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才发现香瑟瑟并不在房间里,而且被铺整齐冰冷,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糟了,夫人该不会躲在一处睡着了吧?万一睡过头了怎么办?”桃儿心急如焚叨念。
灵隐冷瞥她一眼,轻声责备:“夫人有分寸。”
“那夫人去哪呢?”桃儿迫切问道。
屋外的叶留书皱了皱眉头,若有意味道:“这不好,当日香六千金曾在大殿上许诺,若在三国会审开始之时,她没有出现,那罪名就坐定了。此刻她突然失踪,怕是有人恶意为之。”
“那该怎么办?”桃儿惶恐不安问道。
灵隐迅速给独在一旁的药奴使了个眼色,药奴会意连忙去通知柳岩。
“时辰还早,我们赶紧分头去找!”香宜薛心急如焚说道。
众人迎头散开,准备去寻找香瑟瑟。
淮寅手执白鹤羽扇走上前来,沉声道:“先别自乱阵脚。若真有人刻意将她藏起来,就算你们全都出动,也未必能找到她。现在你们应该清楚自己的责任,出席会审的,先行到蔺和楼,待会的论辩很重要,你们必须保持最佳的状态。剩下的人再分头寻找,但也不能大张旗鼓,否则人人都知道她不见了,情况更为不利。”
“淮公子所言极是。”叶留书点头应声,再转向香宜薛等人说,“我们先到蔺和楼,去会会那些人,也好给香六千金争取时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香延臣忧心忡忡道。
贺廉下意识扭头往香瑟瑟的房间看了眼,此行没见到纳兰北峰,他心里已觉不妙,但碍于形势紧迫,只好随众人一同前往蔺和楼。
另一边,香瑟瑟被囚困在白面鬼的机关室之中,裴御瞻说给她一个逃跑的机会,那就是要在这层层设防的机关密室中闯出去。
这机关密室一共有四道防锁,每一道防锁裴御瞻都给她设一个难题,若她能解开难题,该室的门就会打开,可以来到另一道门前解决另一道难题。
直到解开四道难题,才能
离开这个机关密室。
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她才揭开破了都狼国的百年棋局,且这密室里空气稀薄,她的状态渐显不佳,严重影响了她的思绪。
蔺和楼这边,堂内设了一圆型高台,三方桌椅围绕着高台陈设,天银国身为东道主,出席会审的人最早到场,但目前只来了九个人。
白若惜并没有亲临,而是派了一名女子代替自己上场。她本人则与太子路崇煜在阁楼的厢房里观看下边的动静。
苍月国的十人随后而至,接着是都狼国的人。
仔细扫看,目前都狼国也只来的九个人,皆是男子,其中一人戴了面具,甚是诡秘。
香宜薛忐忑不安地往门口看了眼,再把目光转到流沙漏斗处,不由得拽紧手中的帕子。
坐在旁边的叶留书侧头看她,低声劝慰:“莫慌,她会来的,她一定会出现的。”
对面的小公爷不停流转眼珠子,饮尽杯中的热茶,说是人有三急暂时离场。
他转到阁楼往下一瞧,场面甚是震撼。这蔺和楼内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人人都揣着心里的话在各自的阵营里沉默不语。
这蔺和楼外却不一样了,这里是达官显贵来往的地方,平时普通百姓人迹罕至,但今日却是人山人海。
一些官家子弟早就这里大街两边自行设置桌椅摊位,遥遥注视着蔺和楼内的情况,生怕错过了任何风吹草动。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普通百姓,或手里拿着鲜花,或拿着丝帛,仰长脖子瞩目以待,无不在苦苦等候迟迟未有现身的香瑟瑟。
让苍月国人唯恐避之不及,让都狼国人恨之入骨,却让天银国人疯狂崇拜的奇女子,今日就要在此处接受三国会审,今日就要在辩论中决定她是死是活,他们如何能错过这样的盛事?
当然,他们最期待的,还是楼内的三方人马痛痛快快厮杀一场,谁最后活下来谁决定她的生死,这岂不更有趣?
“如何?”
背后突然传来纳兰褚旭低沉的声音。
小公爷
旋即收回思绪,回过身来恭敬拜了拜,严肃回答:“回主子,属下仔细看过了,玥莲公主还没到场。”
“果然是她……”纳兰褚旭若有所思低念,得知香瑟瑟失踪后,他第一时间便怀疑与裴御瞻有关。
因为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香瑟瑟不会随意掉入别人的圈套,除非那人是让她暂时不会警惕却又怀着谋害她之心的人。
裴御瞻,大大咧咧,一副飒爽豪迈的男子性格。
香瑟瑟必定以为她会跟自己堂堂正正较量,才会与她悄然离开。如此一来,他派来暗中保护瑶池府邸的人也没有察觉她离开了。
然,这裴御瞻看都狼国比什么都重要,更加是懿贞太后的命令为天,此番出行都狼国,她是势必要铲除香瑟瑟。
只是连他也没有想到,裴御瞻会用这么下作的办法,对付香瑟瑟。
“那现在怎么办呀?时间所剩不多了!”小公爷迫切问道。
纳兰褚旭微敛眸色,摆摆手道:“这事你不用管,你今天最主要的任务是稳住局面。”
“是。”小公爷应了声,忙往楼下走去。
小公爷转入堂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稍稍抬眸就看见那白若惜派来的人正往自己这边瞧来,他努了努嘴,自个抓起果子,故作悠然品尝。
阁楼上的白若惜倚在窗边阴柔低笑,指尖轻抚杯沿,下意识往都狼国使节的方向瞧去。
据黑影探子来报,另一个黑面鬼柳岩今晨突然带人闯入芙蓉阁,来得如此匆忙凶厉,想必是香瑟瑟不见了。
她猜,如无意外是都狼国动的手脚,是呀,目前的形势,香瑟瑟最大的劲敌,是整个都狼国。
思寻着,她端起杯子,顾不得烫热,饮尽杯中的热茶,目光毒辣睨向苍月国使节的方向,在心里恨恨默念:“聂云庭,纳兰褚旭,我看你们这一回怎么护着这个贱人。”
另一边,裴御瞻站在机关室外凝视着漏斗的变化,复杂的目光里是深深的抱歉,背后突然响起“隆隆”