兰褚旭拳头微握,许久,才冷冷道:“他没有必要杀你。若有一天他要杀你,定然是我的意思。”
香瑟瑟冷冷低笑,她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竟然到这一刻还留在这个随时会夺了自己性命的男人身边,或许,是太自负了。
“好,从今而后,我再也不过问你的事情。”香瑟瑟轻声道,纳兰褚旭拳头冷握没有说话,许久,她再若有意味道,“但若我的事情,与你的事情冲突,我决不妥协。”
纳兰褚旭没有说话,冷厉拂袖往书房走去。
香瑟瑟掀开被子,扶着包扎的右脚移到床边,才刚准备下地,忽听见他的声音:“脚怎么也受伤呢?”
她没有理会他,意欲站起来,纳兰褚旭疾步穿过珠帘来到床边将她扶下,往茶几看了一眼,忙走过去给她倒了杯茶,送到她跟前说:“脚伤了就别乱动。”
“夫君习惯了虚伪吗?”香瑟瑟接过杯子冷声道。
纳兰褚旭单膝蹲下来,细看她包扎的脚,再轻柔按了两下,淡然道:“我向来虚伪,娘子习惯就好。”凝视着她脚踝上的银环,沉默了许久,他才轻声道,“以后……除了有关大皇子的事情,我的事情,你都可以管。”
香瑟瑟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说道:“权谋之事向来机关算尽,或许夫君晚上上一趟茅厕,都是运筹帷幄的关节点。我自认无法把握,以后你我还是河水不犯井水。”
纳兰褚旭忽笑,抬眸看她说:“我俩之间注定是不干不净的,如何河水不犯井水?”
见这个男人又想到那事情上,香瑟瑟狠狠往他肩膀蹬了一脚,直接倒头睡下来,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跌坐在地上的纳兰褚旭揉了揉自己被踹的肩膀,再抬眸看那蜷缩在被窝里的人儿,欢喜一笑,许久,又敛了锋芒。
翌日,香瑟瑟到了大夫人那去,大夫人看了看她的包扎的手和脚,试探问道:“瑟瑟,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他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