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寅侧头看了看被聂云庭紧拥的白若惜,怅然喝了一杯酒,眸色微暗,拂袖而去。
聂云庭瞅了瞅白若惜略有几分暗淡的复杂目光。
据他的经验,这当是女子叛变的前兆,正如三娘子一样,目光里少了炽热而多了几分清冷却还有犹豫不决。
他下意识握住她的双手,在她耳边沉沉低喃:“上次在瑰园为何如此失策?”
提到那事,白若惜自觉脸上无光,低垂眼敛轻声道:“还不是为了让纳兰褚旭相信我跟你们是不可能同伙的。”
聂云庭听出她这话缺了几分底气,便知道她在撒谎,但也不去揭穿她,掌心摸索在她的小腹,在她耳边喃喃道:“若惜,咱们要个孩子吧。”
白若惜听到这话,忽然像被击中了神经,讶然侧头向后看他,且他的指尖熟悉地撩扰着她的敏感神经,让她浑身痕痒难耐。
聂云庭噙上一抹暧昧的笑弧,沉声:“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现在时机允许了,我们就要个孩子,只是你跟我的。”
白若惜见他放低了身段,且温柔的话语里还有几分恳切的请求,忽然失了理智回过身来吻上他的唇。
哪怕此刻他嘴里还残留着别的女人的胭脂味,她还想要他,恨不得即刻融进他的身体。
聂云庭却是轻轻推开她,提起手来轻撩她的发鬓,喃喃道:“在这等会,我去去就来。”说着,他转身走去。
“哎……”白若惜忙拉住他的手肘。
聂云庭唇畔浮起得瑟的冷笑,随后收敛表情化作暧昧,扭头看她不语。
“你去吩咐他们改变计划?”白若惜试探问道,聂云庭理所当然点点头,她迟疑了会慎重提醒,“我还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聂云庭温柔抚着她的脸颊,喃喃道:“说来听听。”
白若惜连忙回答:“我听到纳兰褚旭说,今晚子时,东郊十里坡,有一批兵器运到。听上去,挺慎重的,只是大皇子突然发现了我,我才没听到后面的话。”
“东郊十里坡,兵器?他们怎么突然要兵器?”聂云庭轻皱眉头琢磨个中的奥妙。
不多会,回避的淮寅走回来了,聂云庭转头看向走进亭子来的他说:“若惜说,聂云怒今晚在十里坡要一批兵器,你怎么看?”
“可带人在远处埋伏,再派探子,视情况而动。”淮寅若有意味道,沉思了会,他侧头看向白若惜试探问道,“鬼市最近有何异况?”
白若惜轻作摇头,回应:“鬼市没什么异常,只是自从那白面鬼出现后,纳兰褚旭派出了大批人手寻找白面鬼的踪迹,鬼市里只剩下一些门面的小喽啰,暂时应该不会有大事。”
淮寅忽地勾起一抹得瑟的笑弧。
聂云庭似乎读懂了他笑中的意味,戏谑问道:“你打算去探探鬼市?”
他知道这个淮寅对鬼市的金阁早已垂涎三尺,现在纳兰褚旭在宫里宫外都有“饭局”,自然无暇顾及鬼市。最适合他带人去洗劫一番。
“若惜,你跟他说说鬼市的事,我先去东郊瞧个究竟。”聂云庭说着,给她一个意犹未尽的暧昧眼色,健步走去。
眸色微敛,他暗暗向后瞅见白若惜陶醉的笑容,这才确信她说的话。
待他走远后,白若惜才嘴角含笑回过身来看向淮寅笑道:“鬼市的地形和机关分布,我都大致清楚,给你画一张图纸吧。”
淮寅苦涩低笑,默默在心里无奈轻叹,心想聂云庭哄女人的手段真是厉害,她刚刚还一副心死的模样转眼却又是容光焕发。
聂云庭带着两个暗卫来到山坳边,转动千里筒看去,只见纳兰褚旭和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站在亭子外等外,看那身形,如无意外,那黑袍男子就是聂云怒。
差不多子时,便看见一行人推着木头车到来。
聂云庭眸色微讶,惊讶的不是这些兵器的数量,而是这些交易兵器的人,他曾见过,带头的那个是都狼国的将领!
“好你个聂云怒,不仅囤积兵器,还勾结外邦,这回看看鹿死谁手。”聂云庭心中暗喜,忙让身后的暗卫传令下去围剿他们。
根据淮寅的方法,他特意让自己兵部的心腹带人来此埋伏,若有异常即刻撤退,若发现他们真的在交易兵器,就以有人
匿名信举报将他们缉拿。
当然,据他观察,这附近埋伏着纳兰褚旭的人,若稍有不慎,自己派出去的人怕会被灭口。还好他有二手准备。
不一会儿,他的人便带兵将下边的人包围,果然不出他所料,纳兰褚旭埋伏在四周的人将他的人反包围起来。
“纳兰褚旭,聂云怒,这回看你们还如何狡辩。”聂云庭得瑟冷笑,旋即命身后的人发射暗号,让埋伏在城中的人也赶来堵截。
本来纳兰褚旭和聂云怒束手就擒还能狡辩,但是,现在他们还围捕朝廷命官,坐实了他们野心勃勃。
他正欲拂袖转身,忽然两柄利剑架在脖子上,心中暗惊,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暗卫也早已被控制。
他顿时皱了皱眉头,心底忽然多了几丝不安,下意识往发出信号的方向看去,似乎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别人设计好的局里。
“走!”他们把聂云庭及他的暗卫押下去。
被押到下边,聂云庭只见自己的人早已跪在了地上,他皱了皱眉头睨向纳兰褚旭冷声道:“怎的,你们还想诬陷本皇子勾结外邦,囤积兵器谋反?还是杀人灭口?”
纳兰褚旭没有说话,站在他身边的黑衣男子缓缓拿下罩在头上的帽。
,聂云庭看清这男人的容颜,顿时大吃一惊。
这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当今的皇帝!
“父……父皇……”聂云庭怔了怔单膝跪下来。
皇帝眸色冷沉,盯着跪在地上的聂云庭,冷声道:“朕不出来散散步,还不知道你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
聂云庭暗暗剜了纳兰褚旭一眼,结结巴巴道:“儿臣……儿臣……儿臣只是听闻纳兰褚旭跟大皇兄……”
“这是朕放的风。”皇帝打断他的话冷声道。
今晚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