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穹戈夫人冷哼一声,睨向她若有意味道,“里边的逆犯勾结天银国的人,冒充都狼国的主将骚扰我苍月国的边陲,借故挑起两国的争端,其罪当诛。你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你是他的同谋?”
“错不了。”这时懿贞太后冷冷附和了声。
穹戈夫人下意识侧头看她,没有说话。
懿贞太后的目光仍定格在香瑟瑟身上,低冷道:“都狼国曾有一个罪大恶极的族类,称狸蝶,每月十五体内异香愈浓能招蜂引蝶。他们几番想祸害我朝,最终被一网打尽,但还有余孽逃亡。此女勾结罪奴挑起两国争端,无非就是想报复。”
停顿了会,她侧头看向穹戈夫人一字一顿低念:“罪不可恕。”
穹戈夫人会意,旋即扬声吆喝:“来人,将她拿下!”
“是!”布防在这里的侍卫异口同声应和,他们正欲冲上去将香瑟瑟拿下,又猛然止住脚步。
因为看到昔日的左相,今日的凌渊鬼帝,突然向那被蝴蝶围绕的女子走去。
见他俊美的容颜萦绕着阴森的冷色,仿佛风云变化的天空,濯墨青瞳犹如天边的雷霆闪电,健步沉稳,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漫步在雷霆交加的乌云之间,凛然的杀气隐隐欲出。
侍卫不由得屏住呼吸,紧握着手中的兵器迟疑不敢上前。
穹戈夫人和懿贞太后狐疑地看着。
聂云庭下意识挪了半步,凝聚内里的指尖盎然欲动。
香瑟瑟凝视着直面向自己走来的他,瞧着他这股劈天盖地的气势,纳闷之余多了些警惕,下意识倒退了半步。
在那一瞬间,众人不约而同被眼前的画面震住了。
只见原本距离香瑟瑟还是五步之遥的纳兰褚旭,突然加快脚步,如一股旋风直扑过去将她拥入怀中,瞬间惊散环绕在她身边的蝴蝶,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
突然被吻的香瑟瑟愕然瞪大明亮乌澈的眸子,防卫的双手僵愣在半空中,水蓝色裙袂向后翻飞,银发被他袭来的旋风倒卷撩起,束发的蓝绸随着顺滑沿发梢末端飞扬而起飘落到空中,如雪银发仿佛受到惊吓肆意飞舞。
蝶恋流连徘徊,微风柔扫发鬓,感受着唇畔熟悉的温柔而霸道地气息,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聂云庭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恨恨盯着纳兰褚旭的背影。
懿贞太后动了动唇,正欲发话,就看见纳兰褚旭突然退开了,拂袖转过身扬长而去。
还愣在原地的香瑟瑟如坠云里雾里,一愣一愣地看着他凛然离去的萧冷背影。
侍卫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在他转身的那一瞬,捕捉到
那个嗜血的锋芒,那意味是——谁敢动我的女人,等着在地狱里挫骨扬灰。
最后香瑟瑟被囚禁在皇宫内的凌和殿中,尽管她是穹戈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碍于此女跟凌渊鬼皇有说不清但不尽的关系,没有人敢为难她分毫。
回到驿馆,懿贞皇后直接来到纳兰褚旭的房间,冷目挥退屋内的东篱和小卫,睨向靠坐在榻上的纳兰褚旭,冷声责问:“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纳兰褚旭眺望着窗外的秋色,淡漠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轻淡道:“突然想再尝尝她的味道。”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懿贞太后来到他身边冷声道,看着他冷漠的容颜,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其他人不知道他与香瑟瑟为什么分开,但当时候她在场,她知道尽管香瑟瑟把他伤得遍体鳞伤,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所以,得知香瑟瑟是狸蝶族的人后,她才会迫不及待派瑜贵妃过来除去香瑟瑟。
因为那个女人注定是他的天敌,克星。
只可惜,尽管派出两个赤羽护卫,瑜贵妃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对香瑟瑟情意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担心有什么闪失,还是特意亲自过来一趟。
一个可以让她得而复失的儿子随时放弃性命去维护的女人,她容不下,也绝对不可能容下,这不是帝皇该有的感情。
更何况那是一个狸蝶族的女人,不亲自铲除香瑟瑟,她绝不放心。
顿了会,懿贞太后缓和了语气,凝视着他的侧脸,语重心长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从前你可以维护她,因为她是你的妻子。但是,现在你是我们都狼国的帝皇,而她,是狸蝶族的余孽,你跟她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纳兰褚旭仍看着窗外的秋色,没有回应。
懿贞太后见他不说话,紧接着说:“你才刚刚登基,豫王对你虎视眈眈,你若还跟那跟女人纠缠不清,就等于授人以柄。”
沉默了会,见他仍不说话,只当他听进去了,她习惯了这个儿子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不言不语,问十句能回答一个字已经是欣慰,至少证明他不是个哑巴。
虽然得不到回应,懿贞太后还是不懈努力地追问:“突然冒出来的皇后是怎么回事?瑜贵妃被处死又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打算给母后一个交代?”
“母后想见她?”
忽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做梦般,懿贞太后忙把目光落到他似乎并没有动过的唇,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你现在已经是一国之主,不能再这么任性,皇后不是你说立就随随便便立的。”
又是没有任何回应,以至她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幻听,最后,她无奈点头道:“嗯,让她来见见母后。”
她发现这个儿子就像一块铜板,撬不动锤不扁水灌不进,怎么也奈何不了他,面对他的时候,显得特别无力。
纳兰褚旭手扶着侧额,淡淡道:“她想见瑟瑟。”
懿贞太后顿时被气得一个字也说不上话来,盯了他面无表情的脸好一阵子,才忍住怒气,愠闷拂袖离开。
相府
桃儿在屋内着急踱步,目光先后扫看倚在窗户的药奴、靠在柱子下的灵隐,坐在桌子前慕容忆和问老头,迫切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呀?”
慕容忆目无焦距凝视着桌上的杯子,指尖轻敲桌面低念:“被抓的那个人应该是傻大个,笨虎,传闻这个人脑子不好使,但武功了得。前不久,他带领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