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香瑟瑟才混混沌沌醒来,下意识提起手来按了按疼痛的脖子,手上的动作忽然僵住,她触电般睁开眼睛坐起来,挽起自己的手,却没看到什么东西。
“是幻觉。”忽然传来纳兰褚旭低冷的声音。
香瑟瑟扭头看去,才知道神色淡漠的他坐在案几旁品茗。
纳兰褚旭没有看她淡然道:“是白面鬼让你产生了幻觉,所以灵隐才及时把你打晕带回来。”
许久没听见那人儿有什么回应,他暗暗瞅过去瞄了一眼,只见那满脸嫌弃的人儿一个劲擦拭自己的手腕。
纳兰褚旭甚是无语喝了一口茶,想必这女人此刻肯定在心里诅咒白面鬼那家伙为何在幻境中给她戴那么丑的镯子。
“咯咯……”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后是阿洛的声音,“姑爷,小姐,是阿洛。”
纳兰褚旭没有说话,直接拂袖向外走去。
看见开门的纳兰褚旭,阿洛忙倒退两步低下头去,不消多会就不见他人影了,她忙溜进卧室坐到床边激动说道:“小姐,听说白面鬼出现了!还好庄老板拦着我,太可怕了!现在街上的人沸沸扬扬的说的都是此事。”
香瑟瑟轻敛眸色回想灵隐说过的话,四鬼所到之处必有灾祸,这“鬼”是自己来的呢?还是被人招来的?
寻思了会,她忙转向阿洛说:“灵隐在外边吗?让她进来。”
“阿洛没看见她,这就出去找找。”阿洛微笑应了声,走出房门后却是一阵失落。
因为她能察觉这小姐最近满怀心事却不与自己说,而且,到处都带着灵隐,这让她心里莫名难受。
纳兰褚旭回到宅邸,聂云怒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进了书房,聂云怒连忙问道:“白面鬼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纳兰褚旭点头不语,聂云怒坐下来看向若有所思的他,迷惑问道,“这白面鬼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都?”
“暂时不得而知。”纳兰褚旭若有所思回应,“我已经派人看过聂云庭那边的反应,他们也是措手不及,应该与他们无关。”
“是偶然呢?还是,还有第三个人?”聂云怒紧皱眉头喃喃叨念。
纳兰褚旭拂袖走到窗前看向不远处的秋千架,眸色轻冷。
先是香家突然被屠,再是凌霜城的杀手到来,现在还来了白面鬼。
这一切似乎都是来自外域的胁迫,莫非第三个人是从别国而来?
是都狼国?
还是天银国?
聂云怒琢磨了许久,轻抬头看向纳兰褚旭的侧影,试探问道:“阿旭,你可听说了,顺安公主卧病不起,被人打了。”没得到他的回应,他紧接着说,“你真不知道昨日你在月夕楼伤的就是顺安公主吗?”
“知道又如何,她敢跟陛下说是我伤的吗?”纳兰褚旭不以为然冷冷道。
聂云怒汗颜,这家伙果然是知道的,他是料定了顺安公主不敢向皇帝告状才下狠脚。
但即使顺安公主向皇帝告状,纳兰褚旭也可以为自己开脱,毕竟他俩还没正式见过面,他又岂会知道堂堂一个公主跑到风月场所去献技呢?
这朝廷也没有规定不好色就是犯罪。
转眼到了百花盛宴,今天的宴会设在瑰园,除了旭王府的人之外,还请来了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员。
香瑟瑟和纳兰褚旭往瑰园走去,背后突然传来聂云霄的声音:“瑟瑟,请留步。”
听到这声“亲切”的喊声,纳兰褚旭顿时沉了沉眸色,但也不发作,随着香瑟瑟缓慢回过身去。
香瑟瑟回过身来看向带着咳嗽走来的聂云霄,微笑问道:“五皇子,有何要事?”
聂云霄先向纳兰褚旭微笑点头,轻咳两声,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香瑟瑟说道:“这是坤王妃给你的信。本
来是坤皇叔带过来的,只是刚到门口他忽然身体不适,打道回府,才让我给你送来。”
“四姐姐的。”香瑟瑟欢喜低念了声,接过信封看了看,见信封处画了一朵桃花,便确信这是香凝玉的信。
“那我先去找三皇兄了。”聂云霄微笑道了句转身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看香瑟瑟笑问,“瑟瑟,你待会可会一展才艺?”
香瑟瑟轻摇头,淡然笑道:“瑟瑟技拙,待会就不献丑了。”
“可惜了。”聂云霄惋惜了声,才一步三咳慢步走去。
香瑟瑟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纳兰褚旭环顾四周再侧头看向她说:“既然想看,趁还没入宴,那就看了。”
“嗯。”香瑟瑟应了声,忙把信拆开来,看了两眼,顿时心感疑惑。
纳兰褚旭见她神色不对,试探问道:“怎么呢?”
香瑟瑟轻蹙眉心,略带迷惑低念:“四姐姐说,今晚戌时让我到瑞雨池那边等候,到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她合上信,若有所思喃喃道,“四姐姐今晚会到旭王府吗?”
纳兰褚旭拿过她手里的信看了看,试探问道:“你确定这信是坤王妃写给你的?”
“应该是。”香瑟瑟看着信封上的桃花轻作点头,因为之前的事情,她跟香凝玉约定,以后的每一封信或帖子都按照两人独有的花谱顺序画上一种花。
纳兰褚旭把信还给她,拂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你自己先行过去。”
香瑟瑟把信收起来,寻思了会,深呼吸,独自往瑰园走去。
“瑟瑟,”侧边的路突然传来穹戈夫人的声音。
香瑟瑟转过头看了看走来的一群人,微笑不语。
穹戈夫人带着温婉的浅笑迎上去,笑道,“待会与本宫同座。”
香瑟瑟点头,仍是笑而不语。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许久,穹戈夫人若有意
味轻声道:“瑟瑟,因为一些事情,暂不能动纳兰傅晔跟他的妾。”
“嗯。”香瑟瑟轻作点头。
自从被聂云庭警告,她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假手与他人,当然,她也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假手与他人,之前只不过试探罢了。
沉默了许久,她目无焦距看向前方,浅笑道:“那么,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